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能说正确。
孙承宗望着袁可立苦笑:“那怎么办?用兵该如何用,向何处用?”
主要是钱龙锡是一个人,他心凉了。
大明目前就这点家底,实在折腾不起。
只是,刚刚试探了一下,朝臣们的反应实在是太剧烈了。
要不然,众正盈朝,都是正人君子,谁敢弹劾内阁次辅?
袁可立按在楸木棋盘两边叹道:“我多年来只关心兵事,对国帑补足之事,见解却浅了,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出来献丑的拙见……”
现在,童年那种那朝不保夕的恐惧又回来了。
崇祯皇帝也读过书,读过史,他也知道古往今来,只要参与变法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是好下场的。
“是啊,难就难在这一点!”
总之,一地鸡毛。
最关键的根本就是钱。
无论是开源还是节流,其实关键的问题不是讨论,而是实施。
“我更担心辽东!”
崇祯皇帝下旨,锦衣卫诏狱释放钱龙锡,官复原职,礼部尚书,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
孙承宗走到舆图前,用笔在所发生命案劫掠事件的地点,作上标注,经过半个多时辰的标注。
只是非常可惜,商税增收触及到士绅大族以及地方上的根本利益,阻力之大也是难以想象的。
他愿为王驱,鞠躬尽粹、死而后己都在所不惜,只可恨,中枢视他如猛虎,锁住了他的手脚才安心。
在孙承祖看来,原因有二。
每天的朝会,几乎成了菜市场,官员们像泼妇一样,大吵大闹。每日弹劾钱龙锡的弹章都要用竹筐装,有时一个竹筐还装不下。
他不相信袁可立并没有意见,只是他不敢说。
名义上他是大军统帅,十几路监军,吃拿卡要,对于原来并不充裕的军费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臣在南部见各商皆携重资,求要路,讲割没,讲抽掣,讲夹带者,月无虗日。夫行万金之贿者,必有十万之获聚;千人之金者,必有万人之役。一岁中间其所抵冒渗漏何啻千百?今欲疏理盐法,不必加课以重困商民,惟有力绝请托,严禁私贩,使存积盐多,守支不困,则边商得利,乐于开中,米价自平,虽不能预复祖制,尚可存十一于千百也……
似乎问题是无解的,大明的财政困难,非但无力支撑两线作战,甚至连一线作战,都无法持久。
但是,这些言官居然污蔑他与其寡嫂通奸,这让钱龙锡非常愤怒。
孙承宗其实并不相信全旭能有什么好办法,在他看来,这是袁可立的政治智慧,用学生的嘴把方法说出来,事情还有缓和余地。
孙承宗将棋子拿在手里,也不落子,苦笑道:“皇太极部在辽东蛰伏,如此紧急之时,蓟州、昌平镇军连钱饷都发不足。时间拖得越久,我越担心辽东。辽东若是有失,所取得的清匪成果却毁于一旦,一旦我再率军北上,以疲惫之师迎击皇太极,只怕会更加被动,山东腹地、甚至的形势可能比以往还要严峻十倍……”
“不过,我那学生全旭精通杨朱之道,他遣人写信,不日将抵达登州,或许,他可以提出治症之良方!”
袁可立望着棋盘,缓缓道:“从山东布政司行文,还是可寻出蛛丝马迹!”
难道这货在跟朕玩苦肉计?
这种种不幸的遭遇几乎扭曲了崇祯的人格,他变得极端偏执、多疑,极度缺乏安全感,谁都不敢相信,对谁都不敢真正放心。
易守难攻之地多了,再加上秋高气爽,天气干燥,秦承祖若把官军引入绝地,然后再放一把火,那么明军损失定会惨重。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所得情报实在有限,秦承祖所部讯息,只是只言片语,有的情报说是秦承祖所部在莱州府的山区,也有的说是在济南府境内。
礼部尚书,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钱龙锡奏:今事已极重难反,当就见行事例一为厘剔。祖制,有边商而无内商,故塞上地辟而粟恒满每谷一石价止二钱。其后改为折色,每引加课四倍,而塞上地荒,米价腾贵,斗米三钱,较之向时折阙犹多,此边饷所由诎也。
在孙承宗看来看来,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针对秦承祖所部用兵,是非常不明智。
袁可立道:“这些案件都有一个特点,参与人数不多,最多数十或上百人,也就是说秦承祖现在缺粮,但是身边人数已经分散!”
钱龙锡不是想弹劾引退吗?
不得不说,崇祯皇帝的脑回路相当清奇。
袁可立终于放下了行文,缓缓道:“短短三月间,莱州府、青州府、济南府、济宁府共发生劫杀案件一百九十三起,死伤共计一千五百零四人,这正常吗?寻常时节,虽然也会发生劫杀案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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