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阮简直像个百宝箱,这段日子光是什么祛疤膏滋润膏就给了陈喋好多。
叶初卿看到她脸便笑了:“居然还真是你啊,我就觉得有点眼熟。”
可叶初卿的声音依旧不偏不倚的传到她耳边。
她笑眯眯的:“闻总,今天中午您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呀?”
我好想你。
“诶诶诶——!”
[闻梁:哪不舒服?]
这几个月她住酒店的日子比住公寓多得多,公寓冷冷清清。
[闻梁:我让助理来接你,你跟你老师说一声,过十分钟就下楼。]
闻梁脱去外套搭在臂弯,站在病床边:“医生怎么说的?”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从医院到公司,坐电梯至顶楼。
屋外鞭炮声不绝,烟花满天,亮如白昼。
陈喋觉得有点受不了。
闻梁挑眉。
“还是用您以前寄存在这的护理用品吗?”美容师站在台前,温声询问着。
“我没有这个打算。”闻梁说。
闻梁脚步一顿,想起刚才闻怀远跟她提的。
可这么多年后,闻梁却对她说了,我好想你。
他漫不经心道:“你第一次见我,就打算跟我将计就计?”
“喝。”
“要抽就出去抽,别把我房间熏臭了。”
闻怀远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前阵子刚出院,家里常备家庭医生,也不过在家里住了三四个月就再次住院了。
“下雪了。”闻梁说。
“阿梁,你傅阿姨有个朋友的女儿,前年从国外留学回来,倒也没有完全依靠家里边,有自己的产业,模样也长的很标志,你不妨去见见。”
思绪轻飘飘的回到了昨晚。
闻梁拧开那支药膏,不由分说的拉着陈喋的手腕把人拽到沙发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把她腿抬到自己大腿上。
趁着今天难得有空,陈喋预约好了下午的美容与身体护理。
可那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陈喋不敢去想,生怕又是自己自作多情。
陈喋又接了杯水,便找到座位坐下来,按摩后浑身都是懒洋洋的舒服。
闻梁站在一旁,神色不变,也看不出丝毫担忧,像是这个家庭的陌生人。
晚上寝室熄了灯,陈喋忽然止不住的想闻梁。
陈喋笑了笑:“我刚才也看到你了,只是看到你在打电话就没过去打扰。”
陈喋忍不住笑出声
看她的确是全听到了,叶初卿也没什么好害臊的,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来,叹了口气:“我可气死了。”
他原来也会说这样的话的吗。
烟灰在烟尾续了长长一段,然后坠在地上。
可“我好想你”不一样。
闻梁是什么时候突然之间会说人话了?
陈喋听的想笑。
她和闻乾手里那点股份压根不能跟闻梁抗衡。
那倒也不是……
“……我大学才谈呢。”
可她不像叶初卿那样有跟不熟悉的人攀谈的能力,尽管昨晚算是有一面之缘,她也没打算过去打招呼。
“这是用来抹伤口的?”
虽然听着是有点可怜,可闻梁这人压根就没任何除夕是个节日的概念啊。
不,甚至于要更帅一点。
陈喋从花店买了束花放进花瓶。
“啊。”叶初卿愣了下,似乎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打电话声音有多大,抱歉的朝她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吵到你了吧,实在是见笑。”
闻梁呼出一口烟,似笑非笑的,屈指弹了弹烟灰:“你认识傅挽梅?”
后来某次八校联考成绩下来,陈喋考的很糟糕。
陈喋瞧她一眼,笑道:“你这职业病, 人家一个主席进什么娱乐圈。”
“就这脾气,打光棍一辈子吧!!!”
