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第一句，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句，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句，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如此这般，渐渐秋去冬来，他依旧还是没能学到毕灵空要教的道理，反倒是画画的技术有所进步。

    “我觉得这些混账很烦。”

    “疯不掉的，放心吧！”

    毕灵空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这个！你终于领悟了！”

    毕灵空却笑了。

    还不如按照他的打算，直接提刀堵门，一刀一个，给这些家伙直截了当算了！

    看到黑店不能将其消灭，这已经让他非常的不愉快，还要反复上演他根本没办法从中学到任何东西的无聊戏码，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我不在乎什么‘终觉浅’，再这么领悟下去，我怕我自己都要疯掉啊！”

    “这个我一直就明白啊！”他忍不住大吼，“类似的道理，我可以讲上一个时辰！”

    “我说我恨不得砍死他们。”

    潘龙很是无语：“逼着别人领悟，那是和尚们才做的事情。前辈您就不能实在点，直接教给我吗？”

    “他们发狂，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听过这话，这是佛门用以阐述对世界认识程度的说法吧。”

    别说那些开黑店的会厌烦，就连潘龙自己，也渐渐厌烦了这种天天吃白食被人追赶的生活。

    “嗯……表扬三分，批评九十七分吧。”

    看他愣神的样子，毕灵空微微点头。

    “太前面了！后面一句。”

    “你总算是明白了，‘知道’并不代表真的领悟，尤其是功法的修行方面，知道某种境界，并不意味就真的领悟了这种境界。就像你早就知道人类的悲欢无法相通，但你真的深切体会过这种感觉，清楚地感觉到它过吗？”

    至少……他画出来的人像，已经不至于让人连男女老少都分不出来了。

    潘龙想了想，正要解释，突然心中一愣。

    终于有一天，又是一个黑店因为恐慌和焦躁而内讧覆灭之后，他一口气喝掉了两坛黑店里面的毒酒，大吼：“我学不会！我真的没办法领悟啊！他们倒霉，他们烦躁，他们发狂，跟我有什么关系？人类的悲欢是没办法相通的，我只觉得这些混账很烦！超烦！烦到我恨不得一刀把他们都砍死的地步啊！”

    “你刚才说什么？”

    “纸上得来终觉浅啊！”

    潘龙无语叹息，觉得自己向这位妖神学艺，可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人类的悲欢是没办法相通的？”

    这道理他当年上中学的时候就学到了，鲁迅先生的文集，可是必读书目啊！

    可他真不知道毕灵空究竟要通过这种奇怪的“实习”，教给自己什么道理。

    “你明白这道理吗？”

    看着她的笑容，潘龙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谁叫你花了快半年时间，愣是没能领悟到最基本的道理呢？”

    潘龙目瞪口呆，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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