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废海

中的核心成员，一同招募并管理外围间谍，他们永远都是外人。”

    “引哪条蛇？”陆叶舟问。

    “你负责搜集信息，我负责给游戏升级，咱俩分工协作。”陆叶舟倒是玩得很高兴，不再担心刺客找上门来。

    进入游戏不久，画面上就冒出一个选择框，陆叶舟说：“点同意，咱们换帮会了。”

    翟王星上的每一位居民，从出生起就拥有一个银行账户，免费，且终生不改，成年之后才能申请更多账户。

    “三千点。”陆叶舟撇撇嘴，“这样的周薪可不算高，在街边吃顿套餐差不多一百点，喝杯饮料就要二十点，城里的消费真是高得吓人。你的呢？”

    他这么一说，陆叶舟的气势反而降下来，垂下手，将刀扔到椅子上，“我是担心有人跟踪你。”

    “是。”

    “我刚接到另一家帮会的邀请，留言里有维极两字，这是组织在找咱们呢。”

    “玩家为什么要出钱？”

    “作为新人，知道得越少越好。给你警示，你还会坦然出去逛街吗？”

    “我先说吧，我欠你们一个解释。”枚千重今天的态度特别温和，就像是老师面对成绩一般但是刻苦用功的学生。

    陆林北刚从“大垃圾场”里出来，他更愿意称之为“废海”，太多的无端猜测，太多的有意造假，有效信息往往被随机淹没，好不容易被打捞上来，却未必真有用处。

    枚千重瞥他一眼，陆叶舟立刻闭嘴。

    他被陆叶舟推醒。

    敲门声又响两次，才有人回道：“老千。”

    “一样。”陆林北也已查过，“想必这是标准工资。”

    “谣言止于智者，这是理想状态，现实的情况往往是，谣言止于更多谣言，连真相也止于更多谣言。”三叔轻轻晃动那两根手指，不知哪一根代表理想，哪一根代表现实，“间谍需要提炼信息，同时还需要扰乱信息，我们面对的将是一座大垃圾场，一边往里面扔一百条、一千条无效信息，一边渴望着从里面找出被别人不小心遗弃的黄金。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崩溃的活儿，你们要做好准备，要有耐心、不怕苦不怕脏的心，还得有一颗冷酷的心。”

    陆叶舟目送上司，随即跑到客厅窗口，向外凝望，过了一会，服气地说：“老千又换新车了，之前那辆车还停在那里没动，我希望他能送给咱们。”

    “你了解那家公司？”

    陆林北给农民分配工作，然后将战士全交给陆叶舟的角色当雇佣兵，升级虽慢，但是省心。

    两人立刻就位，仍像昨晚一样，分守门框两边，陆叶舟已经拣起刀，冲陆林北点点头。

    “幸运？”陆叶舟一向崇拜枚千重，可是关系到自己的性命，他必须说几句，“昨天晚上，我差一点就死在街上，要不是老北……真的只差一点，子弹就不是留在墙里，而是我身上。我没别的意思，至少先给我们一点警示啊。”

    “最后一个小时。”他在心中暗暗定下期限，最多一个小时，若是再无所得，就躺下补觉，醒来之后专心玩游戏给角色升级。

    “我相信。”陆叶舟也笑了，看了看陆林北，“我们一晚上没睡，在找线索，老北那里有点眉目。”

    “你不进来升级？你的角色还差得远呢。”

    “你这样玩法，最后可没有多少战术值。”陆叶舟提醒道，不过很愿意接受这批战士，因为有助于他升级。

    “都是些游戏里的恩怨，玩几天你就明白了。”陆叶舟情绪大为好转，在补睡一觉和打开游戏之间犹豫一会，决定还是做一个模范员工，于是坐到沙发上，将显示眼镜戴上，很快又摘下来，“星球继承人和孤儿的事，肯定是组织为了引蛇出洞而编造的消息，跟你我其实毫无关系。老千不提，咱们今后也不用再提，对不对？”

    陆林北和陆叶舟坐在沙发两头，各怀心事。

    “哪位？”陆林北发问。

    “咱们一天没吃饭啦。你看出什么了？”

    枚千重四处打量，转身看着持刀的陆叶舟，没有露出惊讶之色，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嗯，我已经知道了，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等了大概半分钟，外面才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回道：“483。”

    是枚千重的声音，屋里两人没有因此放松警惕，陆林北又问：“你一个人？”

    “刺客已经被盯上，我们要用他钓条大鱼。”枚千重双手按在腿上，又笑了笑，“我目前只能告诉你们这些。你们做得很好，再坚持几天，你们很幸运，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能立下功劳，这是许多调查员多年也得不到的机会。”

    陆林北选择同意，然后找到邮箱，果然在十几封信件当中看到了邀请，陆叶舟嘴里的“帮会”是个俗称，正式的叫法是某某大领主，前缀都比较常规，显然是系统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