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马甲它说掉就掉”

看得这么入迷呢。”

    譬如此时。

    【但也有不变的。比如骆骆还是很好看，再比如，嗯，我还是喜欢骆骆。】

    高二一班教室前门，三五个男生陆续走进来。

    天空，白云，晚霞，还有归鸟……

    看着昨晚刚写上的话，蓝汀叹了口气，垮下脸。

    “果然脸白的全身都白啊。”

    于是钱申豪几人在正中的过道后面笑闹，骆湛就坐在他们旁边，临窗第二列最后一张桌不知道谁的椅子上，垂着眼翻书。

    老秦笑呵呵地看着那一黑板的龙飞凤舞，点头以后朝向全班：“值日生别急着擦黑板，下第一节 晚自习再擦——你们趁第一节自习课，把另外两种证明方法也一起整理了，有不懂的来问我。下课。”

    “谁拿他们比了，我又不傻。但是这帮人做的也就实在是太难以下咽了吧？我不信就我一人这么觉着。”

    “头一回知道咱学校女生衬衫短还有这好处，嘿。”

    “我讨厌作弊。”骆湛垂着眼，和仰起脸来的女孩对视两秒，他慢慢皱眉，“而且欲擒故纵对我没用，欲擒故纵之后再示好，这更没用。”

    钱申豪心虚地敷衍着。

    “老师再——见——”

    在学校食堂吃完晚饭的学生们陆续回来了，带着吆五喝六的大嗓门和满地乱窜的嬉笑打闹，教室里本就蒸腾的温度都被多抬了几度上去似的。

    然后蓝汀从背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日记本，翻到中间一页上。

    是那种在青春期的蠢蠢欲动阶段，某些男生只在谈及异性相关的暧昧话题时，才会有的让人不太舒服的笑——

    “……”

    “……？”

    按往常惯例，骆湛第一节 晚自习基本是睡过去的。然而今天座位旁边只有一个还睡着的小姑娘，他迟疑了下，到底没坐回去，而是随手拎了本书，也绕到中间那排去了。

    他没好意思说人小姑娘兢兢业业学习了一整天，上课听讲下课做笔记，求知若渴，眼神都没带往他这落过一次的。

    蓝汀截住被顺着桌面滑过来的纸片，再抬起头时，视野里已经只剩下骆湛转身离开的背影了。

    蓝汀给的课堂笔记小纸条，骆湛自然没用上。

    瞥见女孩后腰露出窄窄一道白皙肤色，骆湛皱起眉。

    【Matthew说的对，过去七年真的会变很多。比如我长高了30公分，再比如，现在的骆骆可凶了。】

    钱申豪愣了下，下意识地又转向骆湛。

    一两秒后，骆湛有点僵硬地将视线落回方才一触即离的地方——

    【……】

    “……”

    “咳，就、就那样，还行吧。”

    在窗边吹进来的微燥的夏日晚风里，不知道哪一秒，小姑娘慢慢歪过脑袋，枕着胳膊睡了过去。

    在倒数第二排停下来时，他已经拿出了口袋里被折成小方块的纸片。纸片绕着指间转过一圈，被他压扣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