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生产的时候，谭如意没让沈自酌进产房。她觉得以自己的性格，要是沈自酌在跟前，肯定就软弱起来了。

    沈自酌笑起来，伸手在她额头上轻拍一掌，“好吧，我告诉你，”他认真看着她，“留着这件衣服，是想提醒自己，永远不能以外表去判断一个的内在，否则极有可能错失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今后基本不会再加班，我一定第一时间回来陪你。”

    “是我的错，想得不够周到。”

    沈自酌仍是没说话，少顷，谭如意忽感觉自己手背一热。抬头去看，沈自酌却飞快别开了头，只咳了一声，问：“要不要抱过来给你看看？”

    谭如意两手搭在扶手上，笑看着他，“这么舒服，要早一点买回来就更好了。”

    沈自酌停下手里的动作，轻笑一声，“只是一件衣服而已，留着吧，何必非要跟它过不去。”

    但隐藏再好，还是被沈自酌给发现了。

    孩子生下来，之前买好的一套复式也装修好并且通过风了。挑了个吉利的日子，合家搬了过去。谭如意借着孩子小需要人在跟前照顾的由头，终于成功说动谭爷爷搬来与他们同住。沈老太太又常来走动，一时格外热闹。

    等谭如意反应过来这是沈自酌的揶揄时，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可她一贯干不住查手机这样有*份的事，旁敲侧击了几次，沈自酌的反应也瞧不出任何破绽。

    沈自酌这才将她放回地上，抱着她，贴着她耳廓低声说：“沈太太，谢谢你。”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谭如意一愣，顺着医生的手指看过去。

    为此谭如意气得两个礼拜没跟她说话。

    谭如意点头，“我家宝贝儿天生丽质。”

    “好，那写吧。”

    谭如意抬头看着他，“你先做个心理准备。”

    沈自酌“嗯”了一声，抬头将客厅的灯打开。而后一一将紧闭的房门打开，又拉开了窗帘。最后，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又拍了拍身旁，“坐。”

    谭如意何曾见他这样失态过，心里有种奇异的满足，伸手环抱住他，笑说：“客气了，沈先生。”

    谭如意找来裁纸刀，将纸箱子拆开。

    医生仍是没说话，继续上下左右地移动探头。谭如意紧张地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医生终于指着显示屏开口道：“有两个孕囊，恭喜你啊姑娘，很可能怀的是双胞胎。”

    搬到新家的一个周末，天气回暖，谭如意将被子拿出去凉台晾晒，不知怎的就兴起了大扫除的心思。于是便孩子交给夏岚暂为看管，然后动员沈自酌一起扫除。

    沈自酌却摇了摇头，“工作出了问题还能补救，如果你……”觉得这话不吉利，便又咽回去了，顿了顿，忽问，“还想看吗？”

    沈自酌目光往下，在她手指上瞥了一眼，“如意，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胎教’。”

    沈自酌顿了数秒，“我什么没说。”

    谭如意顿觉动容，又为自己怀疑沈自酌感到汗颜。隔着一个大肚子，她想抱他都十分困难，只好将他手攥住，“不……我觉得很好，我很喜欢。”

    连今天的天气都讨论过了，就是不肯切入主题，最后还是谭如意先沉不住气，伸手扯住沈自酌的衣袖，泫然欲泣，“我错了。”

    经过孕检之后，谭如意才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会吐得这么厉害，一次性怀了两个，无怪乎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

    医生笑了笑，“现在还太小，等胚胎大了，多做几次B超才能百分之百确定。不过我做过这么多，见得多了，基本差不离。”

    正美滋滋地试用着，沈自酌开门回来了，见她正靠坐在椅子上，忙问：“怎么样？习惯吗？”

    可哪里掩饰得住，谭如意都看见他眼角湿了。

    沈自酌看着她，沉默片刻，又说，“如果你心情不好，这里有一个现成的发泄对象。”

    沈自酌笑起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想看的话，我陪你。”

    “不是说写保证书吗？”

    护士打开门，沈自酌第一个闯进去，走到床边将谭如意的手紧紧握住。谭如意脸上满是汗，虚弱地笑了一声，问道：“是男是女？”

    B超室里，医生将探头放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移动，许久没说话。谭如意有些忐忑，“医生……情况怎么样？”

    谭如意这才发觉他是误会了，急忙解释，“不，不是你想的这个意思！”她将单子塞进他手里，“是……是双胞胎，同卵双胞胎，”她笑起来，“恐怕你今后要更努力赚钱了。”

    护士笑了一声，“龙凤胎啊，你们还不知道？”

    这样反让谭如意不好意思起来，“其实……还好，你别担心。”

    “留着吧。”

    箱子里装着一把椅子，十分笨重，但是宽敞，比家里常用的椅子要稍高那么一点。谭如意试了试，只需稍稍一撅屁股，便能坐上去。椅子是实木的，上了一层薄薄的清漆，靠背上突出一部分，恰好能缓解腰部的压力，坐起来十分轻松舒服。

    沈自酌手随意地搭在她肩上，“晚餐吃的什么？今天吐了几次？”

    谭如意挑了个清闲的日子，总算跟沈自酌把结婚证落实了。然而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份喜悦，就一头栽进了妊娠反应的深渊里。吃什么都没胃口，稍闻到一点油烟味便觉反胃，折腾了大半个月，整个瘦了一大圈。

    沈自酌沉默了一下，“没有地方卖。”

    电视屏幕里，忽从走廊里伸出数只苍白的手，音箱中传来女主歇斯底里的叫声。

    沈自酌神情顿时凝滞，静了许久，方长长呼吸一次，伸手将谭如意的手攥住，笑了笑，哑声安慰道：“没事……你还年轻，来日方长，别难过……”

    “为什么？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谭如意从床上起来，仍有些难以置信。拿着检验单一拉开门，沈自酌便赶紧迎上来，急切问道，“情况怎么样？”

    然而自己的挖的坑只能自己跳，在沈自酌的监督之下，谭如意被迫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自此，怀孕期间彻底失去人身自由。

    沈自酌笑看着她，“真的不用？”

    十二周的时候，谭如意去做正式产检。

    沈自酌点头，“可惜手艺还是差了点。”

    顺产，又是双生子，过程十足的艰难。

    只是对此时此刻的谭如意而言，更恐怖的，恐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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