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认的很干脆。
最后没了办法,再这样下去,故居遗址外都要关门,那她可得就在这旧房子里待一晚上了。
让她把自己给挡严实了。
许知喃问:“你相信吗?”
许知喃:“……”
“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他声音很淡。
那伞不大,她把伞举在他头顶,完完整整地将他包进去,没让他淋到雨,而伞骨顺下来的水全部都打在她的背上。
许知喃指尖还留存他身上的温度。
“嗯。”
林清野自然没相信,所以那粉包纸巾还在他兜里,没有吃。
所以才会想自己会不会是特殊的,也许他就是这样子的。
这样神神道道的话和林清野实在不是一个画风的,以至于她立马抬眼看了林清野一眼,他倒是神色如常,似乎也没对此觉得多难以启齿。
因为从前被许知喃无意中的那句话刺伤了自尊心,林清野一直看不懂自己对她的感情。
许知喃想起之前季烟跟她提到过的,林清野和他父母关系似乎很恶劣。
啊。
许知喃被他逗笑,浅浅笑起来,露出排小白牙和梨涡。
直到车在一个商场外停下,许知喃愣了下,便见他一声不吭地就下了车,跑进了那雨幕中。
林清野刚捡起来,闻言手一顿,最后还是递过去。
许知喃没说话,对视片刻后,他下车,也不撑伞,小跑着过来,和她一块儿挤在地铁口的遮蔽下。
他, 这是承认了……?
她能闻到林清野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被雨水浸湿了,变成一种莫名会让人觉得清冽又疏离的味道。
林清野也不再多说,毕竟那天对他而言不算愉快。
许知喃知道林清野家很厉害,想也许是些她的世界难懂的豪门恩怨,偶尔也会听顾从望提及他什么叔叔伯伯家的八卦秘辛。
大概是怕他对受骗反应过激,许知喃又安抚道:“不过那个老奶奶自己带了个小孙子,才读小学,可能是要给他挣学费吧。”
许知喃站在地铁口,拍了拍衣服,都能挤出水来,好在她今天穿了深色的衣服不至于将内衣也印透出来。
但许知喃的确是想到了小时候被父亲背着时的感受。
林清野坐在车里,摇下车窗。
可现在,许知喃这样平静地说“可我不想喜欢你了”。
许知喃抬起头,他又重复了遍,指了下后头的车:“我送你。”
许知喃微蹙着眉将牛皮纸包打开,里面是些白色粉末,有股中草药味。
她垂下头,却忽然看到从林清野裤腿里露出一角的东西,牛皮纸包着,上面似乎还写了字。
就这么一包东西,居然这么贵。
“啊。”
她愣了下,想起来了:“这个——是不是南骞小路那边的一个老婆婆给你的。”
因为是刺青师的缘故,许知喃对这类字迹比一般人更敏感,很快就觉得有些眼熟。
他顺着她了,许知喃这却出现了问题。
“嗯。”
很多活动都是分小组的,随机组合,许知喃没和室友一起,跟班上另外三个女生一块儿。
“因为我和我父母的关系,可能我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该怎么好好对一个人。”
“鞋子。”许知喃叹口气,觉得自己今天运气实在是太背了,“破了。”
她随惯性往前,紧紧贴在他后背。
许知喃忙把伞拿低了点,好在走过去一段路没人出来,林清野把她放到园区门口的屋檐下。
“阿喃。”他低声唤,“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17岁。”
“嗯。”林清野站起身。
“你到底是为什么来我这?”
被他这一笑,许知喃终于是回味过来他们如今的关系了。
“上来。”他又重复了遍,“你这样怎么回去,连路都没法走。”
“我原不原谅你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他拿着伞下车,绕到副驾驶位,把伞递给许知喃,而后背对着在她面前蹲下来:“上来吧。”
从来不会跟她发脾气,也不会把从外界受来的脾气泄露一点给她,对她说话总是散漫含笑得逗。
暴雨天的学校很安静,天色也晚了,许知喃伞拿得低,挡住大半张脸,不用担心会被别人认出来。
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恨不得把那一颗心都完整给他,可受过伤之后也就学乖了。
林清野没想到她居然还认识,果然这小尼姑和老尼姑总能说道两句,挑了下眉,淡淡“嗯”了声。
“你在哪里见到我的?”
