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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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去见见他么？”那姑娘有些兴奋有些扭捏。

    “怎么回事？”他的冰渣子梭梭的刺了过来，她只好硬着头皮老老实实招认。

    这一天，司恬闷在屋里使劲地练功，直到林西燕吃过晚饭回到朱雀院，她才磨蹭着去荷院吃饭。

    “在的。”

    从她身边经过时，司恬发现，大师兄光洁的额头上起了个火疖子。这一定是她昨天放了大师兄的“红颜知己”进来，大师兄一怒之下，急火攻心，才导致于此。

    她站在山门外，很犹豫。这木盒子没什么用处，可是这鞋垫，好好的新布纳成，扔了实在可惜。送给铁牛哥也是好的。他连鞋子都舍不得穿，什么时候用过鞋垫啊。

    她一咬牙把盘子挪到自己面前，用一种痛不欲生的表情无言地抗议着，吭吭哧哧地就望嘴里填。

    这一次，她本着节约的原则，再次自作主张了。只把木盒子扔到了石狮子脚下，想了想，又在里面放了张字条：谢谢。真是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是谁送给商雨的，她都留下以后送铁牛哥算了，扔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司恬惊住了，原来木盒子的主人是她！

    万幸，没有碰见商雨。

    翌日清晨，她去扫庭院。打开山门的一刹那，她惊异地发现，山门的门槛外放了一个小木盒，上面用毛笔写着“商雨”二字。字写的有点歪扭拘谨，和他本人的玉树临风，卓而不群很不般配，她略有些遗憾，若是她写，必定用行书，方显得那两个字的潇洒。

    将一个水缸添满水，司恬足足跑了十二个来回。本想着下午再练那红袖添香，胳膊却抬都抬不起来了。

    司恬心惊胆战的捡起地上的木盒子就走，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晚饭时，她特意去的很晚，生怕碰见商雨问起她的功课，不料就是那么巧，她刚坐下，商雨就进来了。她叫了一声“大师兄”就赶紧投入地吃饭，俨然一副“食不言，寝不语”的样子，希望他也是如此。

    他心里软了一下，终于接过药碗放在唇边喝了几口，然后拧着眉头道：“这药汤味道好怪，是什么方子？”

    她将木盒子放在山门外的石狮子脚底下。

    那姑娘有点意外，更多的是伤心。她拿着东西，看也不看，只望着商雨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么？”

    于是，她自作主张的留下了鞋垫。节约是一种美德，这是她近半年来最大的体会。

    商雨瞥了一眼汤药，不屑地哼了一声：“男人那有那么娇气，长个包便要喝药？”

    那姑娘一脸的欢喜，直直地看着商雨：“我送你的东西，你喜欢吗？”

    他盯着她，拿筷子敲了敲牛肉盘子，“叮当”一声脆响。她有一种感觉，她要是再不动筷子，他下一次敲的就是她的头。

    那姑娘这一摔就醒了过来，一骨碌爬起来问道：“我是商雨的朋友。商雨在么？”

    突然，她的面前多了一盘牛肉和两个鸡蛋。

    “老伯，我告辞了。”

    司恬咬着唇，把汤药送上：“大师兄，我以后不会了。”

    齐扬却大大方方地指着她，说道：“她虽是个女孩子，在我们眼里，其实就是一个兄弟。姑娘请回吧，以后别来了，不然大师兄真的会被师父严惩的。”

    齐扬赞道：“呵呵，司恬你心还很细致。”

    哎，真是倒霉，偏偏她扫庭院的时候碰见这种事。

    商雨的脸色好了一点，皱着眉头道：“司恬，你不要以为你来的那一天，山门大开你随随便便就进来了，七势门并非一向都是如此，那是特殊情况。平时这里严禁外人进出。以后，不可以随便放人进来。你居然问都不问，就将一个陌生人领了进来，难道你就没听过江湖险恶这句话么？你到底有没有十四岁？”

    没想到是，第三天清晨，她打开山门的瞬间，吓了一大跳，居然门口有一个姑娘靠着山门在打瞌睡。她一开山门，那姑娘“扑通”一声就倒了进来，差点砸住她的脚。

    商雨却连用鼻子哼一声都没有，冷冷地瞪她一眼，错身而过。

    “老伯，我是七势门新收的徒弟，来这里提水。”

    木盒子被扔在他脚底下，一双极艳丽的鞋垫掉了出来，很花，很艳，绣的是鸳鸯戏水，还是红鸳鸯，绿荷叶。

    盛霞台的西侧另有一条小径。司恬按照海力的指点，沿着小径走了不远，依稀听见溪流的潺潺水声。走了几十步，果然看见一座小桥，桥下流水涣涣，金乌投射，波光粼粼。

    这一次，商雨居然连接都不接，冷冷地吩咐着：“打开看看。”

    司恬吓了一跳，实没想到这竹林里还住着有人。她以为七势门就只有他们几个人而已，这位老者却怎么没听齐扬提过，看他衣着气度，并不象是山民。

    “药方是你开的？”

    对着他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又委屈又倒霉，心提了起来，开始预测一会他要怎么收拾她。

    司恬如释重负地从大师兄的“欺压”下生还，心里开始忧虑，是以后每日都有牛肉鸡蛋“天物”大餐，还是大师兄今日只是偶尔心血来潮，仅此一回？但愿是后者吧。

    他气的脸色发白，恶狠狠的瞪着她，怒发冲冠，想要吃人。他的话，居然没有一双鞋垫子重要？她居然阳奉阴违，现在让人找上门来，她怎么可以这样？他觉得心里很难受，象是被人出卖的那种感觉，其实，问题根本没那么严重，但他就是有种被出卖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

    老者含笑摇头：“商雨那臭小子如今倒知道欺负女娃娃了，回头我教训他。”

    他仍是不接，神色甚是鄙夷。

    第二天，她惊异地发现，那木盒子又放在了门槛外。想到昨天商雨那一脸的杀气，她犹豫了半天，到底要不要拿给大师兄？

    齐扬笑呵呵道：“大师兄，司恬见你生气上火，给你熬了汤药赔罪。”

    她瞪着大眼睛，可怜兮兮道：“大师兄，我吃完了，可以走了么？”

    他看不下去了，以一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口气说道：“你要知道，牛肉是很难买到的，你这样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真是暴殄天物啊。”

    她低声道：“大师兄，这是我从偏方那本书上选的一个方子，大师兄你试一试。”

    饭桌上只有她和他，寂静的仿佛嚼米粒的声音都清晰起来。

    她咽了一口“天物”，飞快地将痛不欲生的表情收了。

    他一字一个铁坨子般的砸过来：“还不快去。”

    商雨和齐扬从荷院的门里走了出来，两人刚洗过澡，都是神清气爽的俊朗模样，英姿勃发。

    “老伯，其实，也不是欺负，是师父让他先带我练功的，我底子太差，不能怨别人。”

    商雨蹙着眉头接过木盒，先是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小心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