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誉走出饭店,10末的厦门夜间有些凉,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他想他和徐书赫小时候,想他和徐书赫寄人篱下,想徐书赫受唐奎仁恩惠读大学,想他哥哥穿着一身旧衣服,一双特意清洗过的白球鞋,他背着几瓶罐装咸菜,几步一回头,不停摆手让他回去,他不听,一边抹泪一边跟着。
周五晚餐很家常,餐桌上摆放着傅寒声和萧潇平日里爱吃的小菜,菜色一应俱全,唯独勾不起傅寒声的食欲。
苏父沉默了片刻,迟疑开口:“Sawyer,既然回到国内,或许你可以找一找你的亲生父母,说不定……”
“睡醒了再说。”萧潇示意曾瑜随她一起下楼,此刻对于傅寒声来说,睡高于吃,但对她来说却是吃高于睡。
此生,再无遗憾。
这顿饭局,徐书赫情绪高涨,徐誉情绪低落,各自喝得很凶。饭局结束,待送走了合作方,徐书赫一身酒气的揽住徐誉:“走,陪哥回去再喝几杯。”
唐瑛冷眼旁观了好一会儿,她不参与其中,只转脸望着窗外,不管是窗外那抹惨淡的月,还是越来越混乱的谈判,都让她觉得心烦气躁。
她还记得,当时他正在看书,她突生恶作剧,悄悄绕过去,故意“啊”了一声,他转脸看她,愣忡一闪而过,随后便笑了,他说:“幸好没心脏病。”
那七几年发生的事情了,偏远农村土路上,徐誉当时的泪就跟今晚一样,难以抑制。
这晚,徐书赫和徐誉代表唐氏在厦门签了一份合同,饭席上,合作方醉酒之下爆出了不少合作内部,徐誉越往下听,脸色越难看,嘴张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因为场合不对,把话悉数憋了回去。
包间里,徐誉火气难压,他愤怒的质问徐书赫:“你怎么能签这样的经销协议?新品销售提成,你究竟拿了多少提成利润?”
看背影,应是中年女人,身材很好,穿一袭限量版真丝长裙,踩着高跟鞋,胳膊上挎着名牌包,讲一口标准流利的英语。
这天晚上,夜幕降临,C市大街小巷不约而同穿起了七彩衣,彩灯闪烁,照亮了这座不夜城,也照亮了家家户户最日常的喜悲。
但,怎么可能?
苏父在电话那端轻声叹道:“发生这种事情,你母亲私底下没少抹眼泪,又说你一个人在中国,想想都伤心。”
纪薇薇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家务人员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她,纪薇薇转过身,她看着窗外的夜,忽然无比凄凉道:“你走。”
若不是这道声音,唐瑛不会多看那女人一眼,但她听到了,于是眉头皱了,似是陷入过往回忆般,抬眸看那女人,却也只来得及看到对方的背影。
纪薇薇慢慢转身,她看见大学图书馆,地面光滑可鉴,一排排书架填充着图书馆的寂寞和空虚,萧暮雨双腿盘坐在地面上,身旁放着几本零乱的书籍,他手里拿着一本书,侧脸望着她,嘴角带着温暖的微笑。
C市·山水居夥。
“一家人,说这话做什么?”苏父在电话那头有些不悦了。
那名家务人员是熟人介绍给纪薇薇的,做事有些毛手毛脚,她见纪薇薇书架上的书摆的高低不齐,就擅自做主的把那些书按高低区分,一一摆放整齐,等纪薇薇从卧室出来,那家务人员竟还邀功般的指给纪薇薇看。纪薇薇见自己的书籍被弄乱了,气不打一处来,但教养在那里摆着,只能忍着。
萧潇用罢晚餐,便回到了二楼书房,先把《货币银行学》和《证券投资学》相关作业完成了,随后起身去了一趟卧室,傅寒声还在睡,她又返身回去,倒了一杯水放在书桌上,另外写了三千多字稿件。后来看时间太晚,收拾课本完工,一张照片从《投资学》课本里滑落,照片正面贴着桌面,却把背面的那组电话号码曝光在了萧潇的面前。
徐书赫也真是喝多了,他先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弟弟,再然后低低的笑,无动于衷道:“能多少?23%,你还想知道什么,你问,我都告诉你。”
有食客从他身旁经过,徐书赫靠着墙,缓缓蹲下身体,抬手狠狠的搓了一把脸,出口之声,似呢喃。
他哥哥哽咽着,挥手朝他喊:“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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