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念看着他:“为什么你、你不去?”
江妄:“你把第一段连起来说一遍吧。”
他看的仔细,藏不下去。
平常江妄一般晚自习都会回校的,今天没有。
大概试了三遍, 还是磕磕绊绊的,说不流畅。
暧昧不清的一个“她”字,周围静了静,然后卷起一片八卦的起哄声。
话说一半,时念念忽然停下,扭头看向门的方向。
她顿了顿,开口声音小的很:“你要听吗?”
江妄从地上找了一颗小石子捏在手心,当警卫绕过柜子发现他们时,将石子猛地的朝电灯开关砸过去。
她丧气的坐在软垫上,双臂环着腿:“还是不行。”
许宁青非常相信自家妹妹缺根筋的能力,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只以为那头绳都是江妄抢来的。
江妄薄唇微启,拉起时念念的帽子挡去她半边脸,做了个“跑”的口型。
紧接着外面铁门被重重拍了两下:“有人吗!?”
复又觉得这三个字好像太暧昧,于是又删了,把手机丢在一旁。
江妄牵起她的手:“跑!”
时念念坐在卧室里,把这些天的错题难点整理完后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她又重新翻出那张演讲稿。
笑闹声一片。
时念念问:“你不……回去吗?”
时念念叫他名字。
不是短信,是电话。
接着江妄把她拽进一旁的自行车车棚,她撞进他怀里。
“还行。”时念念抱着膝盖蜷缩坐在床头。
江妄倒是对被不被发现无所谓,只是他和时念念一男一女被这样抓到后,这消息传出来,正是青春期的大家不知道会议论纷纷出什么样的传言来。
说完又觉得好像总是江妄在说话,自己只应几声,显得敷衍,不太好。
一群纨绔聚在一起,旁边桌上摆满了酒水吃食。
他们从破旧的废弃杂物间里跑出来,后面有人喊着追赶,没法停下来。
江妄空咽了下, 攥着拳头直起身。
他人高腿长,击球时姿势漂亮,勾勒出匀称优美的宽肩窄腰线条。
“很高兴能……作为学生代表,站在这里发,发言。”
等到第一节晚自习下课铃响起时,刚刚练完了第一段内容。
“……站在这里发言。”
“我跟许宁青在一块儿呢。”他解释,又问,“演讲稿准备的怎么样了?”
时念念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这废弃杂物间里怎么亮着灯啊?”
睡了吗?
她一愣,手忙脚乱的接起来,放在耳边,很轻的“喂”一声。
陈舒舒作为文娱委员则一直在准备元旦晚会的节目,她们班出的节目是芭蕾舞,陈舒舒自己上台表演。
江妄笑:“好啊。”
江妄没察觉她的不对劲,只说:“没事,再来一遍,慢慢来,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
时念念回神,慌乱的点头。
许宁青倒是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绳圈了,冬天穿着厚衣服刚开始都没露出来,有点眼熟,他轻挑了下眉,过去指着问:“她的?”
他垂眸看向时念念,喉咙有点发干。
甚至不敢再多看她一眼,怕那点火星成了燎原之火。
“这不是挺好的么。”江妄揉了把她的头发,继续念下一句, “我是来自高二3班的时念念。”
她在奔跑中看向江妄的背影。
江妄走过去:“怎么来这了?”
读了两遍,她拿出手机来。
直到很久以后,想到这个夜晚,时念念最先想到的就是昏暗的卧室内亮起的一方手机光线,少年吐息清晰的在耳边,酥酥麻麻的透过电流穿过来。
分不清江妄是没看到信息还是觉得她太烦了。
还跟着有点儿喘不过来气。
“嘘。”江妄捂住她的嘴,“别说话。”
她没说完,江妄靠的太近了,一只手虚虚的从她另一侧肩膀绕过去,下巴抵在她的肩胛骨,挨的极近的拼着看同一份演讲稿。
江妄从游泳馆出来就看到倚着车门站着的许宁青,他抬了下手示意。
台球厅里已经一群人了,范孟明肚子肉卡着台球桌边缘,打的倒是挺准的。
“再试一次?”江妄哄她。
她深吸了口气:“我是来自高……高二……3班……”
现在是第二次。
江妄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有些事情,只有一旦出现了第一次端倪,再后来就容易轻而易举的一发不可收拾。
而姜灵天天抱着数学试卷往许志临办公室跑,难得的没表现出以往惯有的三分钟热度。
江妄把她拉到一边柜子旁蹲下。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警卫拿着手电筒,往房间内各个没被灯泡光线照射到的昏暗角落照过去,一边一步步的挪过来。
少年身上的体温和味道还缠在周围, 很难忽略,时念念也重新坐好了,拽着裤腿遮住一截脚腕。
江妄“嗯”一声。
她打下字,犹豫着要不要按发送键。
他们一人坐在安静昏暗的卧室床上,一人站在台球厅的走廊,门板后隔绝嘈杂与喧嚣。
江妄没什么兴趣的坐在一边,别人给他打招呼也就淡淡应一声。
江妄确定自己对时念念的感情,但她实在是看着小,说是初中生估计也有人信,纯情而单纯,所以他对她倒是没有真的产生过什么实质性的、作为一个男人的欲望,何况江妄自问也不是个重欲的人。
像是进入了一个异世界。
江妄毕竟听力受损,纵使戴着助听器对听觉的敏感也不如时念念,问:“怎么了?”
江妄往她旁边又坐过去一点,从她手里拿过演讲稿, 扫了一眼, 流畅而缓慢的念:“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后面一段时间江妄都挺忙的,他近期队里有个比赛,状态还没恢复好,只能每天都加紧训练。
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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