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p; 那双舞蹈鞋孤零零的留在上面。

    王云熙笑着回答：“对呀，今天正式开拍。”

    缎面绑带的平底鞋。

    王云熙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弹幕，忽然化妆室门打开，导演走进来。

    陆川叹了口气：“哦。”

    无法反驳。

    这个家里，属于陈喋的东西不多。

    闻梁听完就抛诸脑后, 并未放在心上。

    “……”

    “谢谢。”她脸颊有些红，用力抿了抿唇，又唤了声，“闻梁哥。”

    陈喋自己租了个小公寓，从夏樱家出来了，这会儿坐在沙发边懒洋洋的：“差了东西就再来拿呗，反正这么近。”

    “嗯。”

    那似乎是闻梁送她这么多礼物以来，她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闻梁回去的时间她早已经不在了。

    方阮：“直呼老板大名，亲哥石锤了。”

    他正在看刚才拍摄的内容。

    上面是一串数字，没有备注，可陈喋已经对这串数字滚瓜烂熟到看到的第一眼就心脏忽然乱了一秒节奏。

    “偶尔才看。”陆川跟着笑，“论坛里你可是红人，一点进去首页就有关于你的内容。”

    闻梁扫她一眼，转身走进家门。

    第二天，陈喋入组。

    “嗯。”陈喋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陈喋睇她一眼：“你干脆直接去问陈邵吧。”

    得知闻梁已经和陈喋分开后他神色便舒展开。

    闻乾为他说话：“妈，哥哥已经知道不对了，你就别提以前的事了。”

    陆川笑容谦和：“谢谢。”

    明天就到了正式进组的时间，拍摄地就在堰城的影视城基地。

    闻梁买下来, 开车回西郊别墅时正好见司机把陈喋带回来。

    她轻轻笑起来，把舞鞋捧出来摸了摸，很快又放回去，重新盖上盒子，眼睛亮晶晶的转过头看他。

    “我怎么听说，那个项目是你从陈科手里抢过来的？”

    闻乾：“我看到那个女人上新闻了啊，参加了一个电视节目，现在议论的人还很多呢。”

    他神色如常，可目光却阴寒。

    一天的拍摄进行很顺利。

    他忽然想起他第一次送陈喋礼物的场景。

    闻梁应了声，中午开车回主宅。

    “我跟她没什么的。”

    “是真的，哥哥已经和那个女人分开了。”

    “哎哟小姐。”张嫂似乎没料到她会接，停了好一会儿才说，“您快回来一趟吧，少爷回了趟主宅现在正发火呢，要有您在才能管住他这脾气！”

    “你还看论坛啊。”陈喋有些意外，笑了声。

    陆川笑了声，把画面暂停，偏过头看她：“什么时候跟我还这么客气了。”

    吃完晚饭, 闻梁回了趟西郊。

    陈喋笑：“你看，连你都没法说出我们这是恋爱关系。”

    接到了闻怀远的电话，让他回家吃中饭。

    她把镜头转向齐丞，齐丞也跟大家打了声招呼。

    没等他再训斥，闻梁就直接起身走出家门。

    “上下级关系。”陈喋回答得很快。

    闻梁抬下巴：“打开。”

    “……”

    很快，复式楼梯上，闻乾和傅挽梅下楼。

    王云熙心生烦躁，和粉丝们说了再见便关掉直播。

    闻怀远不关注这些，皱眉看向闻梁：“怎么回事？”

    “就那样。”闻梁淡声，没情绪。

    去化妆间换了戏服，陈喋坐在镜子前开始化妆。

    他回忆了下。

    之前电影官宣已经正式介绍了陈喋是这部戏的女主角。

    闻乾有意在闻怀远面前营造出兄友弟恭的样子，想了想又出主意说：“只不过那女人现在进了娱乐圈，每天都在镜头前的，就怕她到时候说些不利于哥哥的事，不如给笔钱先封了口吧。”

    张嫂自己有孩子，平日里也不住在这，做完晚饭就走, 如今陈喋不在闻梁也不回来，她每天只例行把别墅上下打扫一下。

    “你检查检查还有什么缺的没？”方阮催她。

    她起身去浴室，锁上门，背靠在门上，轻声问：“张嫂，你觉得我和闻梁是什么关系？”

    闻梁听着好笑。

    人都走了还自作深情地睡在从前两人一起的床上，这样的事闻梁想想就觉得恶心肉麻。

    紧接着他便朝众人颔首说了抱歉，转身朝陈喋走过去。

    周围佣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说话也不敢拦。

    餐桌上三人同样没动，直到闻梁砰一下摔门，闻怀远叹口气，也不再理，挥挥手：“吃饭吃饭。”

    闻乾轻轻扯了扯傅挽梅的袖子，小声说：“妈，你别这样。”

    陆川又紧接着问：“听说你跟你男朋友分开了？”

    这部电影属于大女主的成长向，前期陈喋的造型都不算好看，而王云熙的角色就更加□□了。

    听HR说，陈喋可是陈邵钦点叫来面试的。

    陆川看她迟迟不接，问：“谁啊？”

    一走进就看到衣柜旁的鞋柜。

    方阮被说服了。

    陆川没料到她是这反应，哑然失笑。

    看完前面拍的几条，陈喋随口问：“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你来做监制？”

    闻怀远偏头对佣人说：“去叫太太少爷下楼吃饭。”

    这些天公司里也有人议论。

    尤其在如今正穿着鲜艳精致华服的王云熙映衬下。

    她羞于叫叠字的哥哥，每次只一声闻梁哥。

    “看不见我？”闻梁说话了，视线不在她身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前男友。”陈喋轻描淡写。

    方阮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他妹妹啊？”

    “你知道什么。”

    陈喋这六年来都住在西郊，可走了以后家里入眼看过去却没什么两样, 想到这, 闻梁才轻轻皱了下眉。

    这顿饭吃了没多久，闻怀远终于进入正题：“阿梁，东城的那个项目是怎么回事？公司资金能运转过来吗。”

    有陆川在，这一天的拍摄都让陈喋有底了不少。

    佣人们见他回来还有片刻怔忪，寂静一瞬后才叫了声大少爷。

    小姑娘见他还是有些怯生生的，刚刚从学校舞蹈房出来，汗湿的碎发沾在额角，脸颊也红扑扑。

    傅挽梅目不斜视地走到餐桌前，完全忽视闻梁。

    “来，我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咱们剧组的监制。”

    “原本没这个打算，冯导跟我提了几次，正好我一个行程取消了就过来了。”陆川停顿了下，缓声说，“而且这不是你也在嘛。”

    “张嫂。”她接起来。

    闻怀远重重一拍桌：“闻梁！对你弟弟什么态度！”

    冯致侧身，一个年轻男人从他身后走进来，声线润朗：“大家好，我是陆川。”

    偶尔一次回去, 张嫂和他偶然提及，陈小姐参加了学校一个节目，被班上几人怂恿着要上台跳舞，似乎是挺愁的, 怕表现不好, 这几天放学也留在学校练舞, 回来得晚。

    “怎么样，紧不紧张？”陆川问。

    闻乾抬头看了眼闻怀远的表情。

    闻乾毕竟是从小被宠大的，即便有那些傅挽梅教他的小心思，但真论魄力和气场于闻梁相较可谓天差地别。

    闻梁最后也没睡在西郊别墅。

    “闻乾。”

    “能。”他不多解释。

    从市中心公寓醒来。

    偌大的房屋空荡荡的，客厅内东西倒是都摆得整整齐齐的, 和平时一个样。

    餐桌上安安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