全省最好的一中读书,成绩优异性格温柔,身边许多优秀的朋友,做什么都很认真,又好像永远无忧无虑。
两人对视片刻, 最后还是林清野率先移开了视线, 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背微微弯下来:“你都知道了。”
听她又说这些文绉绉的话,林清野低笑一声。
也许是因为许知喃那晚上再次拒绝他,他心底闪过的一瞬间“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或者又是因为他在跟那神棍说话时想到了许知喃的影子,以及两人的那句“你这是大不敬”。
他车开的快,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挡风玻璃上,许知喃斟酌着说:“一会儿,你在学校外面把我放下来就好了,不用送我到宿舍门口的。”
17岁的林清野,刚刚组乐队一年,还没拿到金曲奖,正处于籍籍无名的时候,在以混乱著称的七中读书,和父母关系恶劣,除了这张脸,在当时看来也的确是没有可以夸耀的地方。
“这样子,你就淋到雨了。”许知喃说。
许知喃低下头,继续整理背包,好一会儿才说,“可我不想喜欢你了。”
许知喃张了张嘴,没发出来声音,又闭上了。
雨下了很久,天色渐晚,手机没电关机,她被困在那儿了。
“过去也没人。”
也看到过她的父亲去接她放学的样子,许知喃挽着父亲的手有说有笑。
许知喃脸瞬间涨红,慢吞吞地一点点往后退,直到中间空开一道缝隙才终于松了口气。
林清野向前倾了倾身,看了眼,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
许知喃没应,只看着他。
从陈列馆出来,突然毫无预兆的下起瓢泼大雨,从旧式屋檐上成串坠下来,像是珠帘,若有闲心看看还别有一番意境——可许知喃没有带雨伞,回不去了。
许知喃把伞还给他,抬眼时忽然注意到他领口边露出来的一段皮肤,估计是刚才被她按红了。
林清野上下扫她一通,细胳膊细腿,也不知是重在哪儿了:“行,那我试试背不背得动。”
林清野和许知喃不一样,他是个纯粹的无神论者,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从前看许知喃抱着佛经也只是觉得荒谬又有趣。
刚才跑去地铁站时都淋湿了,夏天衣服本就薄,内衣也无差别的浸湿,刚才在车上她也不好意思当他面往胸口位置擦。
“而且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你特别喜欢过我。”许知喃说。
但许知喃是个虔诚的信仰者,林清野也不好直接说不相信。
雨天,学校门口也没什么人,只有门卫还在站岗。
许知喃叹口气,正准备走下地铁口,突然听到两声喇叭。
许知喃坚持:“没关系的,反正回寝室后洗个澡就好了,也不会感冒。”
许知喃脾气好, 再加上挑选的社会实践地点是一所故居, 古色古香,她本身就很有兴趣,于是搭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换乘好几次到达目的地。
她都很难去理解,林清野从前对她的感情到底是哪一种。
林清野垂眸扫了眼,淡淡笑了下,不在意得扯了下领口,没说什么。
“……只有一把?”许知喃问,“那一会儿你回去会淋雨吗?”
“重要啊。”他笑得有些落寞,第一次坦诚自己埋藏许久的秘密,“我那么喜欢你。”
这种小组活动很靠运气, 要是碰上不负责的组员就很麻烦,许知喃运气太差,另外三个组员压根没一个是负责的。
林清野只简单跟她说了那天的情况。
两人挨得近,林清野沉默看了她片刻,笑了:“你怎么跟落汤鸡似的。”
许知喃接过,擦掉身上脸上滴滴答答的雨水,又看了眼林清野,他脸上也沾了水,可他似乎丝毫不在意。
“没事,你把自己顾好,别感冒。”
他就这么站着,看了许知喃一会儿,而后上前。
一千块。
许知喃低低重复了遍,在心里推算,她那时16岁,正读高一。
“你可千万别吃。”她又叮嘱。
“过去可能就有人了。”
林清野注意到她动作不动,在一旁问:“怎么了?”
她也不知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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