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虽然那个梦里的事儿有些发生了有些没发生，可季泠总有那种它是真实的感觉，因为它的细节是那么逼真。

    季泠不知楚寔是个什么意思。

    以前季泠可能会不知道那梦境是什么意思，可如今她和楚寔已经圆房了，那梦里是个什么事儿她就无法自欺欺人了。

    “好生照看少夫人, 我去前头院子。”楚寔道。

    季泠摇摇头，有些故事她听过的。元帕也是可以造假的，撒点儿鸡血就是了。实则季泠实在是太没经验了，撒鸡血落下的痕迹和落红可完全不像，除非是精通此道的高手才做得到。但天下又有几个人无聊到能去专门练习用鸡血模拟落红呢？

    “真的吗？”季泠不敢置信地沙哑着嗓子问。

    因为季泠一直在沉睡，所以她坐的马车是特地改装过的，里面没有椅子，平铺着被褥，四周用软垫围着，防止马车颠簸让她受伤。

    季泠长久没说话，突然开口还有些迟疑和笨拙，“我，我做了个噩梦。”

    “阿泠，你被连玉掳去之后就犯了病对不对？”楚寔问。

    芊眠就纳闷儿了, 难不成楚寔是百忙之中抽空特地回内宅来圆房的？

    楚寔等季泠哭得稍微平静些了才开口道：“阿泠，我们圆房的时候，你还是完璧之身。”

    芊眠将车帘掀开一条缝，对着外头骑马的护卫道：“烦请大哥去通传大公子一声，少夫人醒了。”

    出发之前，楚寔回了趟内宅，想看看季泠的情况，没想到她却还在沉睡。楚寔坐在床畔，轻轻捏了捏季泠的手，发现她的手凉得惊人，这显然是又陷入了那怪病之中，怕是一冬都醒不来了。

    楚寔伸手揉了揉季泠的头发，“不信我？”

    这会儿楚寔回来，原想着若是能够，自然是得再安抚季泠一番，也是慰藉自己这两年的禁欲之苦，谁知道才不过初尝滋味，季泠就陷入了沉睡。

    不过落不落红楚寔如今却也不在意了, 有了只能算意外惊喜。

    楚寔替季泠理了理鬓发，才发现全是冷汗，低声道：“别想太多了。”

    这个冬天季泠睡得一直不安稳，总是皱着眉头，被噩梦困扰，怎么挣扎也无法醒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伤痛。

    这个噩梦不停地重复，不停地重复，让季泠几乎崩溃。

    芊眠忙地倾身过去，“少夫人，你终于醒啦。”

    芊眠哑然, 却没想到刚圆了房, 这三更半夜的, 楚寔却要去前头，但她也不敢多问, 只点头应是。

    楚寔道：“是，而且你中途醒来的原因，我也从连玉身上拷问出来了。”要让一个人崩溃，楚寔还是很有办法的。

    “都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的病寻遍了大夫也讨论不出个法子来，这次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楚寔道。

    芊眠每天照顾她，最清楚她的情况，前些年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她睡着时就像个安静的睡美人，从没这样过，以至于芊眠好几次都以为季泠要醒了，最后却是空欢喜一场。

    不过芊眠也多了个心眼儿，让守夜的婆子去前头院子看了看，回来说楚寔的书房彻夜灯火通明，孙阳山和戴文斌也一直没归家。

    季泠却是第一次没有顾忌楚寔的感受，反而有些发泄似地道：“表哥，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去死呢？这样对每一个人都好啊。”说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

    “回京？！”季泠猛地睁大了眼睛，眼睛里恐惧、绝望、羞愧诸多情绪交替，肩膀瑟瑟发抖。

    芊眠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季泠，只道：“梦都是反的，少夫人不必忧心。”

    “表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季泠问。此刻她多少已经回过点儿神来，才发现自己在马车上，因此才有一问。

    不过次日楚寔就要出发去登州府, 为了便于逃到海上, 义教的老巢还是在登州府。连玉虽然扛住了酷刑，可窦五娘却什么都交代了。

    今年季泠睡得尤其久，这都三月中了，还没见苏醒。芊眠心里算了算日子，好像她睡觉的日子一年比一年才，长此以往的话指不定就一辈子都醒不来了。

    一沾上就叫人沉迷，亏得她性子趋于木讷，否则真真是妲己再世了。

    昨日怜惜季泠，怕她有心里之障，所以楚寔也没放肆施为，反而是倍加怜惜，轻怜密爱，处处照顾季泠的感受，自己的欲望只不过略微释放了一点儿。可这种事儿，不想则已，一想就不可收拾。

    “连玉再不济，也没有囗尸的癖好，所以他没夺走你的贞洁。”楚寔说得极为直白，但至于连玉做没做其他事情，他却是不欲季泠去思考。

    很快整个车队就停了下来，楚寔调转马头回到马车边，直接上了马车。狭窄的空间内，芊眠自然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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