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色的圆头拖鞋,谈梨在走廊里踩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朝楼梯口的方向跑远了。
盛喃:“呸,你才狗头军师。”
盛喃:“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死亡场面,梨哥你有这运气谈什么恋爱怎么不去开彩票呢哈哈哈。”
谈梨被隔空拎回来,忍下凶,委屈巴巴转回头:“你拎我衣服领子,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谈梨不爽地靠到门上,低着眼咕哝:“我哪知道我会这么‘走运’?还有,我打电话是问你对策的,不是给你提供笑料的。”
谈梨问完,头顶半天都没给回应。
“——”
盛喃:“噗。”
秦隐纵着她闹:“爱。”
谈梨一顿,眼神微妙躲开。
盛喃恼火道:“今天周一,你以为我是像你一样自由自在的大学生吗,我可是偷偷才敢带手机来学校的苦逼复读生!”
谈梨跟着走过来的秦隐往楼下走,眼里满盛着得意洋洋的坏劲儿:“你不喜欢我这样说话话吗男朋友?女朋友好伤心呜呜呜。”
作为基本没朋友的典型,谈梨的场外求助对象实在少得可怜,再三犹豫之后,她还是把电话拨给了盛喃。
秦隐垂眸一笑:“你还能更无赖点吗?”
谈梨回答得很严谨:“应该可以。”
谈梨愣了下,弯眼莞尔:“她怎么这么快就背叛我、什么都和你提了。”
萧筱站在客厅前,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这边。
谈梨:“……”
“一起下楼吃饭饭吗男朋友?”
秦隐更加“温柔”地给她摸了摸头顺了顺毛:“那上周去看比赛,你跟我说只把liar当精神层面的信仰,原来其实是骗我的?”
回过神,秦隐失笑,上前一步迈进房间,然后他抬起右手用力地揉了揉小姑娘沮丧的脑袋:“截肢?你就这么看不得我好?”
“可能是吧,我也不好确定,旁观者的观感大概会明显一点。”谈梨用一种不太在乎的轻松语气,像说个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死寂维系两秒,阴沉的声音再开口时多了几分僵硬:“靳一你,你让她打电话干吗?”
她突然懂了谈梨为什么给她打电话:谈梨把自己界定在“不正常”的那个范围里,谈梨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和作为在正常人眼里是对的还是有点疯的,谈梨害怕暴露出自己的“不正常”,害怕被秦隐的母亲讨厌、排斥。
“应该没事,我们这节课就是语文背诵复习课,声音吵,老师应该听不到。”
等终于熬到午餐快结束,谈梨找了个借口,迫不及待地溜去洗手间。
秦隐:“这可是你逼我的。”
盛喃怔了下。
手机没电,所幸一楼的客用洗手间外面有台无线座机,谈梨抱着救命恩人一样把它抱进了洗手间里。
电话对面背诵声安静下来,变成死寂,那个老师的声音显得清晰而阴沉。
“我开!你别推——我开还不行吗!”谈梨从实木椅上跳下来,慌慌张张的话声混着拖动实木椅的声音从门缝里溜出来。
“老师,”
谈梨:“不过发作期结束后,病人再回顾那段经历,就能自查异常了……”
门外,男人半倚在墙边,正好整以暇地垂眸望着她。那副似笑非笑的冷淡模样看得谈梨牙根痒痒。
她对盛喃脾性熟悉,看着咋呼又l毛,真到了家长老师这类长辈面前就怂得不得了。
“胡说,”盛喃立刻反驳,“我只是有点感动,我们梨哥终于要嫁出去了。”
刚掀起眼帘,秦隐迈出去的长腿就停顿了下——
谈梨气得拿眼神剜他:“我在梦里只差一边哭一边签字了。”
谈梨笑容一僵:“你要干嘛?”
“……”
秦隐欲言又止。
盛喃抽了抽鼻子。
秦隐点头。
谈梨:“那你倒是提出点建设性的提案。”
还抱着电话沉思的谈梨吓了一跳:“……你怎么突然哭了似的?”
以前,谈梨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的。
盛喃想了想:“我家那些老迂腐们不是总念叨少说少错嘛,那你实在不确定就少说点?”
谈梨在秦·男朋友·隐家里正式吃的第一顿饭,其用餐体验,大概类似于古时候犯人们上刑场前吃的断头饭。
秦隐好像没听见,身体微微俯低,肩肘用力——
“做梦我也不能控制不是……”
谈梨一愣,等秦隐直回身,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好像还残存着那人唇瓣温度的地方,脸颊慢慢热起来:“我只是开玩笑,你别突然这么正经。”
“现在的我是清醒状态的我,手机里的我是酒醉状态的我,所以你要找说话算话的人,应该去找酒醉的我,和清醒的我没关系。”
“放我这儿,下课还你。”
“我现在在秦隐家,刚从餐桌旁逃出来,给你打电话就是要向你求助的。”
秦隐抬起手,十指抵上房门:“我很少回来住,所以房间里家具不多,其中能勾挪动用来挡门的,应该只有那把实木椅。”
盛喃懵问:“求什么助?”
谈梨思索两秒,点头:“你继续说。”
谈梨有一句没一句地说,同时抬眸盯住秦隐,直到他察觉她停了话声,不解地低下头来找她的注意力。
谈梨连忙扑到门上,眼睛藏着慌张往门外秦隐的手腕上落:“不行。”
秦隐:“强行推开?”
秦隐一顿,抬眼,淡声重复:“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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