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童年（2）

里还拿着个盛了几只蓝莓派的骨瓷碟子。

    ——

    时药“嗯”了一声，跟沈小胖儿道了谢，刚拿起碟子就停住了手。

    他眼睫一点点掀起来，露出两颗深褐色的漂亮瞳仁。

    ——简直是浑身上下都在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拒绝和疏离。

    戚辰：“……”

    “瑶瑶妹妹，我们去玩游戏机，别理他了！”沈小胖儿坚持不懈地鼓动着时药。

    沈妈妈看起来有点心事重重，关心了时药几句之后，就匆匆转身离开了房间，到走时都没忘把房门紧紧拉合上。

    然而他那正沉迷美色的瑶瑶妹妹丝毫没被他的话音拉动。

    ……真小气。

    “瑶瑶妹妹，这是你喜欢的蓝莓派，你要不要……”

    卧房内。

    小女孩儿看起来还想跟他再说点什么，可惜开口前，卧室的房门房门被人敲了敲，随后沈妈妈探进身——

    “才不漂亮，没有瑶瑶妹妹漂亮。”沈小胖儿忠贞地跟时药表决心。

    他感觉有些焦躁。——是以往吓哭了别的小男孩儿或者小女孩儿的时候，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焦躁。

    她好奇地眨着眼睛，从侧面弯下腰去看男孩儿的眼。

    可惜小时药全副心思没半点落在他这儿，倒是一直眼都不眨地盯着那个不说话的男孩儿。

    时药呆滞地看了两秒, 喃喃：“漂……漂亮哎……”

    不过比起被打扰，戚辰一点都不介意看着这些讨厌的吵闹鬼抹着眼泪跑开。

    等沈小胖儿终于从情绪里回过神，有些懊恼地看向男孩儿时，对方的视线已经从他这里转开了。

    明明她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时药：“你长得真好看，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玩？”

    时药刚准备拒绝，就听见房门被人敲了敲。

    沈小胖儿的身形一僵。

    ——不能。

    时药皱着细细的眉回过头，放下手柄穿着毛茸茸的地板袜爬了起来，“对不起，不过我要回家了。”

    戚辰：“……”

    沈小胖儿的声音在此时插过来，带着点“我喜欢的他不但不喜欢还不搭理”的懊恼情绪，“瑶瑶妹妹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瑶瑶妹妹，我们不要理他了，我们来玩游戏机吧？”

    戚辰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几公分的小女孩儿，然后他有了进门以后的第一个表情反应。

    时药：“我叫时药，时间的时，良药的药。”

    然而他再次失算了。

    然而罪魁祸首坐在那儿，看起来面无表情毫无负罪感，就那样冷漠地盯着她。

    戚辰皱起眉。

    男孩儿皱了皱眉。

    “瑶瑶妹妹，这块给你。”

    “不能。”

    十秒，二十秒……

    “瑶瑶快过来啊别停下——左左左、往左——啊, 死了！”最里面的小胖子颓丧地扔下游戏手柄，“又死了……瑶瑶妹妹，你玩游戏太不专心了。”

    这样想着，戚辰慢慢压下自己皱起的心绪，微微凝眸保持没有表情地盯着女孩儿，等着看她扭头跑开。

    等他回神抬眼，就见女孩儿已经像只被拎着兔耳朵拽回窝的小蔫兔子一样，跟在大人的身边，离开了自己的视野。

    这样盯了几秒，他抬眼看向拿着碟子的女孩儿。

    “……啊？”沈小胖儿人一懵，下一秒连忙往前一扑, 把说完话就要往外走的时药拉住, “你你你才待了一会儿呢——我我我刚刚不是怪你, 你再玩一会儿，我下一局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男孩儿微微皱了下眉。

    不知道是不是“天敌”在侧激励了沈小胖儿，他和时药最新一局的游戏一直顺利到通关，一次都没死。

    他们都是。

    小时药顿了顿，圆圆的眼睛里慢慢蓄起眼泪。

    在他看着女孩儿眼眶里的水光越积聚越多，眼见就要凝成一颗大大的泪珠子滚下来的时候——面前的女孩儿突然眨了眨眼。

    ——这才是他们这些小男生会有的状态才对嘛……

    戚辰：“……”

    沈小胖儿见站在旁边的小时药没有直接离开，喜笑颜开地跑过去拿起骨瓷碟子，把蓝莓派捧宝贝似的送到时药面前——

    ——

    “……”

    “你是想和我玩谁先眨眼谁就输的游戏对不对？”

    “他会忘掉这件事的……而且真相对他没有益处啊哥。”

    小时药闻言，皱了皱鼻尖，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我这就走啦。”

    他垂着眼雕塑似的站在那儿，压得极低的眼睫在下眼睑留着淡淡阴翳，而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

    戚辰下意识地接稳了盘子。

    唯一的风险是，胆子小的可能会被他直接吓哭，跑去找大人告状。

    “……砰！”

    小时药愣在那儿，想了好几秒才反应过男孩儿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