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威慑

    除非是来个暗箱操作，真的官官相护，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再加上潘龙一言不合就出手折磨，更是将他最后的勇气也给消磨殆尽了。

    ——这却是他想差了，如果他真有勇气坚持拒绝下去，潘龙还真的可能手下留情，给他个痛快。

    但现在看来……这人无论智慧还是勇气，似乎都并不怎么出色的样子。

    潘龙手一挥，昏迷的赵贤达也好，满地的暗卫尸体也好，都被他收入了山海图之中，就连地上的鲜血和沾了血的泥土，也被他全都收了进去。

    如果说赵贤达不够聪明，只是让潘龙稍稍有些成就感不足，那么他此刻表现出的胆怯，就着实让潘龙觉得腻味了。

    片刻之后，云天之上，潘龙乘着狂风，朝着幽州方向飞去。

    这就够让他害怕的了。

    “我问最后一遍。”潘龙声色俱厉，“谁让你去做这些的？”

    他为保守派出力，参加了找巡风司麻烦的行动，这就殊为不智——身为天子心腹，他理应坚决保持中立，除了天子的命令之外，别的什么都不理睬才对。

    你是不是傻！

    赵贤达被反问得愣了一下，然后解释说：“其实，你们只要愿意跟对面谈谈，大家各退一步，事情也就——”

    如果自己再拒绝下去，只怕“死得很惨”都不足以形容，多半会是“惨得想死”。

    按照他的猜想，赵贤达应该躲在了神都，甚至可能躲在了皇宫里面。

    赵贤达恨不得破口大骂——这算什么善意啊！你家的善意是捏碎别人一截小拇指吗！

    江湖仇杀，多半证据确凿，哪里有抵赖的余地！

    巡风使们当年的黑历史被挖出来，就必定免不了一场官司，而且这官司……基本不可能赢得了。

    看着赵贤达那故作镇定却难掩慌张的样子，潘龙不由得有些惊讶。

    益州一文侠那段经历，已经证明他嫉恶如仇；最近在幽州那边的所作所为，更证明了他是一个光棍眼里揉不进沙子的狠角色。

    偌大的训练场里面，除了满地狼藉和空中弥漫的血腥味，再也看不到任何激战的痕迹。

    事实上，潘龙其实已经做好了自己四处扑空的心理准备。

    “不要以为我在跟你谈条件！”潘龙眼中凶光毕露，“我这几天心情很不好，所以你最好不要拒绝我的善意！”

    大夏的法律和前世有一些相同之处，比方说但凡重罪，都是由官府直接定罪，有没有原告，其实并不重要。

    “那饭店老板的女儿杨安，难道不是被你控制着自杀的吗！”

    潘龙笑了：“很好！你虽然有点胆小，但竟然还真有几分勇气。那么我给你个面子，我不追问是谁指使你的，只要你去襄平府给商满作证，证明杨安之死和他没关系就行。”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潘龙反问。

    这就像王翦求田问舍而免祸，岳飞清廉正直而被害，面对比猛虎更加危险凶恶的封建君王，当暗卫教头的，总归要想办法让自己显得人畜无害才行。

    对手是这等货色，那就连胜利似乎都随之贬值了。

    赵贤达身体微微颤抖，面如土色，嘴唇不停地哆嗦，牙齿格格地打颤，却没有回答。

    可以省力当然是好事，但对手层次太低，未免也让人有点缺乏成功的感觉。

    反正这个暗卫教头也不需要为他出生入死，只要为他训练死士就可以了。笨一点、胆小一点，当然更听话、更好控制。

    巡风使们的那些案子既然已经曝了光，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并没有什么可修改的余地。

    赵贤达身为皇家暗卫的教头，专门培养不要命的死士，结果自己却连死都怕，实在让潘龙看不起他。

    赵贤达虽然当了许多年的暗卫教官，但他们陈国公这一支向来只负责思想教育，从来不牵涉别的内容，严格来说，其实算是相对的文职人员。

    他话还没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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