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脉是小河,宽度不过比船体多个两米,所以难怪船老大说一旦驶入这小河就得请纤夫来拉船。
胡金子则皱眉道:“不对吧,咱们上次见面都多少天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一栋空洞的大房子,里面只有开阔的火塘和四周的凳子,然后什么都没了。
“唉,当时崩岩导致河道堵塞,激流从狭窄河道里往外喷就跟水炮一样,我们两艘船吨位太小,防不住这样的水流冲击,纷纷遇险。”
胡金子说道:“这是竹鼠!烤着可好吃了,而且还大补!”
然后不认识。
胡金子用肘子撞了他一下:“你见识少就少说话,要不然容易挨揍,这是烤竹虫!”
“又有客人来了吗?”有人问道。
听到这话,壮汉脸上露出黯然之色:“我们本来应该回沪上的,可是许多天之前,我们遇到了大暴雨,然后发生了崩岩。”
多年来他们的女人几乎在壮年时代一年生一个孩子,然后寨子就此壮大。
阿宝这会不叫唤了,它开始学令狐猹装死。
云松便点头道:“这是你们的爆竹吗?”
四腿一伸死的更坚决了!
这时候在船尾往外舀水的船夫站起身说道:“这好像是坚阴一带吧?我婆娘她一个姑姑就嫁到了这边,看周围有平地,应该也有村子吧?”
船在这种小河里没法掉头。
火塘里面木柴燃烧的正旺,云松他们洗澡换干衣服,然后湿衣服便放在了这里烘烤。
云松翻江倒海,如履平地!
船夫们纷纷摇头。
峡谷两侧树木被大风吹的疯狂摇曳。
小河的河道里风也大但浪很小,他们逆流而上行驶的艰难,可是却稳当许多。
码头上几个村民里头最有地位的叫席金贵,他来给众人引路,然后将寨子简单的介绍一番。
这时候码头上的人看清了他的样子,有人便兴奋地叫道:“是个道士、这里有个道士!”
云松的表现鼓舞了全船士气,众人一鼓作气,操作船在惊涛骇浪中完成拐弯,进入了这条支脉河流。
云松看的倒吸一口凉气,更别说其他人了。
寨子名叫百越寨,相传他们祖先是百越皇族,许多许多年前,百越有奸臣作乱,原来皇家的皇权被推翻,他们的祖先便带人来到此地。
如果船夫们控制不住这艘船,他准备下水去从船底稳固船身。
然后这个家族日夜祭奠这位有本领的祖先,他便会成为神保佑子孙后代。
“药师向我们的娘娘神进行占卜,娘娘神告诉他,这地方就是她给我们一族安排的新家所在。”
云松见此一个劲的翻白眼。
走在前面的有几个壮汉。
他竟然没有发现船上有个这样英俊的船夫。
云松微笑道:“福生无上天尊。”
船行江上第三日,风雨突至!
偏偏云松雇佣的船是风帆船而不是火轮,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别说行驶,就是想维持稳定都很难。
所以阿宝所属的食铁兽民族已经不可救药了。
席金贵收集起来放入大碗里,大家抓着就跟吃烤米一样吃。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大笨象想吃,但看到他们俩摇头只好跟着摇头。
船老大说道:“水上人家,风浪险恶,想来避避风、求一口热汤。”
细雨朦胧,绿色山野之间是成团成群的带栏杆木屋竹楼比邻而筑,有青砖灰瓦,有悬挂于屋檐下的腊肉干菜。
大笨象惊呆了,问道:“烤蛆?”
他们从大江主体进入这条小河后起初是进入山涧,很快山体平缓出现了现在的平地。
云松听到它的嚎叫声松了口气。
这船夫穿短褂七分裤、打赤脚,面容英俊、身躯颀长,卖相竟然很好。
旁边的老人笑着说道:“所以秦英雄看到你们后那么兴奋。”
阿宝颤颤巍巍从船舱里爬出来。
他们看向云松又看向前面的百姓,都下意识的绷紧了肌肉。
壮汉赶忙给云松介绍:“恩人,这是百越寨当代寨主席信老爷子!”
