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遇故人

r />
    翌日殿试，名次果然不出裴云旷所料。武科状元正是裴子由。商雨和展鹏分别是榜眼和探花。

    她的神色仍旧是疑惑不解，他却不能对她说的更多，若不是怕她误会，就连这些，他也是不应该对她讲的。

    两人没有进屋，就站在院门后。

    碍于裴云旷的身份，展鹏没有和司恬说话，但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看她。司家的大小姐，怎会跟在安庆王的身边，成了一个丫鬟？他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安排，脑子里仍旧想着方才雅间里的那一幕，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这一切应该是裴云旷安排的吧？她不信商雨是那样的人。

    司恬看着他，也怔住了，这不是住在上京时，隔壁的邻居虎子哥么？大家整日叫他虎子，原来他大名叫做展鹏。

    一位婆婆迎上前来，对裴云旷施礼：“王爷安好。”

    “没有，没有。”她赶紧快步上了轿子。哎，和他开玩笑，真是有点飞蛾扑火自投罗网的意思。其实，裴云旷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可是他的身份又和她是云泥之别，虽然常常被他逗的想笑，却又不敢放开笑。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可以在他面前放开呢？她脸色一热，透着白纱看着外面，朦朦胧胧的，就象是自己偷偷掩藏的心事。

    “只要是前三就有功名。不知道文试的结果会如何？”

    他仿佛正等着她来，见到她眼眸一亮，把她让进来院子，随手关上门。

    裴云旷对他的“尊容”很没脾气。司恬忍不住想笑。他能做出恶狠狠的“卑微”来，真真是不容易。

    苏翩很了解裴云旷，见到他的神色再听他这么问，便知道第一决不是裴子由。难道裴尚风的安排出了什么漏子？

    裴云旷看着他一脸的傲气，有点无奈：“你先做个谦逊卑微的模样让我瞧瞧。”

    侍从上前敲门，一位老者打开院门，裴云旷下了马车，径直走了进去。

    两人一先一后到了裴府，下人领着他们进了正厅东侧的花厅一湖春。裴云旷已经等在这里。

    他放下手，打开门，送她出去。

    苏翩问道：“那裴子由得了第二？”

    她上了车，他目送马车隐在夜色里，期待明日的到来，他必须向她解释，不然……

    裴云旷请了他，也请了商雨。

    原来，他故意让林西燕去裴子由的雅间看看布置是否一样，其实是让林西燕暗中做了手脚。

    商雨看了他一眼，不动。

    司恬忍俊不住想笑。商雨抿着唇角将他们送出门外。

    司恬正和苏翩下棋，见他进来，心里一喜。她和苏翩等了一天，很想知道结果。商雨是她的大师兄，武考之时刀枪相见，她怎么可能不关心？

    她伸手将头笠上的薄纱撩了起来，白色轻纱下是一张精致的容颜，干净的仿佛是深谷中的幽兰，不经尘埃的袭染。他情不自禁深深呼吸，似乎想嗅到静静的幽香。

    裴云旷撩袍坐下，长呼了一口气，对那婆婆和颜悦色道：“去上些茶来。”

    “快点。”

    他略一犹豫道：“这次皇上加恩科开武考，是因为北疆不宁，皇上想选拔些人才去平乱。裴子由名义上是临江王的侄子，其实是他的私生子，王位一向只能有嫡长子继承，裴子由不可能有份。但临江王又特别喜欢这个儿子。所以此次他想尽办法想让裴子由夺魁，以军功获得荣华富贵。昨夜我故意引他和我交手，就是为了让他知道我的身手。过几日武考之时，我会故意输给他，他和临江王自会心里有数。”

    展鹏倒是好请，裴云旷的帖子一到，他便爽快的来了。

    她长吸一口气，道：“大师兄，你要小心。”她原本就不信商雨是那种流连风花雪月之人，那日送他鞋子的姑娘，未见他心动半分。

    裴云旷进门便对苏翩道：“此次武考，你猜谁得了第一？”

    商雨先进了一湖春，入内便先被司恬夺去了目光。她站在裴云旷的身边，穿了一件粉紫的衣衫，象一姝海棠，婷婷玉立，芬芳袭人。

    裴云旷自然也不例外，无论是真心想要拉拢，还是虚与委蛇应个景都要请展鹏来府一叙。

    司恬随着裴云旷上了马车，他挑开侧帘低声吩咐侍从：“去泛音巷。”

    夜晚，裴云旷回到府里，特意来到苏翩的住处。

    裴云旷道：“明日，你就带着银子将她赎出来。”

    她好奇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夜晚的东都比信州更加安宁，因为皇帝在此，街道上不时有巡夜的士兵。马车走了不远，拐进一条街道。又行了一会，停在一处宅院前。巷子里很安静，夜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