陈喋小步挪过去。
陈喋笑了笑,没多说。
今天的叶初卿看上去要比昨天容易亲近许多。
[陈喋:你觉得难受就跟我说,我带你去医院。]
“真的,有些男人是见光死,他那是张嘴死。”
忽然觉得,今天的闻梁好像是温柔的。
闻梁把药递给身后的朱奇聪,推门进去。
这四个字对陈喋的冲击远大于任何的“我在追求你”、“跟我回家”之类的词。
“关我屁事。”
原来还只是作为颜狗看到帅哥的眼神立马冒出金光。
她从枕头底下偷偷翻出手机,开机——学校不允许带手机,她都是偷偷塞在枕头底下的,偶尔忍不住了就给闻梁发几条信息。
……这话听着怎么觉得有这么多歧义呢。
闻怀远咳了几声,扭头看向闻梁:“你现在既然已经和陈家那个分开了,也可以早点考虑自己结婚的事。”
他这么说也在闻怀远意料之中。
闻梁勾唇,答得也漫不经心:“看情况吧。”
叶初卿觉得自己现在的感受就像是古早小言文中的男主角看到了一个清新自然不做作的女主角。
“你真觉得我有这么蠢,我帮她我能拿到什么好处?”叶初卿笑了声,葱白似的手指在桌面轻轻点了两下,“我倒是可以借着这机会让你继母什么都捞不到,来个将计就计。”
发了烧的闻梁变成了她很陌生的样子,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示脆弱。
朱奇聪迟疑了下,建议道:“您要不要提前跟陈小姐解释一句,万一被误会了,恐怕陈小姐会不高兴。”
那回闻梁倒是回的很快。
方阮不知道陈喋和陈舒媛之间其他的渊源, 只因为上回坠马的事也不喜欢她。
陈喋想着, 坐在行业大会台下,悄咪|咪拿出手机,给闻梁发过去一条消息。
如今出街也更容易被人认出来,所以除夕夜也没能去外面吃,拿出橱柜里上回买的方便面,又烧了壶热水泡面。
“《簪花》。”
叶初卿是个聪明人,豪门中一个继母和原配孩子之间那些算计她不是没见过。
“也是, 我就觉得这都是富家千金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叶初卿就这么得体, 那叫什么陈舒媛的就只会背后捅刀子。”
两人没说话,陈喋也没再问闻梁怎么过来了,她大概清楚闻梁家庭的情况,两人就面对面坐着一块儿把晚饭吃了。
《簪花》宣传组工作做得很到位,每一次线下宣传活动都联动线上,陈喋凭着这张脸和身材都上了不上纯花瓶式的热搜。
那家美容院她以前读大学时也去,可以预约单人房,隐私做的很好,正适合现在的陈喋去。
陈喋扭头。
躺上按摩床后美容师便拿着仪器回来了。
不仅是“我好想你”, 还是抱着她再次重复“可我还是好想你。”
“叶初卿小姐。”
闻梁会这么自觉去买药倒是没想到。
“嗯,另外还有肩颈按摩。”陈喋抬手轻轻捏了下脖子,“最近脖子也不太舒服。”
“您先换一下衣服,我去准备一下。”
前男友吧,勉强来说可以算是有一个。
“你别说, 这叶大小姐这气质真是不一样,落落大方, 一点儿都不露怯。”方阮在她耳边说, “放娱乐圈里也是顶尖的,肯定能火。”
这会儿电视上自然是在放春晚。
回来时闻梁已经大爷似的按开了电视,大剌剌的敞着腿陷在沙发里了。
陈喋挑了挑眉,没再回复。
他也会脆弱的吗?
刚出电梯生活助理便快步过来,低声道:“温总,叶小姐拜访,正在会议厅等您。”
陈喋走过去,在沙发沿踢了脚:“你怎么还不走。”
唯有帅哥可以等待,但要是发现是照骗的话叶初卿就手刃了这个没时间观念的混蛋。
病房里只有闻怀远和傅挽梅在。
陈喋每天都在全国各地跑宣传,直到除夕夜这天才终于回到堰城休息,明天就是《簪花》上映日。
“万一呢,我哪知道人家怎么想的。”陈喋说。
她从出生起就是淑女名媛,后来走出社会也一直被夸落落大方,见过的青年才俊无数,还从来没见过这一卦的。
“今年想过了。”闻梁又从盒子里抽出一瓶红酒,朝陈喋示意了下,“喝点吗?”
叶初卿这小半辈子最后的教养也只够她咬牙切齿的回答:“不用了,谢谢。”
闻怀远:“我这身子骨问题太多,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日了。”
这声音有些耳熟。
“我带来了。”闻梁把袋子里的餐盒一个个拿出来。
陈喋回头。
“算——谈过一次吧。”
他就这么没规矩的坐在椅子扶手上,人懒散又轻慢,长腿疏散着,叼着烟,青白烟雾挡了半边眉眼。
好一会儿,闻梁才把烟从嘴里拿下来:“不巧,我没看上你。”
闻梁啧了声,把烟盒丢回茶几上,没丢稳,又滑落到地上,他弯腰去捡,忽然眼尖地看到她脚后跟上一块红。
这事是傅挽梅提的,而闻怀远这把年纪了也不可能不懂她背后的意图。
闻梁抱着她,能感觉到他体温很烫,手臂用力的圈住她的腰。
耳边是电视里跨年联欢晚会的声音,喧闹喜庆,余光里画面红彤彤一片。
可陈喋也没处可团圆,一个人回了当初刚离开西郊后租的那个公寓里。
美容院新开设了一个休息区,有小吃零食供应,还有好几个桑拿房。
陈喋简单跟美容师交流了几个问题,不多时,肩颈按摩结束。
闻梁:“差不多。”
闻梁皱眉,往茶几上扫一眼,便看见上面躺着一支药膏,上面还有个脚后跟的图案。
陈喋趴在床上,被子蒙过脑袋玩手机,仔细感受了下现在自己是不是真有哪儿不舒服,然后回复:
“我也是。”她叹了口气,掰了掰手指,“我都半年空窗期了,好不容易看上个喜欢的,居然还是个傻子。”
叶初卿:“我还以为像我们这样的美女,都是从初中就开始谈恋爱了。”
闻梁不是特地去买药的,而是顺道买了盒退烧药。
在他们眼里,真能搓成就是一桩联姻,目的是为了背后已经达成共识心知肚明的条款利益,而利益既得者则必然是最开始的推动者。
叶初卿正处于冒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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