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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船久久没有出声,仿佛在掂量奇烈的斤两,思索应对的策略。
鳄灵继续潜行,带着方斗的视线,在水下急速穿梭。
“你们这帮盐枭,丧尽天良!”
他牵着大青骡,来到运河边上,看着河水滔滔,已带走所有痕迹。
他越说越怒,从怀中掏出一枚风车,不是用硬纸折成,而是以精铁打造而成,令人怀疑是否转的动。
木船两边的矮檐,各自挂着三五盏白灯笼,朝水面投落的光芒,不仅没带来暖色,反而更加寒冷阴森。
那是数不尽的浮尸,在水底集中,大部分穿着镇民百姓的衣服,少数是往来客商的打扮。
大汉奇烈举起铁风车,“无论水陆,只要敢仗着术法作奸犯科,我奇烈管定了!”
“好,你不是想见识腌尸的厉害么?”
河道两边,一列列僵硬的身躯缓缓挪动,挺直得像一根根石柱,月光照在脸上,令人见了不寒而栗。
这时候,众多木船上空,传来一声喝骂。
鳄灵缩小成壁虎大,悄然浮上水面,动用天赋融入水中,偷看水面上空的情况。
火器威力,竟凶猛到如此地步!
继续往前行进了几百米,鳄灵终于见到白光的来源,背后操纵的方斗,惊得头皮发麻。
“听说了么?”
铁风车越转越快,一条火龙飞出,缓缓升到半空,摇头摆尾几下,朝着浮尸聚集的中央闷头扎落。
与此同时,河水传来哗哗声,一具具浮尸破水而出,朝大汉方向飘过去,一张张惨白的脸,在火光映射下无比清晰,伴随着孔洞的双眼,更是瘆人无比。
“你们这帮盐枭,靠着腌尸、浮尸,在运河上偷运私盐,为了灭口杀害无辜,简直是罪大恶极!”
这些泡得浮肿的尸体,有些年代久远,已经被鱼虾啃掉大半皮肉,露出森白骨骼,看上去一半浮尸、一半骷髅,极其恐怖。
“这可糟了,哪次阴兵过境,不死几十个人?”
这些躯体的主人,长相以看不清了,脸上皮肉是脱水后干瘪的模样,身躯更是瘦弱无比,就像是风干后的腊肉。
宽阔的运河水面,一艘艘木船上,摆满大大小小的麻袋,只是看不到人。
老农边走边聊,牵着驴子渐行渐远。
“隔壁村有两个壮后生,夜里去河边摸虾蟹,突然消失了。”
他们身上抖落大片颗粒,月光下莹莹发光,也不知道是什么。
木船传来的声音,变得气急败坏,“别以为你火器厉害,咱们就奈何不了你?这里是水上!”
方斗想了想,这件事情既然遇到,就要看看。什么阴兵过境,他倒要见识见识。
“哎,连官府都管不了阴间的事情,咱们又能怎么办?”
大青骡盯着两只矮小的瘦驴,甩甩脑袋,看着自己的大个头,得意洋洋,贱兮兮笑了。
下一刻,异变陡然发生。
到了晚上,方斗再度放出鳄灵,潜入水下,顺着河流而下。
奇烈却开口了,“我知道,你们盐枭横行江南江北,最大底牌不是这些浮尸,而是用法盐炮制的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