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致敬

状极惨的尸骨，老弱妇孺比比皆是，每一具尸体皆是一桩人间惨事。

    说罢，中将“啪”的站直身体，跟着抬手敬了一礼。

    ……

    奔跑之时，铁人装甲踩踏着地面，发出沉闷之极的声响。

    一座徘徊着无数冤魂的人间地狱！

    让艾力意外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唱得相当不错，不但吐词清晰有力，高音也唱得毫不费力。

    人鱼姐妹花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羡慕之色。

    这一晚上，这一对姐妹一直在琢磨水人奔行墙面的技巧，可始终不得其门。

    他转念一想，旋即明白了原委。

    安德雷娅握剑站于一旁，语气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艾力，军人们在向你致敬！”

    艾力走到大厦旁，抬起一只钢铁右脚，踩上了大厦的墙体，随后蹬动左脚，竟然就这么走了上去。

    他心知肚明，军方将仪式搞得如此浩大，方圆几百公里都清晰可见，一方面是由于自己确实做到了其他人做不到的事，得到了军方的尊敬，另一方面也与自己是石中剑执掌者脱不了干系。

    艾力本想改变方向，因为封锁区内的怪物，肯定不会轻易靠近军队，故而离封锁线越近，发现怪物的概率越小。

    完成了！

    安德雷娅转头看了一眼，当即目瞪口呆。

    军人们值守了一整夜，全都十分辛苦，没必要为了一点虚荣，如此折腾大家。

    为了保证足够的视野，封锁线两侧50米以内，全部建筑物皆被夷为平地，看上去一览无余。

    晨风呼啸着掠过楼顶，夹杂着来自地中海的气息。

    “艾力。”安德雷娅悦耳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夹杂着满满的敬意：“到目前为止，你已清理了62个街区，差不多占全部封锁区总面积的1/3……”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快要过去了。

    “眷顾者阁下。”纳文中将的声音，从另一边传了过来：“前面就是由军方建立的封锁线，以防止怪物跨区逃窜。”

    自己正在等待日出，而更多的人永远也看不到下一场日出，他才忽然想起了这一首前世的歌曲。

    “我们会逃离下游，你的眼神告诉我，

    坦克、装甲车的盖板被掀开，一名名军人钻出来，同样行起了军礼。

    这自然是对死难者的敬意。

    艾力虽然用圣剑意志强自保持冷静，但心中不可避免积累了巨量的负面情绪，其中有巨大的悲悯，也有炽烈的激愤，更有欲将焚尽一切的狂怒。

    “嗯。”

    随后中将加重了语气：“请务必注意，千万千万不要发生误击事件，否则后果有多么严重，各位应该清楚……”

    若是普通人，怕不是立刻会患上极其严重的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变得疯疯癫癫是极大概率之事。

    艾力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可以吹奏一首……嗯，我自创的一首曲目吗？”

    天空已泛起鱼肚白。

    纳文中将表情郑重的补充了一句：“眷顾者阁下，您在战场上一夜的奋战，以及为这座城市所做的所有事，值得每一个人的尊敬，也将被长久的记住……”

    他脚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边快速跑动，一边继续全神贯注感应附近的黑暗印记。

    他下意识的转头望去，立即看到工事后面冒出来一位位士兵，人人皆面向自己，并抬起右手做出“敬礼”的姿势。

    不过，艾力只跑了百来米，便调转方向远离了封锁线。

    凌晨5点46分。

    “那是一个你不会看见日出的地方，

    艾力驻足观望片刻，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忽然听到隔离带那边响起一声大吼：

    而中将之所以如此，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艾力的所作所为，完完全全赢得了他的敬意。

    他直起身来，再次叹了一声，心中积蓄的愤怒开始渐渐消散。

    为了表明严重性，他一口气说了两个“千万”。

    安德雷娅轻盈的从天而降，紧挨着他坐了下来。

    此时时间已接近6点，晨光已显露于天际，但依然有些许夜色恋栈不去。

    这时，艾力体内的圣剑血脉，轻动了一下。

    安德雷娅又是好奇又是期待地应道：“当然！”

    纳文中将见到这一幕，稍稍放缓脚步，抬手按了一下通讯器，压低声音说道：“请注意，眷顾者阁下正在向B-16封锁线移动。”

    艾力一怔，不自觉的抬头望去。

    艾力不由看呆了。

    这时，一抹灿烂夺目的亮光，忽然从天边跃了出来，一座满目疮痍的城市，清晰显露于艾力眼前。

    “在河的下游划着船，人们在那都很孤单，

    艾力摇摇头，微笑道：“用不着，我有办法上去。”

    艾力快速说道：“这首歌叫《Riverside》（河边）。”

    她回想起水人踩着建筑物墙面飞奔的景象，心中暗暗猜测：这是人鱼血脉的衍生技巧吗？

    5分钟后，安德雷娅与纳文中将忽然交换了一个眼神。

    一分钟后，艾力望见了所谓的“封锁线”。

    艾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体，沿着封锁线慢跑起来。

    经历长达十个小时连续战斗之后，艾力也有了精疲力竭的感受。

    只见艾力整个人竟悬空而起，双脚立于半空，浑身上下散发着无尽的威严。

    “salute！（敬礼）”

    安德雷娅微露讶异之色。

    一曲唱罢，安德雷娅低声问道：“歌词有一句‘不会看见日出的地方’，这首歌是在哀悼瓦伦西亚的死难者吗？”

    安德雷娅似乎感应到什么，有点担忧的凝视着他。

    艾力叹道：“有感而发。”

    可在战区内打转这么久，还没有与军队打过照面，心中难免有一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