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零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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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煜风几乎是一俯身进了车门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从驾驶座旁的中央后视镜反射来的不善目光。

    秦晴迟疑了下，还是开口了，“二哥……他也住在这栋楼里的。”

    连进厨房之后都是。

    秦晴犹豫了两秒，有些无措地眨了下眼。

    “……”

    ……是生气了吗？

    就这样，电梯门打开了，男生僵着背脊往外走。

    秦晴好奇地问道。

    秦晴有点怕黑，微微抖着声儿问。

    秦奶奶一边说着，一边反身去厨房料理。

    “你、你还在吗？”

    但眼见着秦晴把护崽儿的架势都拿出来了，他也没法再逼，只能抬起视线睖向那个比自己都高了一些的男生。

    这次她学聪明了，还翻出来个小手电，然后才推开防盗门。

    “是……灯坏掉了么……”

    她有些不解地皱着眉，快步小跑地跟了进去。

    于是她不解地侧了下头。

    而轿车里面，从后视镜观察了全过程的秦昊沉着脸色，紧紧地盯着跟在秦晴那道修长模糊的男生身影。

    只不过秦晴此时此刻的本能反应，却不是别的，而是毫不犹豫地伸开了纤细的手臂把闻煜风拦在了身后。

    秦晴一怔，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感觉贴近的呼吸猝然离开。

    “你该怕我的。”

    那急切的模样就好像是生怕她二哥把人给载走然后毁尸灭迹了似的。

    然后他听见女孩儿在身后小小地低呼了声。

    离着厨房门还有几步远的时候，秦晴的身形滞在了原地。

    似乎是听见了点余音，她还不解地眨了眨眼，看了看前面那个，又看了看自己旁边似笑非笑的闻煜风。

    “——小叔？”

    她被这似乎没个尽头的黑暗吓得不轻。

    软糯的声线喑哑且微颤。

    闻煜风眼神一动，压下了视线——

    秦晴小心地点了下头，“奶奶，他性格很好的。我之前刚去新学校，他帮了我很多次的。”

    “……”

    两秒之后，从相邻的侧卧里面跑出来的女孩儿带着哭腔，抱着保温桶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犹豫地坐在那儿，盯着鸡汤粥陷入了纠结。

    “你们现在学校里课业这么重，一个个身体虚得不得了。我可得给我的甜甜好好补补才行。”

    女孩儿细细的声就那样毫无防备地贴着耳侧响了起来，闻煜风眼神一暗，喉结跟着滚了下。

    “赶紧回来喝粥啊，不然会凉的。”

    秦奶奶还是有些犹疑，只不过见秦晴目光殷切，也就没说什么拒绝的话。

    他舒了口气，侧回身靠到了墙上。

    他真想拎着他的堂妹好好看看身后站着的那个男生——就那副深沉狼性的眼神，他能吓着他？？

    叫人忍不住想拔腿就跑的那种。

    说完，秦晴就退了出去，让车外站着的男生先上了车。

    “……”

    而也是直到此刻，秦晴才突然想起——

    秦晴小声嘀咕着。

    “你手臂上有伤，自己走不方便……”

    闻煜风原本准备带着自己基本成功按捺下去的胜果直接回家，可一听女孩儿那细细柔柔的声儿，他几乎就能想象出她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来。

    这分明就是他们那天在综合格斗场看见的那个男生！

    秦晴：“就是住在对门的那个男生。”

    话音还未完全出口，左侧车门被秦晴拉开了。

    闻煜风的薄唇微微翕动，他似笑非笑地低眼瞧着面前有点不安的女孩儿，声线微哑：

    已经回到客厅的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要说句什么。

    “奶奶，你熬鸡汤了？”

    秦昊彻底变了脸色。

    秦奶奶笑着应下了。“不过应该还需要十几分钟，你别急。”

    ——

    或许是拿点什么东西？

    他舔了下干涩的唇，转过身去一把拉住了女孩儿的手腕，然后直接将人推到了旁边的墙上。

    闻煜风停在了门外，一息不动，直到身后不远处的光亮打开，又关合。

    直勾勾地盯着电梯梯门的眸子黢黑深沉，内里情绪翻涌滔天，像是能把这金属的梯门都烧出两个窟窿来。

    似乎从她进门开始，除了说话，就没听见那男人有半点脚步声……

    线条凌厉的下颌扬了起来，素来深邃黢黑的眸子里带着些茫然的情绪，望向虚无黑暗的空气。

    秦昊：“……”

