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是一回事,“想办法”是另一回事。
“是啊是啊!缺钱的人要救急,重在能不能借到。朝廷的利息再低,借不到,也是枉然。我等利息虽略高一些,但重在能够救急啊!”
“另外还有个原因,就是他们不想要借钱。没钱,那就不花钱,能省则省呗。”
“可……借的人怎么会足够多呢?婚丧嫁娶、生老病死……这些需要用大钱的事情,毕竟不可能太多啊!”
等到这一番诉苦之声又渐渐小下去,之前那个很有威望的苍老声音才说:“麻烦,大家都遇到了。所以今天大家才做这件犯忌讳的事情。”
帝河东顿时面露喜色:“叔祖出面,果然不同凡响!”
“以水比喻,朝廷是大江大河,我们百姓就是小溪小河。若是小溪小河都干了,大江大河难道能够独善其身?”
类似的讨论,过去这两年里面已经发生了无数次,但每次都到此为止。
朝廷可以容忍抱怨,但朝廷绝不容许有人在抱怨之余,还要想办法解决问题。
各种抱怨声中,却有人拍案叫绝:“妙!妙啊!此计甚妙!但依我看,我等的利息还可以再低一点!”
“给孩子买点好吃的,给老人做件暖和衣服,给婆娘买点胭脂花粉……有这么一笔钱,这些都是有可能的。谁会拒绝这样的好处呢?”
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能够由朝廷来想!
“我等为朝廷分忧,吃了亏,难道是坏事不成?”那人哈哈大笑,“何况,一分八的利息其实也不低。只要借的人足够多,这利益便是极好的生意。”
立刻就有人叹道:“变法的大多数计划,都是朝廷得九分的好处,泥腿子们得一分的好处。他们既然得了好处,又怎么会受苦?”
过了几秒钟,有人说:“总之无论如何,不能再继续变法了!”
见他出来,守在外面的帝河东立刻上前行礼,尊称“叔祖”。
密室里面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有人幽幽地问:“那……依诸位之见,该怎么办?”
“总归是习惯了逆来顺受,没钱救急,那就死呗。他们哪天不死一堆人?”
“我也上书,大家一起上书!”
最后,他笑着拍拍帝河东的肩膀:“河东啊,你且放心。守天下讲究的是一个‘稳’字。鲁莽毛躁的人,虽然能够暂时做成一些事情,但长久必定受害。你父皇是个目光远大的人,他不会被眼前的蝇头小利所诱,你的位子……稳如泰山!”
这位论辈分甚至比当今天子还要大两辈的老者哈哈大笑,将讨论的事情说了一番。
很快,密室之中便一片热闹。
沉默了好一段时间,一个分不清男女老少的声音说:“为今之计,只有让那些泥腿子也受到变法之苦,才能有用。”
……
“说来也怪,天下缺钱救急的比比皆是,为什么泥腿子们怨言不多呢?”
“这种事没办法‘限度’的。变法能够胥吏们得了好处,又从手指缝里面漏一些给那些泥腿子,自然皆大欢喜——至于长远的打算,反正二皇子将来又不用治理天下!”
“唉!这真是不肯上进!便是鱼儿开了膛,下锅的时候总还要跳一跳呢,他们怎么就这么没骨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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