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叫商雨。
她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银子,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他对着门外唤道:“商雨!”
她有些汗颜,自己来七势门的理由的确很不上台面。可是,的确是她的真实想法。一两银子,只是她以前的一顿饭钱,可是现在,她几乎可以过两三个月。十两银子,对她来说,是一大笔钱。
她忙道:“我,我听说七势门的弟子每月可领十两银子。”
突然,她的肚子咕噜了一声!她的脸开始发烫,羞赧的几乎要钻到地下。
他领着她走进右侧的房间,指着屋子道:“这里就是你的住处,林西燕比你早来七天,住在隔壁,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去问她。”他草草交代完毕,转身就走。
他眉头皱了皱,简短地说道:“跟我来。”长腿一迈,就到了屋外。
他终于开口道:“你留下吧。”
她尴尬地跟着他的后面,出了朱雀院,他径直走进了青龙院,她也跟了进去。
年轻人淡淡一笑:“她很合适。”
邵培目送她纤细窈窕的背影,转过身来。
正厅的门头上挂着一块黑漆金边的牌匾,上书行书二字“修庐”。他在东侧一间房前停了步子,抱着胳膊说道:“进去吧,门主在里面。”
他递过来三两银子,极其严肃地说道:“你要是再瘦一点,就可以钻进钱眼里了。”
她连忙跪下磕了三个头,道:“多谢师父收留。”
那女孩好象愣了一下,眉宇间有一丝不悦一闪而过,如果是过去,司恬一定看不出来那丝轻微的不悦,可是经历了世态炎凉,她对此已经烂熟与心。察言观色的本事,只有在一个人远离了无忧无虑之后才会水到渠成。
“司恬。”
“你叫什么名字?”
邵培打量着她的脸色,对商雨道:“你先借她三两银子。”
院子正中一棵高大的菩提树,象一把巨伞笼罩着庭院。阳光斑驳,从枝叶间零落而下,象是细碎的小金叶子。一想到这里,她顿时有些汗颜,果然是穷疯了,连阳光都能看成金叶子。
她长舒一口气,欣喜油然而生。
“你为什么要入七势门?”他的声音似乎从山谷中传来,隐有呼啸的回声,竟有种摄人心魂的力量,让人情不自禁的肃惊。
她顾不得打量屋子,忙喊住他:“大师兄。”
他似乎有点不悦,蹙起眉头低哼了一声。
“林西燕的确是个可造之材,可惜她容貌平凡,日后跟在我身边,反倒容易让人生疑,猜测她的来历。而她么,美丽灵秀,容易让人误会是我的侍妾之类,更便于掩人耳目。”
“将她领到朱雀院。和林西燕住在一起。”
她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突然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玲珑剔透的八扇水晶屏风前是一张紫檀靠椅,一位三十许年岁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仿佛不知道她进来,根本没有从书上移开目光看她一眼的意思。
惟命是从?三年时光?千两白银?这几个词在她的脑中略一思忖,她早不是司家的大小姐,没有一技之长,没有容身之所,没有依靠之人,实在没有更多的出路可供她挑选。所以,她没有犹豫便立刻回道:“我愿意。”其实,没有选择没有退路也是件好事,会让人干脆利落,勇往直前。
他的声音充满了遗憾,情真意切。还以一声幽幽的叹息,强调了自己的遗憾。
他在朱雀院门处叩了几声。
他打量着她,道:“入了七势门,学成之后要为七势门效命三年。学成之日,会有千两白银买你的三年时光。三年里对七势门要惟命是从。不过,你放心,我七势门不是什么旁门左道,邪派魔教,自不会让你去做什么杀人放火之事。三年之后,是去是留都随你,你愿意么?”他神情淡泊,说到这些话的时候眸光没有一丝的波动,象是说到吃饭睡觉一样平常。
邵培冷冷说道:“七势门和其他门派不同,你虽然叫我一声师父,其实你我不过是主顾关系。我付钱给你。你效命于我。希望这笔交易,你我都很满意。”
她心里一松,忙道:“谢谢师父。”
司恬“恩”了一声,稍稍安抚一下自己情不自禁的忐忑不安,轻轻走了进去。
邵培沉吟片刻,道:“这丫头很诚实。可是,钱是没有主人的。”
他站在她的面前,并没有急着把银子递给她,反而眯着眼打量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认真又严肃。
邵培略一蹙眉:“你看中她?”
水晶屏风后转出一个高挑秀逸,气度雍华的年轻人。紫色锦袍,祥云盘蛟。他一撩袍角在紫檀椅上坐下,清雅如画,气定神闲。
门外的少年走了进来,低头抱拳道:“师父!”
随着他一直往庭院后走,一层一层的院落,一道一道的门槛,越往内走,庭院越发的幽深。惟有鸟鸣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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