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传来几个女孩的声音。

    刘燕琳跟在她身旁，“那点黑料算什么？娱乐圈哪个明星没被黑过，撑过来的都大红大紫了。小燕子当年还被人泼粪呢。你怎么就这么脆弱？”

    男主编热情跟元婉握手，“婉清呀，你跟几年前一样漂亮。”

    元婉表情变得很不自在。一瞬间，有种无法自处的尴尬。

    她抚摸着她的脑袋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别一个人压在心里。”

    在他主宰季家的这几年，没人在他脸上看到过那种真正的笑容。他们甚至无法想象，有笑容有亲和力的季沅，会是怎么样。

    “我不想试。”

    元婉无声失笑，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她背过身，看着远处的天空。

    “不是为了干儿子，我才懒得管你！你这辈子没出息也就算了，你想希希以后跟你一样？”

    “呵呵，节操多少钱一斤？”

    罗小田看出元婉的不对劲，主动给她拉开座椅，又为她递上一杯茶。

    “婉清？之前那个代笔的？”女孩的语调满是不可思议，“这种骗子也要签？她名声多烂啊！”

    元婉回了一句嘴，语气带有情绪，“请你以后不要再爆那个笔名！做事之前先征求我的同意好吗？”

    刘燕琳一愣。苏源，她记得这个名字，出现在新闻八卦里，婉清前男友的姓名。

    “领导们是商人不是文人，他们才不管代不代笔抄不抄，有利可图就够了。”

    元婉蓦然低喊：“不是我写的！你没看新闻吗？不是我写的！都是苏源写的！”

    元婉沉默着没做声。

    元婉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不禁自嘲，“顾先生，你太看得起我了。商业间谍这种事，我做不来。”

    元婉抿了一口水，低声说：“谢谢。”

    刘燕琳走到元婉跟前，“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要？”

    顾臣狠狠抽了一口烟。

    这边，刘燕琳跟罗小田说：“婉婉临时有点事，先走了。这不，听说她要写稿，多家书商在约呢。”刘燕琳把元婉吹了一顿后，跟罗小田告别。

    刘燕琳跟上她的脚步，“婉婉，你不能被挫折打倒。你要做最适合自己的事。我这种没天赋的人，想写还写不了。”

    只要有她的小天使在，足以支撑她走出任何噩梦。

    她不知道回到那间会议室，该怎么面对罗小田的滔滔不绝，直接离开了。走出公司大门后，她给刘燕琳打电话：“燕子姐，你帮我跟罗主编打声招呼说我有事先走了。还有，帮我转达，我只是找工作，没打算写书。”

    罗小田又说：“很高兴这次你选了我们公司。我们有信心，也有能力，再次把你运作起来。婉清你的外形在作者中极具竞争力，可以打造成明星品牌效应……”

    元婉走后，顾臣坐在原位，抽着烟，表情渐渐凝重。

    刘燕琳只跟她说是一家传媒集团，没说是文化公司，更没说知道她的笔名。

    “烂名声也是名声，不怕烂，就怕不为人知。再炒作炒作，洗洗白，黑的也能洗成白的。”

    刘燕琳抽出一根烟，想消消火。刚点燃，还没抽上几口，见元婉走远，又追了上去。

    她的小天使能够感知她的情绪，如果她是一个终日郁郁寡欢，沉溺在悲伤愤怒中的妈妈，儿子怎么能健康快乐的成长。

    四季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内，季沅仰靠在大班椅上，一双大长腿架在桌子上。

    “刚刚去找主编不在啊？”

    元婉脸色发白。

    说完，扭头就走，模样仓促又狼狈。

    元婉捂住耳朵，跑了起来。

    “我TM……我还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刘燕琳来气了，“对，跟我没关系！我是吃饱了撑着，闲操这份闲心！”

    元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再度奔走在找工作的路上。每天与儿子相伴的时光是她一天最快乐的时候，看着儿子笑，她就能笑起来。听到老师表扬儿子，她比挣了钱还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