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二十三章 闯江湖,发善心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大杯。我看着酒坛子都要空了,想拦着她,她却不放手。

    于是,这武馆简直成了女儿家的娱乐之地。渐渐的,我的心情好了起来。我暗自庆幸逃了婚,不然心里堵着个大疙瘩和江辰一起闷在归云山庄里,只怕我再也快活不起来了。

    我犹豫着,这,留一个陌生人在家里,是否不大合适?

    小荷包抬起头来,又哭又笑,“小姐,你不生我的气了么?你回来了真好,夫人天天念叨你呢。”

    “我在苏州开了个武馆,她无家可归,就住在武馆里,这不我回京过年,她死活要跟来。”

    我将脸蛋趴在枕头上,心里非常安乐幸福。从小到大,我缺的好似就是这样一种归宿感。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我的手,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了她手心里。

    “是末末回来了?”母亲从厢房里走了出来,爹爹紧跟着从二楼上探出头,一见是我回来了,顾不上走楼梯,径直撑着栏杆从二楼跳了下来。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问道:“他,成亲了么?”问完之后,我的心好似也卡在嗓子眼里悬着。

    我抿了一口茶水,道:“我很想回去,可是家里有个人我不想见,正在犯愁呢。”

    她呵呵笑了笑,低眉不语。

    “我是来投奔石馆主的。”

    “啊,不用不用,你大可随意来去。”

    她信誓旦旦,“我认定了石馆主,哪里也不去。我就不信,别人能学会,我学不会。她们学一个月,我学一年就是。大不了,我学十年。”

    我打算找她再次好好聊聊。

    店里的阿庆喜笑颜开道:“顾娘子如今不在这里了,她嫁了个有钱的相公,买了座大宅子让她回家做阔太太去了。如今她住在燕子坞,嗯,柳荫巷子第二户人家就是!好阔气的大宅子,搬家那天,我们都去了。”

    推开浴室的门,我一怔,陈格格正在里面洗澡。她见到我也是一愣,似乎有些慌张。

    陈格格抱着酒坛子高声道:“真的?”

    “陈大姐。”她笑眯眯地道:“叫我陈格格就好。”

    “馆主也做妇人打扮,莫非已经嫁人了?”

    “我带小兰小蕊去就好,你在家看门吧。”

    听到“姑娘家”三个字,再一想到我已不再是个姑娘家,我心里就有根小刺突了出来,那一夜,我一直无法释怀,想起来就牙根痒痒。

    抱着这个想法,我给爹娘留了封信,就远远地离开了。

    我决定找她谈谈,开个小会。

    这女子二十儿岁的年纪,相貌平凡,走起路来利落大方,半点也不秀气。

    “哦,那请进。”

    陈格格又开始自言自语,“他是个顶顶没心没肺的人,死心眼,一根筋。偏偏我就是喜欢。”

    “小荷包,你个子长得好快啊,快和我一样高了呢。”

    “据说,据说,时间长了就忘记了。”说这话,我心里也没谱,半年了,我并没有忘记当日的一幕。

    我叹了口气,这造型,幸好是我看见了,换成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难生爱慕之心啊。

    她的手又大又温暖,和她的肌肤一接触,顿时有种奇怪的感觉,我猛地一怔,尴尬地抽回手。她这是要做什么?

    “馆主,我也知道这要求唐突冒昧,不如我就住在你馆外的屋檐下吧。”

    我叹了口气,推开她的手,又喝了一杯。

    母亲已经将我的卧房安排妥当,让我先躺着休息休息,等会儿起来吃饭。我躺在床上,心里十分感慨。我活到十六岁,今日才算是真正有个家。这里才是我的家,无论我何时回来,都有爹娘迎着我、宠着我。

    “嗯。两个月零七天。”

    师父一直都告诫我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从我记事起,他就像老母鸡一样护着我,从不单独放我下山,更别提什么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了。他对我的目标从我十岁起就定下了:相夫教子,平安顺遂。所以,我对江湖隐约抱着一种既向往又惶恐的感觉,但是感情受挫,通常需要找个途径排解。

