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舟说道:“我们这里有无线电。”
云松说道:“按照你的意思,这岛上很乱啊。”
亡命海是一片很大的海域,那地方也有群岛蔓延、有人生活,其中便有疍民生活在那片海域中。
他们回到停靠船位的码头一看,自家船位停靠了一艘新船,他们的船果然不见了!
刺桐说道:“就在你们来找我们之前,有一伙傻逼也开了一艘宝船来这里,他们第一次来没有任何经验,竟然全员下船了,然后船便被一伙游贼给开走了。”
莽子对刺桐怒道:“操,你刚才骂我们是傻逼?”
云松自然了解过亡命海,但肯定没有长舟了解。
出海一天十个银元是常见的事,特别是云松要去亡命海,长舟兄弟这还是看在刘庄赢的份上要了个友情价。
这种捞宝人分两类,一类叫活捞一类叫死捞。
这是他的猜测,他并没有多嘴说出来。
这些人往岛上卸东西,淡水、肉食、蔬菜、粮食乃至——人!
长舟和刺桐听到这话一起变了脸色:“你们驾驶的是踏浪船?”
所以云松还是得请人上船来做船长。
这工价是很高的,在沪都这种大城市里,寻常女工干一个月才有两三个银元。
不管哪种,这船上都会有冤魂怨鬼,所以死捞这活计很危险。
还有一类是死捞,死捞很简单,就是从沉船里头捞东西。
酒馆里头几乎都是当地人——区分当地人还是外来人很简单,看卫生情况即可。
“我他娘!那伙南洋游贼要惨了!”
大笨象一惊:“岛上治安看起来还不错啊。”
胡金子说他当年跟着他的好大哥出过远海,他好大哥是个驾船的好手,随便指点了他几招,他也学会了驾船。
云松说道:“我们的船自然停靠在码头上……”
云松赞赏地说道:“说废话还得看你。”
他们的船被带走那现在就无处可去了,长舟只好先带他们找客栈。
云松意味深长的一笑:“不,我们的船已经长大了,它认识回家的路。”
没有人当街斗殴也没有人互相攻击,大家伙警惕而冷静的保持着交往距离。
钻山甲等人面色大变:“操!”
疍民是古越人的后代,常年漂泊于海上,他们生在船上、吃喝在船上也死在船上,在船上结婚、在船上过活。
周围船上蹲着许多人,他们都在等待看热闹,而且他们认得云松等人,看到一行人回来便纷纷笑:
宝船是商人和海盗们对超大型福船的通称,这种船适合近海贸易,载人和载货量均是一流,对他们来说乃是海上航行的宝物。
没有人因为云松等人是外地来客而招惹他们,但是盯着他们看的人很多。
刺桐将他推走。
云松恍然。
“你们知道山林里头的老虎是怎么捕猎的吗?”
翻天猿从后面给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你他娘傻吗?干!现在是追究这种屁事的时候?咱们船让人抢走了!”
它的地理位置很优越,大半圈是深水区,这些水域都能停靠大船,所以长波岛上停了大量船只。
胡金子说道:“是啊。”
兄弟两人年纪相仿,也或许是皮肤黝黑显老,所以难以看出年纪差距。
“踏浪船?亡命血船?”
双方一接洽,很快确定了彼此身份。
但对于长波岛上来说,这价钱很寻常。
云松问道:“刘庄赢给你们带来了口信?”
“能在这岛上做买卖的都是大势力,别说你们这些人,曾经岭南水贼仗着有军队想垄断长波岛的买卖,结果呢?他们军队哗变了,想来长波岛抢买卖的人全死了!”
倒是整个岛上的卫生状况保持还行,他们用海水冲洗岛屿,每天有专人挑水不断的冲,这样倒是没有太多污秽杂物蓄积。
“哈哈哈,你们是来送船的吗?竟然全员下船,真是有胆量啊。”
云松等人下船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旁边有船老大喊道:“喂,你们第一次来长波岛啊?”
长舟笑道:“你们想的很好,但如果这么好的话,其他人会想不到吗?”
岛上酒馆众多,他们打听着去找到了军波酒馆。
云松冷笑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真的换了一个人?”
长舟无奈地说道:“这很正常,诸位不要把长波岛当你们大陆,这地方没有官府没有军阀,每个人都是野性十足,不管是店小二还是水手,不管是挑水工还是修船匠,没有一个善茬子!”
他忘记这茬事了。
因为长波岛的淡水太匮乏,只有几个小泉眼,压根满足不了全岛的吃水问题,更何况洗衣洗澡?
长舟说道:“刘大哥说你们应当是今天来长波岛,我们俩早上就在这里等着了,果然等到了你。”
“这是白天。”长舟重重地说道,“白天!”
听着他的话,云松心里感觉不妙。
他可不信岛上有电话!
踏浪船是全自动行驶,只要有人能掌舵即可。
当然,有人就有市场,那里也有许多商家,其中最多的是水下捞宝人。
他还没有打听,两个中年黑汉子主动向他走来:“九少爷?”
不少人被送来岛上,多数是失足妇女。
当地人不管是衣衫褴褛的还是衣衫整齐的,卫生状况都很差,身上骚臭味汗臭味明显。
长舟兄弟点头:“这种事在岛上是很常见的,谁家小孩很顽劣、谁家的人染上赌瘾、谁家的人性子很不好,那只要送进海神庙住几天就会重新变好。”
胡金子说道:“你可问对了,这个我了解,老虎捕猎要先悄无声息接近猎物,然后暴起突击。”
他们是用海水洗衣服。
从这点来看,长舟兄弟要陪他去海里玩命,然后一天只赚长波岛上的十个烧鸡,这要价当真是便宜了。
云松痛快地说道:“没问题。”
人群里有人嘴快,说道:“我们的船是一艘前朝神船叫做踏浪船,除了我们老大,谁也别想驾驭它!”
“刘堂主没什么没有在电报里说这件事?如果是踏浪船那我们不接你们的活了。”
云松问道:“这么神奇?”
但根据啊呜的经验,这种庙宇都是邪庙淫祀,里面供奉的也是一方邪神。
“你们要去海王庙吗?”客栈上来送茶水的店小二很热情地说道,“那你们一定要在里面住上一晚,海王神会赐福给住宿在自己身边的人,这祝福是很神奇的。”
在出海的时候,云松以为长波岛就是个小海岛,比如南沙群岛主岛那种规模的岛子,面积还没有一个平方公里。
胡金子说道:“我明白你意思,你是说白天不方便偷袭我们。”
他们相貌跟汉人不太一样,都有着大额头、高颧骨和细细的眼睛,另外他们身躯短而腿长脚大,单看体型有点像蛙类。
长舟说道:“岛上有个海王庙,你们要不要去庙里祭拜一番?那庙中的海王神是非常灵验的,如果你们可以在庙里住一晚得到海王神的祝福,那这次出海就更安全了。”
“不错,它们尽量对猎物一击毙命是吧?”长舟又问道。
“就在前些日子,有一些跟你们一样的汉人住了进去,他们是给他们家小姐求福的,他们家小姐脾气很坏很坏,动辄就会发脾气、乱扔东西甚至打人。”
云松摆摆手没说话。
“真的很神奇,”刺桐笃定地说道,“只要在庙里住下就会受到海王神的赐福,住的时间赐福越多,对人的改变越大,很多人进去后再出来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