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
京郊外一处庄子,还有一片山的果园全盘出售,要价四万两银子,价格却也公道。周容想把它买下来,将来嫁女儿的时候作为嫁妆,定然是极长脸的事儿。
他怎么可能会有功夫教孩子?季泠知道楚寔在哄自己。
南安应了“是”,“属下立即下去安排,最多十日必然将门开好。”
“傻瓜,我比你大那许多,又日夜操心,我……”楚寔的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季泠的手指点上了。
这日季泠又在喝药,却从窗户看见周容带着丫头走进了院子,这可是稀客了,她回来这么久,周容可还是第一次上门。
周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总觉得季泠就是故意在炫耀,她随随便便就能拿三万两出来,而一万两对自己来说就是全部的能动用的银子了。
这话联想着她前头说的,可就不算委婉含蓄了。
周容低声道:“哎,大嫂这是吃的哪家的药啊?”
季泠点点头。
南安点了点,“是。”
楚寔回房的时候,季泠正在灯下打络子,见他进门就把线都收到了笸箩里。
季泠望着楚寔的背影,自己也是难受,就那么趴在小几上不说话。
楚宿到的时候,楚寔第一句就质问他,“你媳妇到底怎么回事啊?居然跑到你大嫂面前挑拨离间,说她至今没有孩子是我动的手脚。”
可这有多伤人,季泠也是知道的。
季泠坐在榻上,以手撑在大引枕上托着歪着的头想事儿。她的确是吃了很多的药,可一直不见效。难道说真是楚寔动了手脚?
季泠的脸“唰”地就红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旸哥儿今年已经十四岁了,过几年就要成亲生孩子,季泠就会升级做人祖母了,可却还在求子,这事儿能不让她脸红吗?
这样的话楚寔跟季泠说过好几次了,她也知道楚寔将来必然是要往那个位置上坐下去的, 到时候有没有子嗣关系可就巨大了。然她的确是什么野心都没有,心中早就是打定了主意的, 如果楚寔不在了, 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楚寔掐了掐季泠的腰, “那行,从现在起你喝一碗苦药,我就吃一片黄连如何?”
楚寔的态度果然是,“你做了决定就好。”
季泠不说话,楚寔却读得出她的心思。
季泠恨恨地道:“我舍不得你吃苦, 你却舍得我吃苦呢。”
“是啊,你约了卖家什么时候?”季泠问。
长歌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周容那遮遮掩掩的话一句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大嫂吃了多久的药了呀?怎的至今也不见效?”周容关切地问,“大伯找的大夫想必都是名医,这可不该呀。”
季泠摇摇头,也不好意思说是治不孕的药,她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还如此求子,多少是难为情的。可她又不想骗人,所以只能不接话。
楚寔捏捏季泠的脸,“你每次有心事都会打络子,难道你自己没发现?”
“表哥今日不用去书房么?”季泠问。
“是药三分毒,没哪儿不舒服大嫂还是少吃药好些呢,哪怕食疗也比吃药好。”周容似乎是好意劝道,但话说了一半,却突然换了语气道:“呀,该不会是……”说着她就好像知道大秘密一般捂住了嘴巴。
楚寔放开季泠,“季泠,你……”楚寔指着季泠的鼻子道:“你可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哪怕气得再恼火,楚寔也没舍得重骂季泠,就说了这么一句,便走了。
次日用过早饭,季泠照例送楚寔出门,楚寔却坐在榻上没有起身的迹象。
回首往事的时候,季泠都会惊讶,她的心竟然不知不觉就被楚寔攥在了手心里,然则却再无以前的惶惑, 只会觉得心里有这个人真好。
可是四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周容手里只有一万两银子,这才想起了季泠。周容原本也想不考虑找季泠的,可她在京城熟人虽然,却都不是能互通三万两银子的交情,因此这才找上了季泠。
以前的确没有,可今日的话却是不好跟楚寔说的。季泠便只好把周容说的买庄子的事儿拿出来讲。
季泠又想起了生得跟傅氏有五分相似的旸哥儿。当初她刚嫁过来时,楚寔就暗示过她不要对孩子动坏心思,苏夫人也敲打过她。旸哥儿可是大房的长孙。
南安退出去之后才松了口气,他先才有些为难,毕竟蒋家如今对楚寔还是大有可用,他也不知该不该把蒋昌宗刚才的失态告诉楚寔,若是说了,只怕后面事儿就多了。这位大夫人在楚寔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南安太清楚了,那是一丝一毫也不许有人觊觎的。
季泠叹了口气,心里倒没升起多大的怒气,只是有些难以言喻的悲哀。她这一生前半段就不提了,后面却像是老鼠进了蜜罐里,再不知足老天爷怕都看不过去了。这件事也不能怪楚寔,他待她已经极好,所做的也是为了让家里不生乱子。就连季泠自己都不能肯定,若她真有了孩子会不会升起去争一争的心思,所以还是不生才好。
楚寔将季泠拉到身边道:“昨日,二弟妹说的话你听进去了?”
所以是为了旸哥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