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开口,内侍来报,阿九公主来了。
“她不让公主顺心,公主也别让她顺心。”
慕沉泓眉头一挑,以手掩唇,背过脸去忍笑。小丫头,还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他不由想起那日在宫府的后花园,她身着一袭粉色长裙,荡着秋千,那时,她还是他的未婚妻。如今她却成了别人的女人,一想到她在慕沉泓的身下辗转承欢,顿时一股刻骨恨意便涌了上来。
“派人送了贺礼来。”
这美名在外,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太子殿下,谁能想到他在床上的模样,宫卿脸上一热。
看着那只鸿雁,她便想起了昨夜,果然,他又将她抱到了上面。先是吻的她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手下不停,抚弄着她的娇软花蕊,力道不轻不重,恰恰好,揉捏了几下她便娇喘了起来,身子也有些不由自主的软了。
对宫卿来说,也是这样的感觉,最讨厌的人,成了小姑。以前是能避开就避开,现在既然避不开了,那她也要调整战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只管试试看。
阿九脸色一变。
宫卿看着她的腰身,默默地跟自己母亲那十八岁少女般纤细的腰身一比,顿时对生孩子生出一抹恐惧来。
百官朝贺之时,两个人的心里最为难过。一是沈醉石,一是慕昭律。岳磊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曾作为备选,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遗憾,而最最遗憾的就是慕昭律。
睡到半夜,她又被摸醒,此人真是不知餍足,她气得狠狠咬了他一口,最终还是被他得了手。
宫卿因昨夜太累,睡得很沉,被李万福请起的声音叫醒之后,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张俊美的容颜,笑吟吟地看着她。
想到将来,未免憧憬中带着隐忧。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连着几日忙碌,宫卿累得腰酸背痛。同样也是劳累一天的慕沉泓,却依旧是丰神俊朗,英姿勃发,特别是晚上更是精神百倍,越战越勇。这不得不让宫卿佩服,练武之人,就是精力旺盛。
宫美人的眼神娇媚的要滴出水来,语气也是温柔贤淑的暖人心脾:“殿下若是喜欢,妾身便把她们放在书房,殿下每日看折子累了,就看看美人,养养眼,放松放松。”
“不。”上了两会当,再信他才怪。
“这倒也是。你将那两个女子送来。”
两人足足闹了三日都没消停,后来赵国夫人出面训斥了独孤铎一顿,这才作罢。
两人洗漱之后,一起去谒拜帝后。
出了宫门,向婉玉坐上马车,憋了半天的眼泪便掉了下来。
宫夫人何曾不是如此,含着一泡眼泪仔细打量女儿,见她气色娇艳,眉妩唇红,就知这几日太子也没少浇灌。
“好孩子,你嫁给太子,真真是得偿所愿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她顿觉不妙,眨了眨眼睛,问:“你也睡么?”
听到毓秀宫来人,她便放下手中的事情,对云叶道:“叫进来。”
薛佳笑着点头。
高门大户皇亲国戚,便是避不了这些事。宫卿心道,还是母亲明智,嫁了父亲这样的人,一辈子压着他,莫说纳妾,便是偷吃都没个机会。再联想到自己,恐怕也是少不了要应付这些烦恼。
一想到她这些年里招惹了这么多的桃花,自认为心胸宽阔度量恢弘的太子殿下,心里实在是忍不住有点泛酸。
不多时,那两位高丽美人便被带到了慕沉泓的眼前。
到了下午,宫卿终于得了功夫前往重阳宫去看望向太妃。
这一觉睡得好沉,直到黄昏。慕沉泓含着她的唇瓣,厮磨了半天才将她叫醒。
她心里是百般的别扭难受,但当着帝后的面,尤其是慕沉泓那一道深邃而隐隐露出威慑的目光,她只好硬着头皮,僵硬的施了一礼:“阿九见过嫂嫂。”
“一起吧。”他一个人睡有何意思,明明是要两个人才能一起做的事。
“要不要夫君替你穿?”
韩氏忙去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可别让人听见。”
她悄无声息地把那手推开,不多时,又放上了。
他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要不,就九天吧,这样一推算,貌似今晚上就不能了。
慕沉泓携着她坐着独孤后的身侧。
慕沉泓便带着宫卿告退出来。
阿九气的牙根痒痒,最恨的最讨厌的人居然做了嫂子,要天天面对,而且她生命中重要性排名前三的男人,已经就被她夺走了两个。
慕沉泓是早起惯了的人,此刻早已醒了过来,只是宫卿枕着他的胳臂,他不忍动醒她。
慕沉泓一听阿九的名号,便蹙了蹙眉,“她来作甚?”
