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了扬眉,“林小姐,你这个标准不科学,首先你得先替‘好男人’下一个定义,然后建立一套可行的评估体系,收集样本数据之后……”
“不牵?那你自己走吧。”
离开孔雀岛,又去了桃花岛。来得不是时候,千树桃花已谢,碧绿的桃叶下缀着尚未成熟的毛绒绒的果子。岛上有个鬼屋,十八层地狱的设计,听上去挺有意思。然而林阅一想到方才在木桥上吓她的事,这会儿任陈麓川如何赌咒发誓,都不肯去了。陈麓川只得由她。
“看似和顺,其实很顽固,有点拧巴——知道我妈怎么说你吗?”
游客拍完,林阅拿回手机,瞅了一眼,扑哧一笑,“我被你衬得跟柴火妞一样。”
窗户很大,两人索性坐去窗台上。
陈麓川哑然失笑,“……我觉得你可能是饿了。”
游完这座岛,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乘船离岛,在湖区内寻了一家鱼虾馆吃晚饭。景区水质好,河鲜肉质肥美。林阅平日里不怎么爱吃虾,因嫌剥壳麻烦,这会儿也只剥了几个就放弃了。
“胆子这么小?”
陈麓川笑,“财大器粗?”
陈麓川大笑,片刻,“有时候觉得,你这人挺矛盾。”
陈麓川便就着她的手指将那片苹果含进口中,舌尖状似无意地从她指尖扫过。
林阅轻哼一声,表示不服气,“我什么时候打过鬼主意?”
林阅看他,“怎么矛盾了?”
“……”林阅瞥他,“哪有这样庸俗。一个合格的好男人,既能耐心替女人剥虾,又能舍得让女人吃西瓜最中间那一块。”
陈麓川看了看,“什么?”
陈麓川将啤酒罐往旁边一放,“好。”
林阅笑,“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山风吹得发丝起起落落,林阅捋了捋拂到眼前的头发,抬头看陈麓川一眼,“拍张合照吧?”
陈麓川笑说:“她说你表面看着文静,但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怕?”
陈麓川哈哈大笑,几步走回她跟前,伸出手,“牵着我。”
夜风从窗里灌进来,空气里还带一点儿酒味,很淡,一吹就消散了。
林阅怕他再使坏,迟疑地瞅她一眼。
……与这个男人交锋,真是占不到半点的优势。
“干什么?打算使美人计?”
林阅望着那夜空,似觉所有的星星,都在跟着她一起颠倒旋转。
湖边的夜极静,即便偶有声音响起,也显得静。夜空似是织工卓绝的深蓝色锦缎,其上镶了三两颗星子。
林阅说:“刘禹锡有首诗,‘遥望洞庭山水色,白银盘里一青螺’。按这比喻,你觉得眼前像什么?”
林阅笑着与他碰了碰,“干杯。”
林阅瞪他,“你怎么这么幼稚?”
陈麓川擦了几下头发,将毛巾往床上一扔,“喝啤酒么?”
林阅瞥他,“吸引你吗?”
“你说呢。”
陈麓川笑一声,顿时促狭心起,将桥使劲晃了几下。
夜里湖面沉沉,几星灯火,偶尔有水鸟掠过,荡起一圈圈涟漪,又很快消散。
“怕什么?”林阅笑答,“其实我妈耳根子软,听不得好话,只是我常常不爱顺着她意思来。她总说,别人家女儿是小棉袄,她女儿就是锁子甲。”
“谁说的?”
陈麓川朝她举起啤酒罐,“干杯。”
陈麓川笑一声,过去将她手挽住。林阅假意挣扎两下,随他。
林阅往后推,“说不喝就不喝!”她有点醉了,情绪比平日亢奋,这会儿只想多说话。
林阅一愣,这已是陈麓川第二回暗示了。
不一会儿,前台服务员送上来数罐啤酒。
啤酒罐被风吹得从窗台上跌落下来,“啪”地一声。
陈麓川笑了笑,看向前方,开了一会儿车,又问:“怕吗?”
他们不紧不慢喝着,有一搭没一搭聊天。聊工作,聊陈麓川留学经历,聊以前的大学生活,也聊些童年趣事。
林阅忽抓住他手臂,就势一起,跪在窗台上,抱住他。
陈麓川抓住她手,“不喝也得喝。”
“玩个游戏吧?”不知过了多久,林阅提议,“我们轮流报数,含‘7’或‘7’的倍数就拍手,谁输谁喝酒。”
林阅使劲将他一推,红着脸别过头去,“……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陈麓川动作不停,“懒得剥,吃倒是勤快。”
林阅吃吃笑,瞅着他,“陈麓川。”
林阅脸一热,不再说什么。
林阅脑袋里昏昏沉沉,记不起具体的过程。只感觉最后,有什么在用力的啜饮着她。
景区内千岛落珠,时间有限,自然不能全部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