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水洗蓝（03）

候看吧？”

    “我有错的地方，”梁景行低声道，“刚愎自用，不肯跟你沟通，做什么都怕伤害你。”

    梁景行沉吟，“这条件有些苛刻了。”

    “那你完了。”

    姜词吓了一跳，随意揭下一张冲回客厅，“你怎么会有我的照片？”

    此后，陈西子极力劝说她接受出国进修的建议，“系统的学习对你有益无害，国外氛围大为不同，出去感受一下吧。”

    最初的那段日子，仅是适应语言环境，就让姜词心力交瘁，便如伦敦的天气一样愁云惨淡。

    姜词笑了，“……你就不能坦诚一点吗？”

    休息了一会儿，忍不住调侃他，“……你这是憋坏了吧？”

    姜词扑哧一声笑了，“所以我回不回来都是一样的？”

    姜词笑了一声，“我不会再不打招呼就跑的，两周后要回一趟帝都，西秦画廊有宣传活动，我得出席。”

    “行，找你，顺便旅游。”

    “是是，肯定比不上你身经百战。”

    姜词进蹬了高跟鞋，赤脚走去厨房。刚一进门，便看见原本一尘不染的冰箱门上如今贴满了照片，细看……全都是她！

    姜词脸上汗津津的，额发全都浸湿，此刻被巨大的疲累攫住，听着梁景行依然鼓噪的心跳，觉得满足，丝毫不想动弹。

    姜词手肘撑着沙发，将身体支起来一些，似笑非笑，“数来听听。”

    这话姜词听得多了，此刻被梁景行夸耀两句，反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国外遭了两年罪，不能毫无成果，否则也对不起西子姐的栽培。”

    姜词只觉“谈辉”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但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便也没细问，只催促梁景行赶紧洗澡，出去吃饭。

    姜词摇头，“要是听见你的声音，我一定会崩溃，撑不下去。”

    姜词递了瓶水给他，“你今天不上班了？”

    姜词一顿，认真地想了想，“不后悔。”

    梁景行轻抚着她的头发，沉默半晌，声音一时黯哑，“你头发都这么长了……”

    “……那时候我刚走，去帝都了。”姜词越发觉得惭愧，“你……找了我多久？”

    姜词笑说：“当然有条件，我签约前两年的画作，画廊都要抽取百分之五十的佣金。”

    再出来时，梁景行已经上了二楼，换了身居家的衣服。

    梁景行笑了笑，点了点头，“看来这三年，你过得很好。”

    “翻得过来吗？”

    “英国理发贵，没钱剪。”姜词煞有介事。

    梁景行终于停下，一声声喘着气，翻了个身，将姜词抱在怀里。

    “你跟陈西子怎么认识的？”

    “姜词，我发现你这人只会耍嘴皮子功夫，来真的一点不行。”

    “西秦不错，签他们很有前途，”梁景行在沙发上坐下，看她一眼，语有激赏，“你的画我也看了，很好，比三年前更好。”

    “如果我没回来呢。”

    姜词一怔，“什么时候？”

    “旅游，顺便找你而已。”

    梁景行轻手轻脚起身，去房里拿了张薄被盖在姜词身上，自己去冲了个凉。

    “无条件的？”

    梁景行挑眉，“你这是要翻旧账？”

    梁景行脱下衬衫和长裤，头也没回，“从你相簿里翻拍的。”

    “眼下还是你更重要。”

    “……梁叔叔你太变态了！”

    “我也去过。”

    她汗水涟涟，双颊渍得通红，黑色的眸子里水汽弥漫，呼吸好似断了线，“……梁叔叔，不要了……”

    梁景行没有笑，也没说话，目光渐而深沉，抚摸的动作里忽然有了更多的意味。姜词呼吸也不自觉放缓，安静无声凝视着他疏朗深邃的眉眼。

    一个瞬间，梁景行低下头，微热的嘴唇轻触她的鬓角，摩挲着，将她脑袋往旁一偏，吻在耳后。姜词深吸一口气，脖子跟着一缩，全身都好似过了电一样。这样极尽轻柔地亲吻片刻，一只大掌忽伸进去，几分粗暴地揉了一下。

    一刹从一个极端跌入另一个极端，身体立时变做一张满拉的弓，紧张，微颤，蓄势待发。

    姜词抬眼，看着梁景行，双目漆黑明亮，“……从前我认为爱就该肆意张扬，无所顾忌；但其实爱也可以坚韧沉默，静水流深。如果没有这三年，我不会懂，所以我不后悔。你是对的，你在引导我不要走上一意孤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