    尽管那男生低垂着眉眼，夜色也让他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但秦昊还是本能地觉着危险。

    秦奶奶动作一顿，跟着就皱起眉来。

    “果然是奶奶的手艺，闻着就很好喝。”

    没一会儿，秦晴就拿了盛好的鸡汤粥到了玄关。

    秦晴也跟了过去。

    片刻之后，闻煜风停了步伐。他攥着女孩儿的手扶到了门把手上，然后松开手上抬，按响了门铃。

    拉近的距离因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窘迫的感觉。

    “你叫谁二哥——”

    秦晴暗自吐舌，飞快地推开车门跳下车，然后跑到另一边帮闻煜风打开了车门，将人拉了下来。

    过了两秒，秦昊恶狠狠地从后视镜瞪了闻煜风一眼，启动轿车驶了出去。

    驾驶座上的秦昊身形一僵，反应过来差点气炸——

    而一直进到电梯梯厢里，男生都是一言未发地站在女孩儿身前。

    “那可不是。”

    秦晴的小脸微微皱了下，然后她摇了摇头，抬手拉住了闻煜风的左手。

    秦昊回过神，差点气岔了气。

    兴许是握不住他整只手的缘故，她只攥了他的无名指与小指，拉稳了就往停在路边的轿车走去。

    就在最万籁俱寂的时候，他身旁自己家的防盗门忽然“咔哒”一声轻响。

    ——

    ……他不是要走吗？去厨房做什么？

    但是来不及想清楚原因，秦晴就梗起了细细的颈子，仰起小脸来看向秦昊，眼神还有点无辜。

    在这煞人的气场下面，秦晴没敢拒绝，提着保温桶走了进来，然后乖乖地站到了玄关的墙角。

    而这人身上淡淡的薄荷烟草的气息，此时在这静谧的黑暗里，也只让她觉着安心。

    “二哥。”

    做人总得有点底线和良知……对吧？

    “我还有事。你在这儿等吧。”

    纤细的手腕也摸了出去。

    他好像听见了某人的哭声？

    ……

    秦晴松了口气，仰起头看着站到自己面前的个子高高的男生——

    秦晴应着声，关上了身后的门。

    ——他在压抑着某种躁动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按捺下去却又被女孩儿轻易勾起的情绪。

    脑袋被门夹了他也不会让这个人跟他家小晴一起单独回去的！

    须臾后，房内一声带着哭腔的软声响了起来，秦晴抱住了保温桶转身就往卧室的大概方向跑去。

    只是没等他说什么，秦晴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探进一颗小脑袋来。

    秦昊终于也压不住火了，解了安全带就下了车，驾驶座一侧的车门被他重重地甩上。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许久后才哑声低笑——

    只是秦晴还没说完，刚转过身去，便见面前的男生已经迈开了长腿，先一步往楼内走。

    秦晴站在原地一懵。

    他忍不住踏前了一步，走出了晦暗的树影儿。

    秦晴懵了一下。

    等梯门合上，灯光离去，眼前和身周就彻底是一抹黑了。

    连幻听都有了，这是真要疯了吧？

    闻煜风的眼神变了几遍，才按捺住反手把人带回怀里的冲动。

    秦奶奶奇怪地问。

    余音未尽，秦昊脸色冰冷地转身回了车里。

    看见秦晴跑向自己这里的时候，闻煜风在觉得意外之外，无法否认的愉悦情绪瞬间涨满了他的四肢百骸。

    便在此间安静得近乎死寂的车厢里，闻煜风望着外面走近车门的女孩儿，低声一笑——

    只怕没等自己做什么，就要先被这只狼把他家小晴叼起来拖进窝里了！

    “要是不答应，奶奶是不是就不好了？”

    秦晴也被吓了一跳。

    秦晴见秦昊妥协，眼角软软地弯了下来：

    秦晴知道闻煜风右手不能使力，主动帮他关好了右侧的车门，然后才从车后绕向左侧车门去。

    看清那人模样，闻煜风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