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元婉啊，你美甲了没？那可是你今天出镜最高的部位。”

    季沅把元婉放在自己腿上跨坐着。元婉挣扎，被他按住。

    元婉缓了很久，终于由地面上起身。她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埋着头，快步离开了包间。

    昔日她也是用这么冰冷决绝的眼神，说着最冷酷无情的话。

    季沅将元婉打横抱起，回到沙发落座。

    元婉又问：“这很重要吗？”

    第二天，元婉起了个大早，换上准备好的服装，又精心化了个妆。为了上妆效果，她特地向女同事借了高档化妆品。

    “我不介意被他们欣赏。”季沅笑容邪恶。

    讨论会上，频道主编说：“主持就由元婉担任，她这段时间一直呆在现场，各方面都很熟悉。形象也不错，能上镜。”

    “……不要！！”这是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元婉何尝不知道这是好机会，但她不行啊。她好不容易获得这良好的工作机会，在部门里没人关心她的过去，她只要埋头干活就行。如果她出现在镜头里，被人认出来怎么办？黑历史又要被不停的爆料……到时候不仅会打破现有的平静生活，或许连工作都保不住……

    元婉本人没有说什么，其他同事心里有想法，也不好表达。元婉走到沈斌和刘畅跟前，弯腰致敬，“沈老师好，刘老师好。”

    主编表示，如果她能圆满完成这次直播，可以向公司申请提前转正，并提升岗位待遇。元婉知道这是绝佳的表现机会，升职加薪在此一举，一定要努力做到最好。

    季沅喝了几杯酒，女人贴在他身上，仿佛着了火。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酒店大厅里，她遇到几个相熟的模特。她们要她一起去玩，放松放松。元婉想回房休息，又拗不过她们的热情。明天的后台直播，还得靠着她们配合，元婉没办法，只能一起去了。

    包间气氛在瞬间冷凝后，再次恢复热络。没人理会蜷在地面上的女人。

    包间内其他人的目光全都看过来了。

    元婉轻笑：“你找我就为了问这个？”

    周朝城听她那语气，淡淡的，带着点轻微嘲讽。他看了资料之后那种沸腾的情绪，好像一下子被什么堵住了。

    “……我宁愿从没认识你！”

    到了会展中心，主编已经在等候。他身边还站了两个人，沈斌和刘畅，乐游公司由电视台挖来的黄金搭档主持。

    他坐在沙发上，架起双腿，为自己点燃一支雪茄，吞云吐雾间，目光扫过那些模特。锐利的眼神，令她们有的人心中发憷，有的人莫名惶恐。

    他是不是嘲笑她，没有了他，她活得多么不堪……

    元婉带领他们在后台走动，边走边介绍，沈斌时而淡淡颔首，刘畅满脸不悦的发牢骚：“这种掉价的网络直播，不是看在王总面子上，我还真不来了。”

    大家嘻嘻哈哈的拿她逗乐。

    “网络直播主持？我也要上镜？”

    这几年，她以为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她以为人生会一步步好起来。

    元婉沉默了几秒后，点下头，“嗯，知道了。”

    包间门被推开，元婉被那几个后知后觉的边缘分子拉着一起来凑热闹。

    “争取一炮而红！”

    她睡不着，坐在桌前，反复看着明天直播的稿子。

    他将女人推开，起身去了洗手间，自己解决亟不可待的问题。

    “苏源，不行的话，我们就分手吧！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季沅亲上元婉的双唇，汲取她口中的甜蜜。把她抱在怀里后，药物起了加倍效应。

    元婉迅速后退，面带惊怒，“你别过来！”

    偏偏季沅不是。他看似万花丛中过，却从不跟女人乱来。皮肉关系，让他恶心。

    在座的男人都是赞助此次比赛的富商二代们。进了决赛的模特们，被经纪人安排过来陪他们一起玩。有的模特之前没得到消息，临时知晓，急忙赶了过来。比赛前，最怕的就是漏掉这种活动。说不定什么冠亚军就是在这样的酒局里产生。

    她以为人生就要柳暗花明时，老天又给了她一个噩梦……

    但现在，她不接下这个活儿也不行。领导特地提携她，她不能不知好歹。

    摄像师同意了。网络主持人本就是个画外音，有的节目里仅仅出现一只拿话筒的手。其他的网络主持，为了多露脸，拉拢讨好摄影。元婉说了半天好话，居然是为了不上镜，他觉得匪夷所思。

    元婉扯唇一笑，“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可以回去了吗？”

    曾经这种事是她和爱人之间的亲昵，如今，她却沦为一个恶棍的奴隶，成了最不堪忍受的耻辱。

    不用露脸，元婉轻松了。她对这次比赛和参赛选手太过熟悉，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就听话。”

    主编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还有机会。”

    他咬着她的耳朵说：“不听话？”声音暗含威胁。

    季沅蓦地将元婉推开，站起身，大步离去。

    “婉儿……”周朝城上前，似要解释什么。

    周朝城半晌无言，像是无法消化她说的话。

    决赛前一天，元婉跟同事在现场演练了几遍，当天晚上她还一次次核对直播模式和流程，按照她对模特们的了解，考虑气氛和节奏，编排了出镜顺序。

    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寒气沁入皮肤骨骼，元婉冷的心脏绞痛。

    他牢牢握着她的手，扣住她的脑袋，俯在她耳边冷笑：“你要我就地办了你？”

    元婉回到房间，在儿子身边躺下，将他小小的身体抱入怀中。

    元婉脑袋被迫埋在他肩头，“季总，你放过我……你说过让我滚……我滚行不行……”

    在被季沅强之前，她只有过一个男人。

    “元婉，苟富贵莫相忘啊。”

    元婉蓦然一颤。

    季沅将怀里女人抱紧，低下头，正要亲她时，一看那张脸，眼里又闪过一丝厌恶。

    没有发出声音，但他看得清清楚楚，她说：你会有报应的。

    元婉站在摄像机旁，看着他们。彼此间的距离不过几米，她却觉得是那么遥远。她不知道自己用多久的时间，才能走过这段距离，成为一个不会被临时替换的人。

    咎由自取？男人嘴角浮出冷笑。这四个字形容的真好。

    花树掩映的另一端，一个男人站在暗处，手里夹着一支烟，烟头的星火明明灭灭。

    纾解之后，他双眉蹙起。酒精反应？不可能。他酒量很好，不可能喝到X冲动。在他身上，从没发生过酒后乱性的事。

    元婉整装完毕，跟同事汇合，一起前往比赛场地。

    “你们别取笑我了。”元婉不好意思的低笑，“我就是个画外音。”

    从身败名裂，到被人追债，怀着孩子艰难度日，每一步她都咬着牙挺过来了。

    树影下，男人顿住步，元婉跑到转角处消失，他转身离去。

    季沅亲吻着元婉，触碰到她脸上的泪。满足后，他放开她的唇，灯光下她的双眼死灰般绝望，又带着极度的自我厌弃。

    那几个模特见季沅就这么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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