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变得更厉害些。
航站楼外,秦楼沿着机场高速的路往前走。
——秦楼
长眠里我们终归相见。
【我在。】
“白颂可真不是玩意,秦老先生待她那么好……”
秦楼神色淡漠,就好像方才大笑的是另一个人。
【楔子篇You're my redemption,完。】
“秦老先生可真是心善,秦家这次不知道要吃多大的苦头呢,他还愿意来看这个孩子。”
“听说是表系的亲属,不然真不知道她以后还要怎么过……”
然后栾巧倾来到了秦家。
盯了几秒,秦楼无声地勾起嘴角。
“嘘,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她说她要给秦楼看一样东西,是她姐姐留下来的、能救秦楼的东西。
等他停住身,歌手和服务生早就吓得没了影。
雨幕里的身影一震。
秦楼回头看了眼,轻嗤,“小寒总不是从良所以不参加这种派对了么,怎么临结束还过来了?”
众人连声捧着和着,半晚上的时间在推杯换盏里晃荡过去。
昏暗的卧室里,病床上下,一个月不见的两个人都瘦得变了模样。
【为什么要怕你。】
【我会救你的,秦楼。】
“是啊,她自己出事了一死了之,秦家可被她害惨了。”
哭声把他的五脏六腑撕得粉碎。
黑色的中山装,冷白的肤色,漆黑的眼。俊美的五官间没有半点情绪,苍白而麻木。
你骗我啊……
喝得满脸通红的康林深举着杯子笑:“原来秦总是因为初恋才这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啊——啧啧,外面还一直传闻你有难言之隐呢!”
那些嘶哑的扭曲的桀桀笑声在他耳边交错着掠过去,一遍遍折磨和撕扯他的意识。
“死是归宿。”
这是他人生里最后一次答应她。
秦楼身体里最像人的那一部分,也死在了这一天。
栾巧倾呆呆地看了他几秒,突然就崩溃了。
“哎,秦家的人来了。”
你骗我。
他嘶哑得早就无法发声的嗓子里拼命地挤出一点点声音。
【小疯子,别怕。】
很快佣人间传开,说那个明年才满18周岁的小少爷已经不行了,医生是叫秦老先生准备后事,这才吵起来的。
很久很久之后,一只瘦得可怕的手从被子下慢慢伸出来,拿了几次才拿起那张纸条。
他无声地低着头。
“林深,你喝多了……快少说两句吧!”
一直僵在那儿的栾巧倾回过头。让人视线模糊的雨幕里,秦家一行人慢慢走近。
“听说你就为了张报纸照片模糊背景里的路人,出国找了一个月都没找到人,我不是怕吗?”
“还是秦总随和啊。”
我接你回家好不好……洋娃娃?
“要都跟楼爷您这样和乐好说话,哪还有谈不拢的生意,是吧?”
孤身一人的秦楼仰在沙发里,蓦地笑了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几乎都要流下来了。
这短短的几米,他好像走完了一生。
疼啊。
他旁边的朋友拉着他,不安地看向康林深举杯的位置,挤出个笑。
从此以往,你是地狱,也是天堂。
“秦楼!”雨里多了个震怒又嘶哑的声音。
【我在啊。】
——
沙发里传出声无谓的嗤笑。
“行,真到那天,我一定去你的葬礼上开怀大笑。那趁你还没想开,跟我说说,到时候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
然后他身旁的沙发一沉。
那样他就可以和她埋在一个巨大的坟墓下。
声音被雨打湿,又被风吹散。
“就说……”
陷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的是个二十五六的青年,夜色都掩盖不住他染成紫色的头发。
“秦老您就别下车了,您这手术才结束没多久,您得小心身体啊。”
“笑什么,这么开心?”
一座新砌的墓碑前,零星站着打着黑伞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们。一个十五六岁的剪着寸头的女孩儿面无表情地站在最前。
“Vio资本”的顶层天台,一场私人性质的露天派对。
少年的眼睛慢慢眨了下。
“……”
等夜深了,人也散了,露天的派对上只剩下服务生收拾着满眼的狼藉。
秦家随行的人上来要拦,却被秦梁制止了。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说到这个,我听说车祸的责任方是个醉驾司机,你说这不早不晚的,刚好撞了这个孩子……”
“你为什么才回来!?我姐姐给你打过电话的你为什么不接?你现在回来还有什么用——还有什么用啊!?”
怎么会这么疼?
“……”
“……”
秦家佣人忙不迭地把她请进去。
2.你要活到88,不然我们俩……太亏了啊
那是在他的世界彻底崩塌之前。
“你找死吗!”
石碑上刻着她的名字。
“我答应,你。”
映着床前微光的床头灯,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的。但却像是做笔记一样,认认真真地写了1和2。
只有安静。
“说什么?”
——
“怕什么,他说的不是实话么。”
那天之后,秦楼生了场大病,一个月没有下床。
她身后的人群里传来低低的议论:
那样大概也不错。
冷白的肤色,长而微翘的眼尾,鼻梁高挺,脸颊偏瘦,骨相好看。明明是在笑着,偏眉眼间透着股说不出的冷劲儿。
“我自甘堕落。”
少年躺在厚软的床被间,脸上苍白的一点血色都不见,眼睛合着,无声无息,像个死人一样。
2010年8月29日,宋书下葬。
“宋书……”
她扑过去,手攥成拳狠狠地捶在少年的肩上、身上,一边打一边痛哭出来:
几个人影沿石台阶走上来。
他摸着那冰冷的尖锐的墓碑棱角,干涩的眼眶里早就流不出泪,只是泛红、深红,像是要滴出血来。
还有她的小小一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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