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狐之初

    两曲作罢，花蝶起身。

    “好在哪呢？”

    身材比掬风高一点，曲线没有过于突出，但是非常匀称，尤其是那宛若细柳的小腰，盈盈一握，软糯非常，有种一推就倒的飘然仙意。

    玩偶，嗯……

    蝴蝶，昆虫而已，行就行，不行就不行，顺其自然。

    但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呢？

    花蝶继续道。

    李遥明知故问。

    猫耳侍女将花蝶领出，便转身离开了雅间。

    李遥精神蓦然抖擞，仿佛听到了大剑所指，星尘陨落……

    李遥也被烟酒、檀香和千奇百怪的故事催眠了。

    说的好像很谦虚似的。

    群星闪耀，银河微澜。

    就是这个曲子艺术层面太高了，蕴含人生百味，始终弥漫着淡淡的悲伤。

    可问题是，这首诗李遥自己都看不懂，为何却引起花蝶的注意呢？

    五官比较素淡，要说精致，也许还不如掬风，但有那种艺术家的气质和气场，潜移默化的加分。

    她坦诚的笑着。

    掬风喝的最多，磨磨蹭蹭，迷迷糊糊。

    李遥坐在做工考究的长案前。

    但又总感觉她的气质怪怪的，好像在哪遇到过似的。

    李遥如实道。

    “还是说你的身在这里，心却不在这里？”

    问题是，这种宫廷秘事，花蝶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花蝶一怔。

    但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李遥和掬风在雅间等候。

    四周灵气通畅，窗台上种了点喜阴的花草，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与别处的海棠花有什么分别？”

    模样娇柔可人，却并不言笑。

    这女人到底是谁？

    “向来都是我给客人写曲子，今日遇到李先生诗气磅礴，惊才绝艳，冒昧的想让先生为花蝶写一首诗。”

    掬风以为听错了什么，张口结舌的想问李遥，又怕错失宝贵的机会，连忙拽着李遥的胳膊，疯狂暗示他。

    有的平淡如水，有的波云诡谲，有的离奇，有的浪漫，有的暖心，有的致郁，仿佛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无妨。”

    李遥听掬风说，花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擅音律，是个操琴高手。

    “遗憾的是，两位公主都被扩散的爆炎给烧死了。”

    “好啊！”

    四壁黑石，一张青玉小床，屋子里南北通透，冷飕飕的，没有那种温柔乡的感觉。

    “我不是来给你当僚机的嘛，我就蹭蹭，又不来真的。”

    但花蝶的闺房布局，意外的冷峻。

    花蝶又道：

    星澜公主活着叛逃纸牌杀，是举世皆知的事，花蝶怎么说两位公主都被烧死了呢？

    “五年前，帝国的罗曼皇子强占皇宫篡位登基，当夜，维多利亚公主挥军入宫，粉碎了罗曼皇子的帝王梦。而维多利亚之所以能轻易攻入帝星，是因为有一个名叫菲雅的无名公主将破解护星大阵的秘钥送了出去，而制造这把秘钥的是星澜公主。”

    李遥心领神会道：

    这个故事李遥早就知道了……

    李遥微微一惊。

    客人的蒲席只有一个，李遥当仁不让的盘膝坐了上去。

    仙衣如蝶翼，红簪如蝶触，给人一种轻薄、飘逸的感觉。

    这诗里有任何一句和兽娘或蝴蝶有关系吗？

    花蝶平静的笑着。

    雅间里窗明几净，射入窗纱的光线是淡淡的幽紫，透着点樱色。

    自高亢起音，宛如冲天狐火，焚天毁地，又如雪山飞狐，冰冷孤寒。

    听的李遥热血沸腾，隐隐感觉系统征服宇宙的进度快按捺不住了。

    “李先生见过帝星的海棠林吗？”

    “审判诸神也太自大了吧……”

    李遥感觉不太对劲。

    李遥听的神色微漾，全身每一个细胞紧绷着。

    李遥惊讶的是，这个计算核到底智能到何种程度，居然能创造性的演奏出美妙的乐曲。

    “末法时代，人们总会多愁善感，花蝶不才，为二位各赋一曲如何？”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花蝶掀起淡紫色的透纱裙摆，欠身坐凳。

    她没有抽烟，没有喝酒，也没在有月下品茗，只是单纯的扶着栏杆，仰首看着星空。

    掬风赤条条躺在他的怀里，睡的像个小猫咪。

    毕竟顶楼的九位兽娘，向来都是单对单服务，从没有服务多人的先例。

    花蝶难胜酒力，开始说起了她的床边故事。

    “艺术果然是人类面对科学最后的护城河，可惜很快就要被攻破了，或许把自身赋予宇宙的人正是你啊。”

    与二人隔一丈远，红唇轻启，箫声乍起。

    不会搞错对象了吧？

    李遥有些惋惜地叹道：

    仿佛听到黑夜降临，五百亿只猴子最后的吟唱。

    “这你也要跟来？”

    随后，猫耳侍女领着李遥和掬风，来到花蝶的包厢。

    结果到了品鉴诗歌的环节，李遥居然靠沉鱼老婆的诗通关了……

    花蝶却道：

    故事不止一个，有很多。

    掬风好奇的问。

    “艺术，是人类在科学面前最后的护城河，艺术的玄妙在于模糊本身，却又在模糊中契合某种真理，准确说，艺术也是关于人情感的科学……唯有烟花之地，才能遇到各式各样的人，听到各式各样、半真半假的故事，写出这些人想象中的表达自己的曲子。”

    仿佛听到夜与狂风抚弄着山脉，群星被一剑划开，无声的呼啸。

    李遥凑了过去，伸手轻抚着光滑的电灯泡。

    李遥抬脚入内，掬风后脚跟上。

    清风徐来，掀起了阳台的窗纱。

    或许，正是因为隐约察觉到了这一点，李遥才在喝醉了的情况下，没有本能的去碰她。

    李遥给掬风披上一层半烧焦的被子，自己穿好衣服下了床。

    花蝶绕过掬风，朝李遥微微颔首。

    花蝶负手立在窗前，平静的问：

    他能听出花蝶的吹箫技巧已浑然天成，没有人工雕琢的匠气，曲子看似平静，娓娓道来，却不经意间撩动你的心弦。

    直到花蝶换了一把古琴。

    “是因为李先生嫌弃花蝶，嫌弃花蝶并非人类，嫌弃花蝶不是兽娘，嫌弃花蝶很可能只是个……玩偶。”

    “帝星的海棠花是古老的品种。”

    李遥不确定每个字都对，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猫耳侍女又来了，为二人端来几壶上等的仙酿，上两盘紫皮花生米。

    雕花的长案上摆放着棋盘，茶水、酒水和一叠花生米。

    “无妨。”

    “为什么我朋友被破了身，你却还是个处？”

    一转眼，箫声又缠绵似水，变得幽怨，呜咽。

    “掬风小姐是九香阁的常客了，何况稍微留意下最近的宇宙新闻，也很难不认识掬风小姐吧？”

    就连一向胸怀开豁、了无挂碍的掬风，一双狐眸也渐渐变得深沉，仿佛想起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悲惨过往，一壶接一壶的喝酒。

    李遥尴尬的应着，心中却在想，难道是沉鱼想成神？

    最后，花蝶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当时他以为这只是一首情诗，就没怎么注意，现在看来，这首诗也许隐晦的暗示了什么……

    中间是一个听弦的雅间。

    还是说，越难懂，越装逼，就越能泡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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