    陈格格一下子站起来,我坐着凳子上仰着脸看着她,她可真是高啊。

    枕头上绣着鸳鸯戏水,碧绿的叶子仿佛能滴出水来。我用手捋了捋耳后的头发,突然想起自己的金锁,方才洗澡的时候放在了浴池的台阶上。我从床上起来,返回浴室。

    她“嗷”的一声将我抱住了,紧紧楼着我,鼻涕眼泪都抹了上来。

    “石馆主,我能不能借住在这里?我如今被他赶出家门,无处可去,我,我力大无比,可以做粗活,劈柴、挑水,我样样能干。”

    我讪讪地低了头,羞愧地吐吐舌头。

    自打她来了之后,劈柴挑水一手承当,有次院墙上刚翻上来一个贼,大黑小黑还没叫上几声,我提着剑压根儿还没顾得上场,只见她就抡着劈柴刀呼呼地冲了上去,明晃晃的大刀胡乱挥舞,虎虎生风,将贼人吓得嗷呜一声跳墙逃命去了。

    我看着她热切的眼眸,无奈,只好带着她。逛了许多地方之后,我发现,这陈格格的眼光还委实不错,帮我挑的东西实在是好看又实用。

    她觉察出我盯着她看,便停下来问道:“你看我的手做什么?”

    这天到了苏州城。人都说,自古苏杭出美女,我在大街上仔细瞅了瞅,果然,这里的美人水灵灵的,说着一口吴依软语,让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但是,万事有利有弊,听闻慕名而来的采花贼也很多,近来有个采花贼叫什么万户侯的,作案屡屡得手,城里有女儿的人家全都人心惶惶。

    逛得累了,我上了茶楼歇息。

    我激动地从马车上跳下来,跳上台阶去敲门。

    我叹了口气,“娘,就像你当日一听爹要娶亲,顿时就恼了,放下我就走。我也一样,若是无关紧要的别人,自然是不算什么,可是我就是恼他,事事隐瞒,当我是什么?笨蛋么?”

    她呼哧两把抹了抹脸,将帕子拿开,瞪着眼道:“你开这个武馆不就是为了为女子撑腰的么?我难道不是个弱女子?”

    我指了指院子西角,“柴房边上还有一间空房,放了些杂物,你若不嫌弃,就住在那里吧?”

    我愣愣地看着她,有点不知所措,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样的臭男人,的确需要收拾,我看着她梨树带雨的模样,生了同情之心。便道:“大姐,那你明早辰时就来吧。”

    其实,我是典型的纸上谈兵,虚张声势,两杯是我的极限,很快我就飘飘忽忽的不知东南西北了。

    我情不自禁失笑,“哪有这样的女人?”

    母亲笑着指了指门口的陈格格,“你带来的那个人是谁啊?”

    我挽留不住,只好将刘婶的工钱给了陈格格。她死活不要,说自己白吃白住,正要好好报答我。

    她大眼睛一瞪,“我家那位,整个就是一采花贼啊!”

    她走到我跟前,突然掏出手帕捂住脸,嘤嘤泣道:“石馆主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我一愣,“这位,大姐,你有什么事,慢慢说。‘做主’两个字我实不敢当啊。”这不是通常大堂上的才见到的戏码,为何我也遇见了?

