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为什么又演被迫打胎出身不好的人?你不是一直喜欢挑战不同角色吗?”吴用问道。
路随等了好半天,感觉雾茫茫不怎么动了,手也开始放软时,这才轻轻动了动了手臂,却发现雾茫茫毫无反应。
雾茫茫无比遗憾。
雾茫茫叹息,路随居然误会她是生气他只派司机过来,她自问还没有矫情到这个地步。
路随微微侧身避开这种暧昧的距离。
而这种戏剧性在前几年并未显现,今年却突然发生了两次。不过样本量并不够,所以还要有待观察。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而且那女的满嘴脏话,雾茫茫气得跳脚也没奈何。
那女的就说雾茫茫裙子短,存心想让男人摸的。
好像认定了自己是因为坏,所以才不被重视不被关爱。
过了半小时,对方还真找了个脸跟那儿子同样猥琐的律师来,看起来家里有几个臭钱,所以才这么嚣张。
所以让她产生了幻觉。
路随看了看表,雾茫茫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超过了他能忍受的极限。
而两个不相爱的人最好也不要拥有孩子。
路随是什么人,走进来一眼就看明白了雾茫茫的处境。
从他做雾茫茫的咨询师开始,她就从没演过什么正能量的角色,每次都奔走在女炮灰的路上。
吴用在记录本上标记了一下,雾茫茫再次演了一个被迫打胎的弱势女子。
那猥琐男的妈闻声赶来,非说是雾茫茫污蔑她儿子,叫嚣得十分厉害,要找律师告她,要求她给她儿子磕头认错。
雾茫茫直到两小时后,柳女士下机开手机才被她通知律师从派出所里解救出去。
不过虽然雾茫茫对公共交通很有信心,但她还是没能准点儿到达餐厅。
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哪怕只有一点点安慰,雾茫茫都会向抓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的。
“我是认真在推荐。”吴用道。
路边停着的车闪了闪灯,雾茫茫不得不抬起头看过去,就见路随开门下车。
“其实你有一个发泄渠道,比没有来得更好。下次记得试一试积极向上的角色。”吴用道。
“我带茫茫先走了。”路随上去拉起雾茫茫的手,转头对众人道。
兰玥走到路随的正前方,抬头望着他,近得几乎可以数清楚对方的睫毛,“你呢,还需要我这个随招随到的女伴吗?”兰玥并不想用床伴来形容自己。
她裙子虽然不长,但还穿着很厚的羊毛袜好么?
大概是失去悍马太久了,雾茫茫已经彻底地习惯了公共交通。
周一下午雾茫茫约了吴用的时间。
路琳和沈媛梓相谈甚欢,兰珊也能插上话,雾茫茫即使有心搭话,也没人搭理她。
然而兰玥离开后才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她不过是路随不愿意去找应|召女的替代品。
“抱歉,又老调重弹了。”兰玥笑了笑,然后道:“好了,不阻你了,有需求的时候可以随时给我电话,我也很享受的。”
其实雾茫茫这会儿也很无奈,手机在打地铁上的猥琐男时把屏幕摔坏了,人还进了派出所。
“当时为什么又演这个?”吴用再次问。
“这样戏路有点儿窄,你怎么不试试其他感觉的角色?”吴用道。
路随和兰玥老情人相会的时候,雾茫茫就比较惨了,明显感觉被排挤。
这个时间点儿,等路随的司机过来,再到吃饭地点,一准儿得堵到晚上八点半。
雾茫茫先是给柳女士打电话,结果雾老板和柳女士此刻正在飞机上,手机关机。
当然这都是吴用的个人推测,而他也不能对雾茫茫宣之于口。
寒冷的冬天总是让人格外渴望温暖。
四十岁的女人,结过婚、离过婚,现在退而求其次,只想享受身体的欢愉了。
兰玥叹息道:“怕你小女友生气么?你什么时候改了口味了,我真是有点儿好奇。”
以路先生平时龟毛到迟到三十秒都要处理人的性格,雾茫茫也算是刷新了他的下限。
而至于其他人,雾茫茫一个也记不住电话号码,其中还包括路随,所以她想打电话给路随说去不了了都没法儿。
这姑娘的本事真的太大了,就这么站着居然都睡着了。
兰玥也懂,继而道:“真是羡慕她,刚好在你想要定下的时候遇见你,又恰逢最好的年华,干干净净的。”
路随搂着雾茫茫,本来想将她带到车上,结果雾茫茫死活不挪步,路随轻轻一动,她就跟受惊的兔子一般,死死圈住他的腰不许他动。
为什么下意识里总是提及打胎?
总比不管她有多好,都换不来别人的爱来得更安慰。
“嘴巴怎么了?”路随问,漂亮的红唇上有一个血疤,十分煞风景。
兰玥一直将自己无法俘获路随的原因归结在她离过婚上,这是她身上唯一的污点。
不讲理的中年大妈绝对是人型生化武器。
这是一种下意识对自己的全盘否定。
雾茫茫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停下来,等着路随骂她,这都到她家门口来兴师问罪了。
这画面想想就让人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