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盛笙扶着肖一炀肩膀,慢慢起身。
“唔,你们不该忙小组赛了吗,怎么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丁姨离开后,盛笙又在客厅里多站了会儿。他看着训练室方便教练监督的半透明玻璃,笑着叹了口气。
秦隐还想说什么,但谈梨已经快速地转开话题了:“说起来,今天我舅舅问起来之前我都忽略了——你竟然是请了三年的病假哦?”
肖一炀牙一咬,心一横:“笙哥,实不相瞒,我上次看见她直播后,就对她一见钟情了!”
盛笙温和地笑起来:“你能找到男朋友我很高兴,不用跟我说什么。我打电话来是想问你,要不要带男朋友一起来看今年的小组赛?”
谈梨心里轻动了下,面上已经展开灿烂的笑:“好了,我们回去吧。”
盛笙原本都要走了,迈出去那步又收回来。他在他们面前脾气惯来温和,戏谑也春风拂面似的。
就在此时,已经走出去几步的盛笙突然回头:“你认识图片里的男人?”
话声戛然而止。
“嗯,”谈梨点头,“就WWW战队那个第一辅助,sheng神。”
保洁阿姨尽职地打开了长廊两侧的窗户,带一点秋凉的风从长廊中间吹过去,盛笙轻轻寒栗了下。
秦隐回眸,就看见小姑娘坏笑又可恶的漂亮脸蛋——
盛笙端着那方碟走进训练区,隔着几米就见肖一炀聚精会神地趴在他自己电脑前,完全没察觉他进来。
第三次就是今天……
“噗——咳咳咳……”
秦隐一直等在她进来的地方。
听见她的脚步声,那人抬眸投来一眼,带着点担忧。
事情败露,肖一炀自暴自弃地端过来早餐盘:“昂。”他塞了两口煎得金黄的蛋黄碎,回头,“笙哥你不是和梨子很熟吗,你知道她昨天公布恋情的事情吗?”
“谢……”盛笙一顿,垂眼。
“啊。”谈梨突然想到什么,然后几秒里,她面上的笑意就变得促狭,“难道是……”
肖一炀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抬头。然而已经晚了——盛笙显然把方才没看的显示屏页面看得一清二楚了。
回到客厅空落落的桌前,盛笙一贯从容的眼睛里难得掠过点茫然——
秦隐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是温热的。
“……”
“嗯,是我。”
“……”
盛笙脚下放缓,视线淡淡扫过——
望着脚下铺满整条楼梯的大红色地毯,他无声叹了口气。
“……”
“还是不吃早餐?”
秋天下午三四点的阳光,正慷慨地洒进F大东门旁的林子里。
盛笙:“记得带你的新男友哦。虽然不会插手,但我还是想看看什么样的男人能把我们梨子都俘获了。”
这还要归功于肖一炀——在他们刚搬进新基地不久时,盛笙不小心在一楼最后两级台阶上崴了下脚,小腿胫骨前磕出一点淤青。
到一楼,盛笙先走向基地厨房。
“不知道。”盛笙淡定地把视线转回去,对着那条动态里的照片端详几秒,“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个男的。”
“嗯。”
记忆里重新回溯那张光影模糊的照片,盛笙慢慢眯起眼。
“啊,那个……”女孩的声音难得有点底气不足。
“没关系,我不歧视你。真的。”
肖一炀咳得面色涨红,心有余悸地抬起头。中途给他递水的盛笙面带微笑,淡定地斜着长腿倚坐在他的桌棱前。
秦隐问:“朋友的电话?”
“我看到你发的动态了。”
盛笙笑了笑:“确实。”
WWW战队基地,下午2:45。
“那你小心着点啊。”
基地2楼长廊的最尽头,刻着花纹的浅色木质房门被推开,盛笙穿着休闲服,从房间里走出来。
“高兴什么?”
尾音拖得意味深长。
盛笙回头。
肖一炀说完,转过身,抱着后脑勺回训练区,临进去前不忘二傻子哄小孩似的扒着门边来一句——
秦隐一顿:“你和他很熟?”
“这么欺负一个傻子,真有点理亏。”
键盘没动,鼠标在旁边,没在训练,电脑界面上好像也是网页状态。
等走出去几步,她还是没忍住,靠过去举高了手拍拍秦隐的肩。
他弯下腰,轻车熟路地拿出一盒冰牛奶,拧开盖子。
阿姨没回头,一边煎面包片,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对,他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刚过中午就起来了。一个人在训练区待了好一会儿了吧?也不知道过来吃早餐,我又不敢去打扰他训练。你们这些孩子啊,就是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这样赚钱再多,家里父母也要担心的……”
谈梨揣着上衣口袋,一边走一边侧过头来打量秦隐:“但是看起来好像挺正常的,不像有病的模样。”
他微微俯身,玩笑着抬了下眼镜:“老将早起不训练,浏览——”
餐盘被盛笙放在桌边。
“……”
“别往回缩啊,刺猬。”秦隐低了低身,在她眼前温和又认真地说,“我努力了这么久,只是小小的炫耀了下——别被我吓回去了。”
他刚迈出厨房,丁姨的声音在身后追到他耳边:“你要去训练区,就喊一炀过来吃早餐吧。”
盯了几秒,盛笙撑着肖一炀单肩,慢悠悠地回头对上他心虚视线:“你一早起来,就为了盯着梨子的动态?”
肖一炀小心翼翼地:“难道,笙哥你也?”“我把梨子当妹妹,你别多想。”盛笙说完,从肖一炀桌前起身,“我看她也有男朋友了,你就收收心吧。”
他愣了两秒,弯腰笑起来:“你喜欢梨子?”
盛笙笑着往外走:“您帮您的就好。再伤病,也不至于连个盘子都没法端。”
盛笙喝了一口,笑笑:“刚起总是不清醒,要靠它提神。”
“就这么说定了?”
他刚刚放在这儿的牛奶呢?
“……”
丁姨正巧在厨房门口看到这一幕,笑着对盛笙说:“一炀平常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最细心了。每次吃完饭的餐盘总要送回厨房来。”
虽然不明显,但某个性冷淡此时低垂着眼笑起来的模样,还是很动人的。
“?”
盛笙抬眼。
铺着落叶和碎金色阳光的林间小路上,谈梨结束了和盛笙的通话,正往F大的主干道走。
肖一炀觉得自己很仗义,刚刚咳得半死不活的时候,竟然还顾得调动大脑拼命给秦隐找理由——
“嗯,那你吃饭吧。”
盛笙一愣,抬到半空的牛奶盒落回原本位置,他回头:“一炀已经起了?”
本来一点云南白药就能解决的问题,肖一炀却跑去经理那里告了楼梯一状。于是第二天,这条活像是从哪个婚礼现场掀来的红毯就铺满了整整4层楼梯。
秦隐:“笑是因为高兴。”
她自己还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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