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梨从洗手台前起身,懒洋洋地走向外。她的语气也在抬眼后重新变得轻快,好像几秒前还阴沉的人根本不是她。
谈梨满怀期待:“喂?”
“我不是说了,只是一个绝对不会超过2个月的赌约。”
谈梨的笑终于淡下来:“两个月内就会结束的关系,你就不要想得像能天长地久那么美好了。”
“什么课?”
两秒后,谈梨反应过来:“大早上的就飙车超速?不怕交警叔叔抓你去蹲小黑屋?”
谈梨:“……?”
盛喃在手机里天花乱坠。
谈梨对着镜子里那个满面水珠的没什么表情的女孩子凝视许久,意识总算清醒些。
谈梨意图得逞,那点憋坏劲儿在她眼底亮灿灿的,透着她自己没看到的光彩。她嘴角快扬到天上去了。
盛喃沉默了下:“你就笃定他坚持不完,所以才答应的,是吧?”
性冷淡声线低低的,勾起一点似有若无的笑:“至于我会不会寂寞,等你把我睡了再说。”
铃声响了十秒左右,被接起。
谈梨本能开始发散,想此时电话那端的某个性冷淡应该是如何衬衫半解地靠在墙边,似笑非笑地接起她的电话。睡得凌乱慵懒的碎发下,那双黑眸或许正湿潮……
盛喃:“害,我这不是根本没想到他能栽你手里,而且你竟然这么短时间就把人拿下了——梨哥,你干脆办班开课吧。”
手机外,谈梨定回心神,好气又好笑:“两个月前F大刚开学那会儿,你可是跟我说,这种level不是我们凡人能肖想的。”
“……”
她竟然连一个性冷淡都骚不过了?
盛喃装傻:“我说过吗?”
“不会有万一,”谈梨笑了下,但那又好像不能成为一个笑,只是她习惯性地勾起唇,“我妈发病的时候你见过的,谁真的愿意和一个疯子在一起?”
谈梨:“……”
不知道被什么样的画面惊到,谈梨蓦地回神,差点把手机抖进洗手池里。
提前一秒就多一秒的希望。
“……”
“让他知难而退,不就好了?”
“……”
谈梨淡嘲:“把人睡了有什么好兴奋的?”
说到亢奋话题,盛喃一咕噜从床上翻起来,激动地劈了个青蛙坐:“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啊?”
周日早晨还要上的课,自然只有校选通识课。当初选课那天正好在9月25日,她赴谈文谦的约不在学校。等26号母亲忌日过去,27号她返校后,顾晓晓同情了她好久。
盛喃:“我这不是以为你把人睡了,结果白兴奋一场。”
谈梨靠到洗手台上,浴袍下半遮半露的长腿一叠,她懒洋洋地笑起来:“不容易啊,我们高材生总算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可你未必真有阿姨那个病,就算有,也该是程度最轻——”
到昨天想起看了看临时课表,她才知道那门课叫《绘画欣赏与实践》。
谈梨:“你5点半起而我习惯7点半起,我们果然不合适。”
视频里的盛喃难得能捉弄谈梨一回,笑得快要岔气了:“哈哈哈哈你刚刚是不是真的想了!哎不要害羞啊梨哥,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更何况你身边还是那么一位人间绝品,不想才有问题……”
台面是一种白底黄纹的大理石,打磨光滑,在壁灯镜灯和干区灯带下,反射着略微晃眼的光。
“你你你现在在哪儿?”
盛喃:“我就问问。”
谈梨一边有的没的想着,一边溜达到阶梯教室外的露天长廊后。
不等谈梨把毛巾丢进脚旁的竹编圆篓,她放在洗手台最角落置物台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谈梨垂下眼,冰凉又嘲讽地笑起来:“给她一个虚妄的依赖,然后抛弃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就是这样轻易就把她毁了的。”
谈梨噎了下。
“……”
昨晚的积雨云大约还没散尽,朝阳总是时有时无的,偶尔从松林间漏下来零碎的一点淡金,很快又躲个没影。
“嘶。”
谈梨:“你——”
性冷淡沉默。
“小哥哥醒了吗?”
谈梨被她弄得发毛,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空荡的洗手台和镜子,确认再三后,她没好气地转回来:“你干吗,大早上闹我?”
“她拿自己一辈子犯的错,我不会再犯。”
谈梨受惊似的眼神一醒。
“简单。”
好像是因为,还剩下没选完的那几门,都是学长学姐们口中的魔鬼课程。
谈梨毫不犹豫地跳去通讯录,找到前天晚上刚存进去的还热乎着的联系人“性冷淡”,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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