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了,徐婉春抓着蒋艺轩的手,从茶几上拿上一串钥匙,转头对蒋西池笑说:“西池,我先送轩轩去上学,你跟你爸先坐会儿,中午留下来吃饭。”
窗帘没彻底拉好,留了一条缝,让房间有一种半明半昧的感觉,像是天还未大亮的清晨。
蒋西池瞥他一眼,“……给我一支。”
也无所谓,折返,随便挑了一条路,仍然没什么目的。
他们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蒋西池从电梯出来之后,没直接出小区,在沿路的一条长椅上坐下。长椅后面栽种着一棵银杏树,蒋西池头靠在长椅的椅背上往后仰,瞧着被阳光照亮边缘的新绿的叶子。
霎时冰得整个人一哆嗦,眼泪都出来了。
方萤很费劲地才把他推开,瞪他,“耍流氓啊!”
谈恋爱,再婚,生儿子。
刚在屋里,开口说出第一句的时候,后面也就容易多了。
他并不打算与蒋家平交流“感想”,说完之后,嘱咐他注意蒋家莉,照顾好蒋艺轩,便站起身。
蒋西池独自一人到楼上的时候,徐婉春和蒋艺轩正准备出门。
连投下的浓荫都仿佛带着绿色。
蒋西池顿住脚步。
家里只有蒋家平一个人的时间, 也就是徐婉春开车送蒋艺轩去上学的这四十来分钟。
蒋艺轩微眯着眼嚼着包子, 徐婉春蹲着给他整理衣服。
走到公交站,恰好来了一辆车,也就没什么目的地上了车。
——即使你被这个世界背弃。
——蒋西池挣扎痛苦的时候,他自己在做什么?
蒋家平松了手,“下回回来,好好吃顿饭吧。”
终于彻底地远离了。
他不说话地收紧了手臂。
“不讲, 你听不懂。”
蒋西池垂下目光去看她。
蒋西池却是一笑,“你真冷,我给你暖一暖。”
“没,随便抽抽。”
——自始至终,蒋西池没和她提过这次回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羡慕说不上,遗憾也说不上。
转头一看,蒋西池的还剩一大半。
方萤伸脚去踢他, 打了个呵欠, 却是闭上了眼睛。
“都行,要不给我讲讲物理。”
外面春光极好,两人也不舍的浪费,
在一次又一次的冲撞之中,他渐渐感觉到,那曾经无数次将他从睡眠中拖拽而出的梦魇,无数次裹挟他无法前行的冰冷往事,无数次让他自觉与这个世界的喧闹隔绝的自厌情绪……
她被他吮得舌根发疼,也顾不上经过的人投来的目光,抬起手臂攀住了他的肩膀。
“阿池,”方萤握住蒋西池的手,目光看向远方,“我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太糟糕了,配不上你。”
她跳着抢了两次,还是没成功,最后只好使出杀手锏,伸手去挠他痒。
“我先走了,还有事。”蒋西池径直走到门口,给他带上了门。
为此, 蒋西池不惜赶了个早。
然而,已经回不去了。
因为起得早, 方萤上了车一直在打呵欠。她吃了根油条, 把没喝完的豆浆带上车, 时不时地咬着吸管喝上两口。
蒋家平瞧他快被自己呛住的这情形,分明是个新手,“还没上瘾就赶紧戒了吧,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时之间只有呼吸的声音。
“你再睡一下。”
蒋西池在长椅上坐了许久,站起身正要去跟方萤回合,不远处传来喊声:
蒋西池笑着:“对自己的人,不叫耍流氓。”
化被动为主动。
往下看,能看见熙攘繁华的高楼和街道,喧哗的声音却是极远。
也就两分钟不到的事情,蒋西池一直盯着没错眼。
很久,蒋西池微喘着气推开,瞧不出情绪的目光凝视着她,“……阿萤,我想要你。”
洗过澡,很快退了房出门,没什么目的往前走。
他无奈妥协,把冰淇淋递过去。
走出一阵,方萤的冰淇淋就吃完了。
拿身份证,付钱,上楼,插卡,取电。
他突然的鼻头发酸,心里蔓生一种无穷无尽的遗憾。
沿路石头砌起的高高低低的台子上,生出颜色各异的野花,在潮润的风里轻轻摇动。
蒋家平愣着,“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聊什么?”
蒋西池看见了,越发有些无所适从,退后一步,摆摆手,“我走了。”
下一瞬,带着烟味的吻就落了下来,她被呛了一下,稍稍推开咳嗽两声,没平息过来,蒋西池又再次吻下。
蒋家平一直在原地站着。
等他一鼓作气地说完,才明白过来聂雪松所谓的“说出来就好了”是个什么体会。
蒋西池:“睡觉。”
她觉察到了,抬起头来,笑说:“阿池。”
蒋家平手上的伤早已经全好了,这时候端了两杯热腾腾的茶过来,往沙发上一坐,摸出茶几上烟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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