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路途

你买件衣服吧。”陆舟忽然说。

    “……”沈亦欢顿了顿，“我发现你对我的粉丝滤镜真的很厚啊。”

    “你觉得哪个好看？”沈亦欢偏头问陆舟。

    “先顺路去一趟边防站点，你等我一会。”

    陆舟扶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说：“收着吧，她不一样。”

    陆舟问：“头还痛吗？”

    “嗯。”

    “你现在在哪陆队？”

    沈亦欢走出去，笑了，偏头斜着看着他：“是不是觉得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嗯。”沈亦欢点头，踮脚亲了亲陆舟，“你别太想我。”

    味道自然没有先前沈亦欢做了功课去吃的店好吃，不过也没什么好特别挑剔的。

    “没事儿，我给你拍了，你不喜欢扔了就是。”

    沈亦欢随便指了一家：“那个吧。”

    陆舟说：“不过不太好看。”

    走新藏公路。

    那次比赛的主题是“温暖”，参赛需要一组照片集。

    陆舟上车关门：“保护现场，我赶回来。”

    “我们巡逻时在一座废弃工厂里发现了李邬手底下的一个人，被开枪爆头，死在工厂里了。”

    陆舟守的是这片土地。

    店主愣了愣，不好意思的把头发往耳后别了别：“我这也长的不漂亮，拍出来也不好看啊，还怪丢人的。”

    沈亦欢便推着行李箱进去了，走的挺潇洒。

    她也不再脱下来了，让陆舟拿剪刀把吊牌剪了，付完钱把钱包放进衣兜，看着店主摸着大肚数钱，眉眼弯着。

    沈亦欢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路边的一家服装店。

    沈亦欢和陆舟走在街上。

    吃完出来，他们在镇上绕了一圈，没有旅馆，最后只找到一个简陋的招待所。

    “哦，首都啊。”店主挺吃惊的，他们这不是景区，一般也看不到游客，“你们来旅游的吗，还是做生意？”

    “好看。”

    “不一定。”

    光线挡在他手背外。

    何闵叹了口气：“小姑娘真挺好的，表面上不热情，背后默默做的都是善心眼儿的事，你看电视台来了那么多人，最后别说是礼物了，来跟咱们亲口说声道别的也就秦导演一个。”

    荒漠戈壁，黑色柏油路上交通白线笔直的延长开去，平静而飘逸的画下这天地无与伦比的美景，将这片土地以最畅直的线条进行分割。

    陆舟这么说，沈亦欢就完全放心了，这一路过来，她几乎都没有什么要费心费脑的时候，开车找旅馆找饭店都是陆舟一手包揽。

    按下快门的声音挺响的，很快相纸便出来，刚出来时还是全白的，看不出画面，沈亦欢等了一会儿，画面便出现了。

    沈亦欢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陆舟，套上。

    陆舟不想让沈亦欢担心，这小姑娘一担心就胡思乱想，脑补的东西要多离奇就有多离奇，他移开话题，问：“晚上就在这吃了，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沈亦欢从陆舟背着的包里拿出另一个相机，一次成像。

    太阳已经下山，这一路行程长，陆舟也是第一次走这条线路，时间估计不准，再继续开下去不安全，而且也该吃晚饭了。

    没悬念。

    沈亦欢扬眉：“怎么个不一定法？”

    她抬手挡住眼睛，意识回归的起初还反应不过来自己现在是在哪儿，然后偏头就看见了陆舟。

    有些东西，是她后来经历过了才开始懂的，而又有些东西，是她踏上这片土地，看到这里的生命后才知道的。

    陆舟都不太上网，自然不懂“粉丝滤镜”这种词，不过想了一会儿也就能猜到意思了。

    “不是。”他说，“你以前就很好。”

    陆舟刚开始查沈亦欢的信息的确是为了把她给抓回来。

    以前她挺坏的，对很多东西都挺无所谓，那时候学期报告里的教师评语，像“乐于助人”、“团结同学”一类的套话，很多同学的评语里都有，但沈亦欢没有。

    买了两碗抓饭，再配牛肉，还有一碗清汤。

    “嗯。”陆舟笑了下，在她后脑勺拍了下，“下车。”

    “喂。”

    陆舟轻笑了声，扬起眉骨，懒散道：“叫谁小姑娘呢。”

    “嗯？”

    “攻击你们了吗？”

    “有其他确定凶手的线索吗？”

    陆舟说：“一会儿找找吧，没有旅馆再想办法。”

    挺简单挺普通的素材，那时候差不多的作品也挺多，沈亦欢抱着玩玩的心态参加了，没想到最后名次还可以。

    “你获过所有的奖我都知道。”

    陆舟说：“都可以。”

    店主挺新奇的看着。

    陆舟收回视线往外走，步伐很快：“你说。”

    “看我能不能忍住。”陆舟说。

    这种相机功能没一般相机多，光线很难调节，拍出来的照片也比较粗糙，不过那相片纸比较别致，有些人挺喜欢收藏的。

    后面半个月，沈亦欢跟着陆舟一起，一天不断的赶路，总算是把需要拍摄的内容都加快进度赶完了。

    “不是。”沈亦欢说，“北京人。”

    穿过新疆段的几个村镇，就是几百里无人区。

    又不知道睡了多久，身边的男人起床，轻轻把她的手拿开，进了浴室。

    把东西在房间里放下，屋里有股很重的樟脑味，沈亦欢喷了几喷香水，重新关上门和陆舟出去了。

    沈亦欢第一次拿到摄影获奖是她在国外的时候，不过参赛作品提交时她还是大三，还没退学。

    沈亦欢愣了愣，瞳孔缩了下：“还、还有狼？”

    那时候是冬天，沈亦欢拿相机记录的都是冰天雪地里仍工作的一批人的形象，也有冬日街景，流浪猫流浪狗。

    翌日。

    到边防站点，沈亦欢没下车，陆舟进去后很快出来，顺路加了油。

    陆舟笑了一下。

    到下一个地点需要穿过一截无人区。

    店主挺咋舌的，这是她第一次遇到真正意义上的摄影师。

    “最早的那个。”

    陆舟送她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