    “我,随着馆主。你回去,我便回去;你不回去,我便留在这里陪你。”

    “大约是的。”

    这些女弟子们,年岁大多比我大。我为了服众,把自己打扮得极为老成,将头发也盘了起来,做妇人打扮。唉,其实我委实也就是个妇人了。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顿时蒙了。转眼间,我明白过来,转身就走。身后响起哗啦的水声,我心跳得快要蹦出来,呼吸不畅,身子发软。

    我坐在茶楼里喝茶的时候,听人谈论,近来很多大户人家都招会武功的家院丫鬟。我突然灵光一闪,脑子里闪出了一个好主意。

    转眼己是冬天,天渐渐寒了,下午也短了许多。黄昏时刻,我关了院门,将两条大狼狗拴在院子里,然后在屋子里生了炉火,半躺在软榻上捧着一本话本子。看着看着,我叹了口气。这些风花雪月、生死不弃,怎么就没摊在我身上呢?我遇见的那一位,可真叫一个不省心,算了,不去想他。

    莫非又是有贼?为何大黑小黑没叫?这贼人可真是不会挑时候,十五的晚上,月亮亮得像个银盘,居然出来活动,还打主意到武馆的头上,可真是个没脑壳的贼人。

    我哽了一下,咳嗽起来。

    大门咯吱一声,只听小兰道:“请问你是?”

    爹何时成了富翁了?定是母亲出的银子吧。我忍不住想笑,赶紧从店里出来,直奔燕子坞。找到柳荫巷的第二户人家,果然是个气派别致的大宅子,门上刻着“石府”两个字。

    她伸出水面的胳膊很健壮,肩头有个小小的伤疤。我心里莫名一动,鬼使神差地朝水下扫了一眼,赫然发现,她的胸,竟然是平的!

    她又倒了一大杯,自言自语道:“我将他的生日记得清楚,每年都精心备了礼物。他却从不记得我的生日,也从没送过我礼物。”

    她的勤劳让我很无奈,看着她忙里忙外的,又不要工钱,我觉得自己好像个盘剥人的恶霸,很有罪恶感。

    我暗暗牙疼。你学十年,我,我岂不是要养你十年?我一手抚额慢慢站起身来,走出屋子。唉,好人,也不是随便就能做的。

    有人喜欢醉生梦死,有人喜欢寻花问柳,有人喜欢种种花草,我想了想,这些对我都不大合适,我决定趁着受了打击心灰意冷之际,单独出门游历一番。俗话说,山让人心旷,水让人意远,也许看过山山水水之后,我就可以将江辰、鱼慕溪之事放下了。

    她半晌才幽幽怨怨地道:“今天是我生日。”

    果然,一路上的好山好水好风景的确可以让人忘忧。我走走停停,四处观光赏景,心境渐渐开阔起来。不过,传说中的江湖根本就风平浪静,我一路行来顺风顺水,连个小贼也没遇见过。

    我哪里是看她的手啊,我是看她手下蹂躏的漆。

    我仰着头笑问:“你怎么跑到屋脊上喝酒啊?”

    当夜,我瞅着买来的一堆物品,仍旧在犯愁突然,,到底年底回不回去呢?

    “来,进屋来再说。小荷包,你去吩咐厨房烧些热水,做些好菜。”

    我被噎了一下,无语,散会。

    “多谢馆主。”

    回到京城,刚好这一天过小年。一路上我已经想好了,若是母亲还没从归云山庄搬出来,我便先去住客栈。所以,我先去了“一衣不舍”,进去之后却发现母亲不在。

    我随口问道:“你回去么?”

    她说的是谁?她的相公?委实没良心。我拍拍她的手臂,“这样的人,还是忘记的好。”

    “陈格格,是这样。你看,你也来了半个月了,可是什么也没学会。我,我很是抱歉,我觉得可能咱们没缘分,不如,你还是换个地方另寻个师父吧?”

    她欢喜得快要跳起来,“太好了,我感激不尽,哪里还会嫌弃呢!”

    她幽幽叹了口气,“我高兴什么,我的生日,没人记得。”

    她怔怔地看着我的手,半晌才哼了一句:“你看你的手,才叫女人的手呢。简直比我快要小一半了。”

    我一听不是要饭的,是来找我的,忙放下书,挑开棉布帘子。

    陈格格挡住了我的手,“你别喝了。”

    在这个凄冷的夜晚,满月越发令人生出别离之感,我不知道为什么感伤,是因为她提到了“相公”二字么?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