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机关算尽

>     苏翩笑道：“那就好。”回来的路上她本想将此事告诉司恬，但一想她一个女孩子若是知道自己身上有活的蛊虫，只怕日夜都很难受担忧，还不如蒙在鼓里的好。再说那事，一般都是男子把持不住，可没见过那个女子主动的。还是等过段时间商雨来了东都告诉他比较好。依照她的观察，商雨是急不可待，司恬却慢慢悠悠，所以这对商雨来说，可实在是种折磨。

    “你冰雪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苏翩忙道：“就算奴婢为王妃担了点什么，也没有怨言，王爷对我们姐妹有大恩。”

    司恬瞪圆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曾说过这样的话，他还讲理？

    苏翩道：“你将那镯子拿来，她想要回去。”

    她心里百感交集，对谢聪道：“我已是刘家之妇，日后只能是你姐姐，此事永远不要再提了。”

    她又问道：“对了，你和商雨可论了婚期？”

    席然见女儿回来十分高兴，拉着她就迫不及待地问起了商雨。司恬一看母亲喜滋滋的神情，就知道也不必问了，看来他的确是让七叔来提过亲了，母亲也爽快地答应了。

    席然笑道：“嘿你这丫头，难道当娘的还骗你不成？娘还没老到糊涂的地步吧？”

    真的么？苏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万万没有想到，谢聪居然当着刘重的面，对她表白爱慕之情。当时，她的脸发红，刘重的脸发白。而且，谢聪还将当年两人新婚那夜的事也一并道明了原由。

    “司恬，以前许妃是不是送了你一个镯子？”

    见到许氏，她惊异的发现她的神色和以前大不相同，面上的阴郁之色淡了，眼神也很淡泊平静。出家，是因为真的看破了红尘，还是想以此举引起裴云旷的关注？

    司恬出了房门，苏翩看着她的背影暗笑不已，可怜的商雨，这算起来，还要生生忍上大半年呢。不过有人，都忍了三年了，也没事。想到那个人，她有些恼。

    想到这里，苏翩呵呵一笑，对司恬道：“以后可不要欺负商雨。”

    她没话说了，原来真有此事。不过那时，他磊落君子一般，虽说不上是温润如玉，可没有今日这般不讲理，她在母亲夸他几句也很正常，也没多想，可是谁知道他竟然一直打着自己的主意呢？她脸色一红，低头不吭了。

    司恬心说，母亲你不知道，就是他让吴熔退了亲，然后自己当仁不让的补了缺。可是她到底还是没说出来内情，因为她私心里还是想护着他，不想他在母亲心里的好形象受损。想到这里，她微微汗颜脸红，都说女生外相，自己这样算不算？

    说完，她又自嘲般撇撇嘴角：“我若是早些空、明，就好了。”

    许氏苦笑：“你这不是嘲讽我么，本是我对不起她才是。日后没有许侧妃这个人了，只有空明。你回去吧。”

    苏翩一愣，低头不语。爱过吗？她心里晃过一个人影，对他，是不是爱？

    苏翩横她一眼：“明面上看是他欺负你，实际上是你欺负他，他对你一片真情你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可不是欺负人么？”

    苏翩上前照旧行的是大礼：“王妃安好。”

    翌日裴云旷派人接上司恬，一同启程回返信州。

    苏翩猛的停住脚步，有点紧张。

    苏翩明白过来，点点头告辞出去，叫了一顶轿子到了云霄庵。

    苏翩进了书房，见他眉头紧锁，便问道：“王爷有什么事么？”

    “那蛊并没有什么毒害，等一年期效一过，蛊虫自己便死了。你提醒她一句，一年之内不要成亲便是。”

    谢聪又道：“你和她一起三年，她和王爷之间是否清白，你难道不知道？若你真的看不出来，只能说你心里没有她，所以你的眼睛也看不出真假。”

    席然笑道：“你不是对我提过他，说他人很好，虽然对你严厉，却很讲理。为人也正直爽落。”

    她转身到自己房间，将那镯子取来，其实她也压根不喜欢，但是许氏既然赏了她，她当着许氏的面也带了一天，后来怕碰碎，便收了起来。苏翩不提，她倒差不多快要忘记了有这么一个物件。

    苏翩心里发冷，但面上仍神色不动，施礼道：“多谢王妃告之。我替司恬谢谢王妃的仁心。”

    她气的打断了谢聪的话，但谢聪却毫不在意，对她道：“你何必和这样一个不懂你的人在一起，这三年，他身为一个男人，连一个小小的误会都没本事弄清楚，看来是无心去辨也不打算去辨别，他恐怕只等着王爷给他另指派婚事吧。”

    前日，谢聪突然从相府里出来，约她和刘重见面。

    许氏突然又叫住她：“有件事，我还要告诉你，关于司恬。”

    “我知道，是我自己，想一直住在这里。”

    司恬又羞又恼：“姐姐，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说我欺负他，明明是他欺负我呢。”

    “母亲，我什么时候说过？”

    谢聪的爱慕让她感动，若她和他一般年华，若她没有那样的过往，若她没有当了三年的刘夫人，她也许会考虑，但是，一切都不可挽回。她只能往前看不能后退。

    苏翩低声道：“王爷让奴婢来劝劝王妃，王爷并没有让王妃一直住在这里的意思。”

    苏翩震惊的看着许氏，简直不能置信她竟然如此歹毒。她手心里出了冷汗，若是裴云旷一个把持不住，后果真的不能去想。

    “阿恬，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娘都等不及了，生怕再有什么意外，娘可再禁不起退亲的事了。”

    她低声问道：“母亲，你不过只见他一面，怎么就答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