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萧潇是起夜去洗手间,也就闭上了眼睛,很快就入睡了。
她撑伞离开,这次唐伊诺没有再拦,而是跟着她走了几步:“唐妫,但凡你重视的,早晚有一天我会一一占为己有。”
徐誉哭了。
萧潇折返身,朝宿舍阳台走去。
萧潇说:“唐同学,你如果继续旷我的课,年考很有可能会不及格。过了18岁,该是成年人了,做事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徐誉直直的看着萧潇,楼上楼下,他在乍寒乍伤的11月中旬,邂逅了一朵肆意绽放的温情花朵,它雕刻在徐誉的眼睛里,安睡在徐誉潮湿的心窝里。
这时,有人撑伞走近萧潇,似是在此等了很长时间。
有隐隐约约的欢笑声从手机那端传过来,期间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哭泣声,那是C市最为嘈杂的夜店,虚无的繁华笙歌,不会因人出席或缺席而改变什么。
城市的代名词,往深处说,通常是:残酷。
当时,萧潇左手撑伞,唐伊诺握着萧潇的左手腕,于是萧潇伸出右手拍了拍唐伊诺的手,唐伊诺一怔,记忆深处,这样的亲密举动,只发生在幼年时。
萧潇和苏越第一次外出用餐,萧潇请的客,付钱的那个人却是苏越。
她是唐伊诺。
闻言,唐伊诺慢慢的把手抽了出来,并不意外萧潇的话,反倒是潋滟一笑,看着萧潇道:“威胁我?”
她在讽刺唐伊诺?
用餐途中,苏越接了一通电话,应是国外朋友,他先使用英语跟对方打了声招呼,然后对萧潇道了声“抱歉”,暂时离座接电话去了,后来苏越回来,两人用罢午餐,萧潇示意侍者过来结账,却被告知,苏越已经把钱给付了。
“留着下次回请,也是一样的。”他看着她微笑,眼神安静,像是静静流淌的湖水。
风卷动了萧潇和唐伊诺的长发,偶尔会不解世事,亲密的缠绕在一起。
唐伊诺定定的看着萧潇:“唐妫,在我看来唐家人不欠你。”
那是眼泪。
萧潇避开眼睛,走出餐厅,11月的风雨里有着太多的忧伤和不确定,就连潮湿的空气里也弥漫着令人难解的惆怅泗。
祝福的话,萧潇说不出,她对徐誉道:“我在你面前,还不曾心无城府的笑过。徐誉,我对你笑一次吧!”
他从南京赶来,奔赴唐家时浑身都湿透了,那年他才19岁吧?站在雨幕里,眉眼焦急,门卫把他阻挡在外,后来唐伊诺出来了,萧暮雨说:“你是伊诺吧!你姐姐有没有在唐家?”
楼下,徐誉轻轻的笑了,他挂断了手机,转身离去的时候,他越笑越难过,路灯照在他的脸上,似是窥探到了什么隐秘一般,刹那间仓惶躲闪。
“嗯。”
萧潇抬眸间,正好和唐伊诺目光相撞,萧潇笑了,好一双美丽无双,不谙尘世忧苦的眸子。
“下次吧,下次挑个好天气,你再把伞还给我。”萧潇看出来了,阴雨天,苏越前来还伞,实在是没什么诚意,所以她提到了“好天气”,苏越听了,并不显尴尬,只轻轻微笑,在这样的雨天里,有一种别样的温暖唐。
萧潇穿好衣服下床,他似是在手机那端听到了动静,轻声道:“别下楼,你站在阳台上,我看你一眼就走。”
再后来,她听到了汽笛刹车声,她缓缓坐起身,手机那端传来他的声音:“我在宿舍楼下,你让我再看你一眼。”
萧潇笑了,先不说这世上有没有她重视的人和事,纵使有,世间男女皆可争夺掠取,若能夺走占为己有,不要也罢。
唐伊诺站在萧潇身旁,她的美丽是极为耀眼的,黑发如瀑,衬得她肤白如雪,应该是在来往学生中看到了熟人,她抬起手,算是打了招呼,嘴角适时的扬起一抹笑,那笑足以让群花在她面前失了颜色。
11月14日深夜,因为15日要参加考试,萧潇和舍友们睡得很早,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了,她接通后,道了声“喂”,等了好一会儿,对方没说话,她也就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