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知晓，为何古人说秀色可餐，以前觉得完全是无稽之谈，如今才算明白，当真是可以饱腹。”

    不过一向料事如神的楚寔这回也有料不准的时候了。席间并无官眷来邀约季泠出门上香、游园，反倒是霍夫人，身边带了一名绝色女子。

    “外面那胡姬怎么回事儿？”楚寔一进门就问站起来的季泠。

    “看来季夫人贤德的名声是要传遍武昌府了，我楚某人何德何能啊，居然能娶了如此贤惠的妻子，别人送美姬来照单全收，这是妇人不嫉不妒的典范了吧？”

    “表哥若是喜欢，将我沐发的香膏拿去用就是了。”季泠实在是被楚寔亲昵得有些受不住了。

    楚寔走到季泠跟前捏了捏她的脸颊。

    好在楚寔能空闲下来的功夫实在不多，每日都有许多人上门拜访。而季泠呢，也几乎每日都有宴会需要赴。季泠自然是不喜欢这些宴会了，依着她的性子都是要推拒的，但奈何楚寔有任务给她。

    心里想着，所以季泠就问了出来。

    季泠梳妆打扮的时候，楚寔自然又凑过来要给她画花钿。季泠都已经习惯了，就是没弄明白楚寔怎的有这般喜好。然以前在京城，也没见傅氏或者繁缨她们额头上有这种花钿。

    “啊？”季泠都傻了，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霍夫人朝季泠笑道：“这是娜吉，乃我家大人当年在西域闹出的一段风流史，好在她性子乖巧，养在为身边也有些日子了，规矩什么的都学了，一如咱们中原女子一般。夫人要是不嫌弃，就放在身边伺候夫人和部堂吧。”

    季泠摇摇头, “像什么？”

    再看楚寔却是俨然把早晨的事儿当成了以后的常态，好似他们突然就做了一对亲密无间的夫妻，可惜无所顾忌的狎昵了。

    “你什么样儿的人啊？”楚寔问道。

    季泠小心翼翼地道：“那我把她送回去行吗？”

    季泠只敷衍地笑了笑。

    听到这儿，季泠才知道楚寔是生气了，别看他脸上还带着笑。

    季泠被都得一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表哥，你知道现在自己像什么吗？”

    季泠杏眼圆瞪，“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阿泠？”楚寔问。

    季泠为楚寔的“精打细算”而好笑，“表哥就缺这点儿银子么？”

    季泠尴尬地笑了笑，又想着男人总是不嫌弃身边美人多的，因此权且谢过了，自带了娜吉回府。

    “看来咱们两人之中还是你最通透。”楚寔道，“你既知道要珍惜当世，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以前的事儿，已经尘埋土掩，不要再提了。”

    季泠自然是端端正正地坐在楚寔对面，替他斟酒。

    “若是有哪家夫人邀你同去上香、游园之类的，你可得多长个心眼儿，最好是想办法不惹人怀疑地拒绝。”楚寔道。

    霍夫人看着季泠有些发愣的神情，笑着安慰道：“季夫人也不必放在心上，这娜吉容貌、气质都远远逊色夫人，不过就是个玩物，哪怕不伺候部堂大人，夫人想看舞时，让她在旁边跳上一支也是乐事。她有胡人血统，也难登大雅之堂，怎么都是越不过夫人去的。你若是接纳了她，反而还乐得一个贤名，何乐而不为呢？”

    然当众拒绝霍夫人却不好，以为看其他人的神情，似乎已经是司空见惯。旁边的刘夫人低声对季泠道：“这霍夫人啊，最大的爱好就是给各府送美姬，全都是霍大人的风流史，夫人也不必放在心上，收下了随便撂在一边就是，我家都已经两个了。”

    可是楚寔也实在太自来熟了，自己个儿觉得不舒服，就把她头上的簪子拔了，把她的发髻给散了。季泠瞪着他将自己的头发丝从他鼻子下、手心里抽出来。

    “我是无赖么？”楚寔反问，似笑非笑地看着季泠，“阿泠大概是没见过什么是真正的无赖。我不过嗅嗅你的头发，可还什么都没做。”

    则绝色女子似乎有些胡人血统，发丝呈褐色微微卷曲，别有妩媚之态。丰乳肥臀，肌肤雪白，身姿曼妙，容貌虽然及不上季泠，然身段却也不是季泠这样稍显单薄的身体能比拟的。

    这就是堂而皇之地给楚寔送美姬了。季泠虽然知道如今风气如此，却也没想到会轮到自己身上。

    楚寔将她搂到怀中，“好了，不过与你玩笑一番，你却当真了。阿泠，你放心吧，我定然叫这天下人谁也不敢说你的闲话。”

    季泠当然是不信的，“表哥又来逗我。”

    楚寔道：“那香膏谁都能用，却只有用在阿泠身上，才有这般可人的香气。”

    季泠呼痛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越发忐忑地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楚寔坐到榻上，任由长歌伺候他换鞋，端起手边的茶盏这才道：“也不算吧，只不过你以后收美人只怕要收得手软了，咱们这后院未必装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