这时候村里热闹起来,先行回村的人拉了族人来看他们。
“还好,当时我们旁边是通进此地的乌蒙河,我们便想进乌蒙河顺着河道来规避险情。”
“不过他以命相救你们,你们获救后为什么一直待在这里而不是赶紧回沪都?”
胡金子和大笨象的脸阴沉下来。
他遥望左右,咬咬牙下令:“躲一躲,附近应该有一条内流河,咱们进内流河,等风雨过去以后找纤夫把船拉出来。”
一个大汉抱拳喊道:“客从何处来?”
甚至有的小树都被吹断了,跟一柄柄标枪似的横冲直撞。
停靠船舶里多数是小舢板或者竹筏子,只有一艘船比较大,而且有烟囱,竟然是一艘小火轮。
云松看了满心放松。
云松将手背在身后摇了摇,然后他去拍了拍壮汉肩膀说道:“唉,张施主是个仗义的好汉!”
娘娘神他有印象,啊呜曾经去过百越,百越崇尚百神,这点跟汉人甚至是多数民族完全不一样。
结果令狐猹铁了心的装死。
云松记起有这么个人,他问道:“福生无上天尊,记起来了,那你们的张大哥呢?”
大笨象补充道:“带发修行。”
平地上有草木,然后逐渐出现一块块农田,不过因为是深秋时节了,农田里没有了粮食,剩下光秃秃的泥土。
云松痛快的挥手:“钱不是问题,安危才重要!”
这不是它怂,而是没办法,上古凶兽是旱鸭子!
大笨象迟疑地说道:“我怎么感觉这像是老鼠?”
云松诧异的多看了一眼。
船被风雨拍击的左右摇晃。
云松赞叹:“你们的娘娘神真是贴心。”
等他们坐下,席金贵带人往火堆里扔竹片,然后手持长竹筒进去烘烤。
这寨子近水傍山,随着地形而自由伸展,不拘形式,有竹楼、有木屋也有石庙,寨子内外多有郁郁葱葱的大槐树。
云松很不高兴。
席金贵继续给他们介绍,他们来到此地后有水喝有鱼吃也有粮食出产,还能够织布来保暖。
只看大槐树的巍峨便能看出,这寨子历史悠久了。
村民们欣喜地说道:“别念了别念了,你确实是个真道士。”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云松。
席信愕然问道:“你们二位为什么不吃呢?难道你们也是道士?”
双脚踩着船板跟钉在上面一样。
一条野狗正在土里扒拉什么,听到船上的声音它抬头看。
鲁迅说的好,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不可救药的民族中,一定有许多英雄,专向孩子们瞪眼。
船老大尴尬地说道:“道长,还是你做主吧,到时候请纤夫拉船可得不少花钱。”
“牛逼,就是牛逼!”
身手很利索的英俊船工又爬上桅杆,他极目远眺前方后欣然说道:“确实有村子,顶多两里地外就有村子。”
“不过我们祖先也不是随意在这里住下的,”席金贵说道,“因为我们祖上是皇族嘛,所以我们有药师。”
壮汉兴奋地叫道:“你们拉着我做什么?我见到了恩人高兴呀!”
雨水哗啦啦的往下流,简直是有人在天上端起炊事班的大锅往下倒水。
无他。
“不错,我们正是排教子弟,我们大哥是黄水白条张五一啊。”
枯叶枯枝被狂风席卷吹断,然后顺着风在江上肆虐。
席信更是佩服:“这位小兄弟年纪不大,见识不少。”
树木被直接拔起还好,偏偏这里树木的树根扎入石头缝里且扎的极深,大风无法将它们给拔起,只能不断摇晃它们。
“但是当时江流太猛了,我们没法转头,张大哥仗义,便操船舵用他们的船头撞我们船尾,用这样的法子帮我调整航向进入河流。”
他索性拿了个白床单盖在它们俩身上。
“可是他、他……呜呜!”
云松稽首施礼,双方互相见礼。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