慕沉泓从勤政殿回来,看见娇媚的新娘正用一只白玉般光洁莹润的小手撑着下颌想心事。便悄悄上前,出其不意地抱住她。
安国公夫人一听便气道:“别人送了侯爷两个高丽女子。婉玉正和他置气。”
阿九进来,一眼看见两位高丽美人正俏生生地站在慕沉泓跟前,她挑衅地看了一眼宫卿,心道:怎么样,难受吧。就算这两人皇兄看不上,我也让你不畅快。你不舒服了,我才舒服。
慕沉泓便带着宫卿告辞,前去太庙。
两人肌体紧贴,她一动身子,立刻就感觉到大腿上有个物件在蠢蠢欲动,连忙从他怀里挣开。
“让我看看,不然就不拿。”人前高洁清雅太子殿下,一在她面前就有些无赖,无奈之下,她只好羞答答地将被子拉下,惊鸿一瞥地让他看了一眼,又飞快地挡住了。
谈到这些,美人立刻甘拜下风,面红过耳地起身就走。
箭早在在弦上蓄势待发,不由分说分开她的双腿便顶了进去。这一次更为过分,抱着她做了一会儿,居然将她翻过身,压在她的背上,宫卿羞赧地几乎昏过去,却又体会到了另一种别样的销魂,几番厮磨折腾,她比昨夜更累更乏,软绵绵地被他抱回了寝殿。
一条素白缎子披帛,行云流水般的从肩头垂下,拖曳在青莲花的地砖上,眼前的这位太子妃,简直如九天仙子一般让人移不开目光,和她一比,那两位高丽女子简直黯淡的快要委入尘埃。
百官朝贺之后,是命妇朝拜。
宫卿连忙捉住他到处乱摸的手,轻声道:“将那浴池中的鸿雁叫人去了吧,洗浴时好不方便。”
“公主一番美意,送来的人怎么好退回去,要不我转送给别人,殿下觉得如何”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这不是自己的闺房,是东宫太子的寝宫,而自己,也不再是宫家小姐,是东宫太子妃。当即睡意全无,彻底清醒。
“不要。”话未说完,就被三下五去二地解了衣衫,拥入池中。
“那高丽女子可有宫卿美艳?”即便阿九不喜欢宫卿,可也不得不承认,整个京城,便也再挑不出一个姿色能胜过宫卿的女子。
自己若是生上三五个孩子,只怕腰身也如独孤后这般的臃肿了。当即,她便想起了母亲的交代,两次月信中间的那几天,不要和慕沉泓同房。可是,那几日到底是几天,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可都属于几天的范畴。
去太庙拜谒之后,回到东宫,慕沉泓便催着她去补觉。
“因为今日公主派了人来,我便想到了沈大人。”
“你怎么突然想起他了?”慕沉泓觉得嗓子眼里都在发酸。
“小气。以后叫你不不,不叫卿卿了。”
宣文帝含笑看着新妇,扭头对独孤后道:“看着这佳儿佳妇,朕心甚慰。”
阿九气道:“可她是太子妃,我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对她任意拿捏,做得太过,父皇母后都会生气,哥哥也会面上无光。”
“那一起去洗洗。”
宫卿心道,来的正好。
马车外随行的向大柱,因为个子极高,刚好到了马车的窗口上,向婉玉看着他心头一动。
两人皆忍不住笑。
他一本正经地用着餐,模样斯文俊秀,举止温文尔雅,桌子下的那只手却极不规矩,放在她的大腿上。
韩氏一听便变了脸色,向婉玉更是羞愤地咬住了唇。
安夫人已经备逐出宫去,毓秀宫里管事的就是这位新上任的女官沉香。
这么一说,他也不好意思再强求,只好忍着身下的欲望,道:“那好,你睡吧。”
宫卿眨了眨眼,“殿下当真不要?”
