第十九章 顶层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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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从调查员做起，曾跑遍翟京每一个角落，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年轻，精力旺盛，充满梦想，那时每次来司里公办，看着外交大厦，我就想，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在这里占据一个位置。瞧，梦想实现了，位置就在那里。”咏司长伸手指向一张空桌。

    “第三大道七号楼。”陆叶舟回道。

    “如何让一个人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地连跑十几公里？提前给他看一眼终点的奖励，或许是个办法。间谍经常用到这一招，用在别人身上，也被别人用在自己身上。”

    陆林北与陆叶舟得到不少“年轻有为”的夸奖。

    咏司长转回身来，笑吟吟地说：“吃吧，这是真正的食物，不是酵母做的便捷餐，虽然没有农场的味道，但是在城里就算不错了。”

    咏司长以不摆架子闻名，起身从办公桌后绕出来，张开双臂欢迎两名新人，“每次见到农场人，都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你们进城多久了？吃住还习惯吗？有没有受到欺负？什么都不要怕，从今以后，应急司就是你们的家……”

    枚咏歌与枚千重，是枚家最为耀眼的两颗明珠，正好处于两个时代，完美的阐释了什么是“人才辈出”。

    咏司长带两人来到餐桌前坐下，正好位于转角处，能望见新、旧城区的各一部分。

    枚千重投来鼓励的目光，两人于是连声感谢。

    陆叶舟拼命点头，这正是他的梦想。

    那是一对男女，年轻女子美得如明星一般，中年男子逊色多了，半个身子压在餐桌上，正深情款款地说悄悄话，被咏司长一番话吓了一跳，随即面红耳赤，不停地挥手，示意咏司长不要再说下去。

    咏司长点了一位，侍者立刻带路，顺便接过客人的两只奇怪盒子，那里面的敏感文件都已上交，无需保密。

    外交大厦是这一带的最高建筑，归属外交机构的只有十来层，剩余几十层全是商业用途，商家用最为朴实的方法拒绝无关人等进入——在这里随便吃一顿饭，花费比普通人两三个月的薪水还要高。

    看着咏司长离去的背影，陆叶舟轻轻摇头，眼里噙着泪花，“这就是我要成为的人物，你别误会，我不是说要成为副司长，那是不可能的，而是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老北？我要像咏司长一样，拥有——”陆叶舟双臂划出一个大圈，“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你觉得呢？咏司长肯定会继承老司长的位置，然后是老千，咱们算是跟对了人。”

    陆林北没那么沉迷，找机会赞美了一下这里的食物。

    陆叶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陆林北怀疑自己即便说话也会被空间吞没，所以跟同伴一样沉默。

    陆叶舟完全被折服，连美食都给忽略了。

    陆林北笑而不语，心里默默给这位咏司长一个判断：虚有其表。

    陆林北与陆叶舟跟着笑。

    咏司长是常客，刚进一楼大厅，就有几位侍者满面春风地迎上来问好。

    食客渐多，彼此间都认识，至少也是点头之交，也有人熟到不拘小节的程度。

    刺客被杀时，陆叶舟就在现场，很想多说两句，可是没等他开口，咏司长已经开始介绍外交大厦了。

    走在楼群中间，咏司长与在办公室里没有区别，随意而又自信，随口介绍每一幢建筑的用途与历史，偶尔遇到其它机构的熟人，他会停下寒暄几句，并且郑重地介绍两位同乡。

    他吃饭的动作与他的外表一样文雅，同时也不耽误说话，说起政务区的奇闻轶事、各城区吃喝玩乐的场所，如数家珍，时不时带上一句笑话，保证不会有一秒钟的冷场。

    陆林北稍慢两步就被落在后面，急忙撵上。

    “为了得到奖励，大家都愿意努力。”有学生说。

    与许多被家族垄断的机构一样，应急司个人色彩浓厚，老司长如同隐居者，极少在司里现身，反倒是在农场，在一些重大活动中，他偶尔会露面。

    回到气象总局大门口，咏司长热情地告别，再次勉励两人。

    点菜已经完毕，正在准备中，所以咏司长带着他们缓步绕行。

    观光电梯平稳上升，咏司长继续向两名同乡介绍外面的风景，穿插着向侍者点菜，三人认真倾听，生怕弄错哪句话的意思。

    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互相映照，光芒倍增，完全不给其他人留出空间。

    “千组长这么一说，我倒不好意思真请你们吃司里的‘便饭’了，嗯，去哪里……好吧，咱们去外交大厦，顺便还能看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