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紫琳瞥了方萤一眼,撇撇嘴。
二是方萤和班主任张军不对付。
“善哥是什么人?”
方萤推了推杯子,“我不喝酒,我过敏。”
万紫琳一进包间就挨他坐下,把他手抓过来,惊讶道:“善哥,你换新手表啦!”
万紫琳:“不是还早吗?”
张军探过身,敲了敲桌子。没反应。
万紫琳眨巴眼睛,“真的吗?”
“不然呢?”方萤烦躁地抓了几把。
方萤笑一笑说:“这么多人,你罩得过来吗?”
魏明赶紧介绍说:“方萤,善哥你应该见过她两次;蒋西池,我们班同学。”
但久而久之,张军和方萤之间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只要方萤不睡觉,不讲小话,不扰乱课堂纪律,随她干什么,张军都不会管,也不会喊她起来回答问题。
说着,又看向默默吃东西的方萤,“你呢?要不也跟你善哥混?我这人啊,就欣赏有狠劲的人,我觉得你就有一股狠劲,就拼你跟四个男生打架还不落下风这点,我觉得你以后肯定能成大事!”
万紫琳附和:“就是!善哥你可厉害了!”
赵善打个酒嗝,“你们读这破书有啥用,读成大学生,出来还不是只给那些初中都没毕业的老板打工。”
蒋西池跨上车,不接她的话,“走吧。”
方萤仍是笑,“那你准备让我跟着你干什么?帮你打架吗?”
“嗯。”
“啊,”方萤平淡地应道,“小学的时候,四个男生堵我。”
问了两句,但没说什么重话,忍下了。
蒋西池看着她,那目光说不出有什么意味,但是格外的认真:“别说这种话。”
然后是张军开始讲课的时候,发现方萤居然明目张胆地趴着睡觉。走到教室中央讲课的时候,一记粉笔砸过去,聊作提醒,但她居然无动于衷。
正疑惑,听见一阵“吱吱呀呀”的声响。
片刻,他拿了瓶冰水回来,往她手里一塞,“喝点水,酒精挥发得快。”
周一清晨,蒋西池照例推着车到了巷口外的桥头,几个摊子都扫了一眼,没看见方萤的身影。
到校,还有二十分钟开始上课,万紫琳端着一杯奶茶晃过来了。
蒋西池看她,“那怎么打过的?”
蒋西池很不配合,一声没吭。
蒋西池没说什么,转身丢下一句:“等会儿。”
万紫琳笑说:“善哥,你真体贴。”
赵善看方萤态度似有松动,忙说:“来来来,我们先举个杯。你们都还是小孩儿,不多喝,就这一杯,撤了给你们换果汁。”
“一个酒吧的老板,”方萤看一眼万紫琳,“万紫琳和他很熟,我只见过两次。”
赵善一个人喝酒,两瓶下肚,就开始吹嘘他这些年的经历。当年如何身上只有一百块进了城,如何穷得露宿街头,又如何抓住机遇成功捞了第一桶金。
蒋西池放下笔,转过身来。
赵善笑说:“我听丸子说了,你以前你跟四个男生打架,都没落下风是吧?小姑娘不得了啊……”
前面孔贞贞回过头来,“你们快点啊!慢死了!”
没人拿这样的目光看过她,也没人说过这样的话。
“吱呀”一声,蒋西池捏了把手。
这附近繁华喧闹,各色灯箱招牌照得夜空发白。
万紫琳嘟嘴:“晚上善哥请我们吃饭,我一定要好好打扮。”
方萤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无所适从。
“那也好啊,有冲劲,有血性!你们年轻,急躁点怎么了?我当年还不是一言不合就跟人干架。”
举杯之后,蒋西池做了个样子,却一口没喝,趁大家仰头的时候,动作迅捷地倒进了旁边多出的碗里。
万紫琳生日这天,从早上开始就不消停,课间一会儿去找找孔贞贞,一会儿来找找方萤,不是问裙子好不好看,就是问头发有没有弄好。
想到席上赵善说的话,蒋西池问方萤,“你跟男生打过架?”
“唉,这话就是瞧不起我了!我赵善确实算不得哪个山头的好汉,但带你们这几个小屁孩儿,我还能虚了不成?”
虽然开学才一周多,但有两件事情成了班里公认的事实。
方萤笑问:“花蝴蝶,飞累了没?”
这堂课,这份默契被彻底打破了。
“善哥”叫赵善,二十四岁,穿件短袖T恤,寸头,皮肤黝黑,膀子上文了一条龙,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
万紫琳也没在意,嘱咐了一句“好好休息”,见孔贞贞来了,挥一挥手,走过去。
“这个?”方萤指一指口罩,“感冒了,免得传染给你。”
“你学过武术?防身术?”
果不其然,方萤来了。
万紫琳委屈道:“可不是么,阿萤可难请了。”
“不用打扮了,很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