宣文帝和独孤后分别赏赐了一份礼单作为新婚贺礼,着人将礼物送至东宫,又分别赏赐了一柄玉如意和和合二仙的玉雕,寓意夫妻和美,万事如意。
“嫁了人那能和像在娘家一样,遇事冷静,不然只落得让外人看笑话。”
宫卿一看天色,惊了一跳,连忙起身。
他笑吟吟道:“不心疼,只求卿卿心疼心疼我。”说着,手便不规矩起来。
宫卿笑笑地看着她,竟也没有一丝丝的气恼,脸上波澜不惊,眼波明媚温柔。
“当真。”慕沉泓心道,你那日对薛二说的话,我可记得清着呢,还想套我的话,狡猾的小丫头。
礼毕之后,宫卿和慕沉泓落座。
慕沉泓蹙了蹙眉,道:“你带回去吧。”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妹子,让人头疼。
独孤后按例对宫卿讲了一些宫中的制度规矩,这些宫卿在备嫁的时候早已熟知,独孤后不过是例行公事。
宫夫人道:“侯爷也不懂事,才新婚便纳妾,别人如何看待婉玉。”
慕沉泓一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从几年前开始,这种礼物他便收得多了,只不过都是原路退回,从未留下过。
慕沉泓似乎感觉了某种讯息,一道深邃明锐的目光看了过来,睿王忙低下了头。
韩氏劝道:“婉玉,男人纳妾都是常事,你需得想开些。”
正想着,突然有人把手伸了过来,是坐在她身畔的慕沉泓。
慕沉泓看着殿内的群臣,心里也是一番感喟。这几年眼看宫卿年岁渐大,他也就格外留意宫府的动静,所以宫府里谁曾上门提过亲,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比如太常寺卿的儿子,兵部侍郎的儿子,卫国公的堂弟,襄阳侯的外甥等都曾上宫家提过亲。除此之外,左卫将军岳磊是女婿人选,独孤铎是追求者,沈醉石是暗恋者,睿王是前任未婚夫。
阿九最怕的就是这一刻,这个被她欺辱了无数次的人,现在成了自己的嫂子,自己要对她行礼了。
慕沉泓窘迫地摸了摸鼻子,低声道:“阿九胡闹。”
宫卿嫣然一笑:“殿下,您舍不得?”
“殿下先去。”一想起那只鸿雁,她脸色便有些泛红,语气也不自在起来。
阿九仔细打量着两个女子,的确是和京都女子不同。衣着服饰肌肤神情都另有一番芳草野花的味道,胜在新鲜。
“让我看看,那红印消了没有。”说着,将棉被往下拉了拉,露出雪白的胸脯,她羞红了脸,忙不迭地将那被子扯到胸前。
推他出去。
她娇嗔地戳了戳他的胸道:“是你狠心。”
“可是,皇兄平素并不好女色,而且又和她新婚,必定不会立刻就移情别恋。”
皇后宫中司仪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宣文帝和独孤后身着礼服坐在上首,等着新妇见礼。
殿内浮起清幽的香气,安静下来的寝殿里,慕沉泓的一注目光格外灼热。
独孤后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对身侧的阿九点了点头。
慕沉泓刮了她的鼻子:“好狠心。”
慕沉泓忙正色道:“怎会。”
宫卿点头:“表姐做的对,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不能纵容。”
“不。”
宫卿含笑不语,心道:是您得偿所愿了吧。我嫁给他,可也不枉费您老人家屡次三番牵线搭桥,制造机会的苦心了。
两人去了椒房殿,宣文帝还未到,除了阿九和独孤后,没想到赵国夫人和薛佳也在。
沉香见礼之后直起身来,只见太子妃身着一条十二破的见裙,竟然用的是淡粉翠绿两色来相见,这般大胆的配色,着实让人眼晴一亮,也心里一震。
他牵着她的手,缓步走着。
“殿下先睡吧。我当真不困。”她打算从今日起,便饿着他,九天之后,再赏他一口肉吃。
“累不累?”他笑吟吟地揉着她的肩,万分体贴温柔。
向婉玉绝不是省油的灯,当即撕破脸和他大闹了一场,硬生生拦着独孤铎不让他动那两个美人。
宫卿不卑不亢地,笑靥无比动人美丽却暗含疏离冷淡。从此以后,再不会怕她。
阿九看着她的背影,咬牙道:“你看她现在多得意,仗着自己成了太子妃,居然对我也傲了起来。”
阿九被噎得无话可说,转身恨恨地对沉香道:“把人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