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从兜里抽出一把折叠瑞士军刀。
陆川几乎没有主动给她打过电话,陈舒媛意识到这通电话是因为什么,心里咯噔一下,捏着手机的手不由用力绷紧。
这一通问下来他反倒是更加确定了真有可能是陈舒媛做的。
陆川:“你先别急,已经让人去调查了。”
陈舒媛:“怎么了吗,陈喋伤的很严重?”
“没伤到骨头,已经处理完了。”陈喋说完又看向一旁的冯致, “冯导, 后面的拍摄您打算怎么办?”
陆川给她发来了具体的病房号,陈舒媛下车根据他发过来的地址找过去,刚出电梯就看见了陆川。
方阮:“……”
陈舒媛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犹豫片刻深吸了口气,还是吩咐司机:“去市人民医院。”
“经过马厩就能证明这钉子是我放的吗?”
陈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医生已经把单子打印出来:“去药房拿药, 一周后再过来拆线。”
一般情况下闻梁都不屑于记住或者叫她这样子的人的名字。
他慢慢走到陈舒媛面前,把军刀递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声:“很公平,陈喋腿上的伤,三四公分,缝了三针,你在你腿上割个比她更长点儿的伤口就行。”
陈舒媛没想过要真正害的陈喋出什么难以挽回的意外,那样子必然会引的她父亲爷爷关注,她就是单纯想给陈喋找些不痛快。
身后始终没说话的闻梁这才开口,淡嘲:“等伤口裂开了再来缝针我看你哭不哭。”
“可是本来就不是我做的啊!”陈舒媛被两人连连逼问,溢出哭腔。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这件事。”
“我管你有什么证据,现在是你给我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不然我就当是你干的。”闻梁上前一步,“反正我也不在乎会不会冤枉人,能给陈喋出气就行。”
陆川把陈舒媛带到空旷的楼梯间,摊开手心,上面是道具组送来的那颗钉子,没有任何铺垫的直白问:“这个是你做的吗?”
陈舒媛接到陆川电话的时候司机刚开着车进家门。
陆川没多说,可这态度让陈舒媛更加没法也没理由拒绝:“……我现在要吃饭了,我吃完饭过去吧。”
“嗯,你有时间吗?”
可他其实模样很松散,懒洋洋靠在墙上,抽出烟盒咬了一支,叫她名字:“陈,舒,媛。”
可闻梁显然不吃她这一套。
那颗钉子是她去上卫生间时偶然经过道具室门口看到的。
“好,谢谢医生。”陈喋单腿站着扶着桌子站起来。
大概是体质特殊, 到后面那麻醉才真正起效。
“陈舒媛,这件事的性质很严重,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真相。”陆川沉声道,平日里的温和都收进去,“现在的状况不是不可挽回的,好在没有出现很坏的状况,如果真的是你,我希望你能跟陈喋去道歉,以后也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闻梁手里拎着那件西服:“怎么出去?”
“我没记错的话,好几年前就告诉过你。”闻梁把烟从嘴里拿下来,磕了磕烟灰,“你要是再敢找陈喋的麻烦,有胆子你就试试。”
陈舒媛。
等了会儿,道具组便打电话过来,只是那监控也没拍到丝毫异常的现象,但是拍到了陈舒媛走过马厩的画面。
这是闻梁头一回叫她名字。
闻梁走进来,他还是穿着那件沾了血迹的白衬衫,偏偏一张脸又孤傲,看上去有点落魄的贵气。
陈舒媛不受控的就走过去捡起了那枚钉子,靠近后又嫌那马周围的怪味,捂着鼻子把那钉子塞进了那肚带里。
现在的闻梁看上去平静,可他早就没有了半点理智。
“小姐,到家了。”司机扭头提醒她。
没一会儿刚才拍的X光片也送过来,医生看了眼:“骨头没问题,现在缝合好了就没事了。”
“陈喋拍了几个月都没出事,怎么你一来就从马上掉下来了?”
“这个……我们是在每天早上统一检查的,这匹马在上午拍摄的时候也使用过,所以就只检查了设备连接的问题,但那钉子在肚带内侧,肉眼根本看不到。”道具组负责人说,“所以我们现在怀疑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陈喋麻醉还没退,方阮去申请了一个单人病房,大家都去那等消息。
闻梁倒是很平静,可他平静起来却是更加让人心底发虚。
“那你觉得还能是谁?”
只不过他是个颇具天赋的导演,对人的观察很细致入微,直觉也很准。
陈舒媛完全没料到陆川会这样无礼的质问她,顿时睁大眼:“你在说什么?!你怀疑是我做的吗?”
“什么!?”方阮吓了跳,“谁有这样的胆子啊,今天这都算幸运的,万一闹出人命了呢?!”
陈舒媛预估到的结果就跟现在发生的一样,马受惊后陈喋摔下来,腿受了伤影响拍戏。
“行,你尽快。”陆川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陆川听明白了道具组负责人的意思,陈舒媛是因为他才来的,自然应该由他来解决,何况他的确清楚陈舒媛和陈喋之间的不睦。
陆川这通电话开了免提,闻梁听完,手指在桌面敲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阮这会儿也已经没那个心思去八卦陈喋和闻梁的关系了,扶着她在床脚边坐下,凑到她耳边低声问:“你觉得会不会是王云熙?”
陈舒媛这才真正怕了。
可闻梁丝毫不为所动,眼皮耷拉着,垂眸睨她,反问:“不是你做的?”
冯致听出来问题:“怎么了?”
陈舒媛红着眼眶看他,声线哽咽,“以前在学生会的时候也是,你有哪怕一个时候站在我的角度去考虑过吗,你永远都是站在陈喋那一边,你凭什么没有证据就乱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