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想着夫人指不定爱吃，所以送了来。”

    “略懂。”季泠笑着道。

    “上次她吃酒回来时我问的。”苗冠玉道。

    珊娘愣愣地看着窗外, 沙哑着声音道：“大公子真的那样说吗？”

    苗兰香愣了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太客气了。”季泠请了苗兰香入座，又笑着对旁边的苗冠玉道：“冠玉好像长高了。”

    苗冠玉道：“我知道，我就是试一试而已，她万一要是同意了，咱们岂非是捡了个便宜？不同意的话，我是小孩子家家的，她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可是姐姐这样的品貌，其实嫁人做正室也是可以的。我还有些银子，可与姐姐做嫁妆。”季泠是一心为珊娘打算，虽然她也曾希望珊娘能嫁给戴文斌，然后彼此有个往来，但这会儿见珊娘是为了楚寔的意愿而嫁给戴文斌，她又于心不忍了。

    戴文斌身为楚寔器重的幕僚，自己交友也很广阔，因此吃他喜酒的人颇多，祝长岗也在其中，去内院吃酒的则是他的小妾锁娘，苗兰香也是没来的。

    苗冠玉道：“为什么？”

    苗冠玉仿佛好奇地道：“她生得什么模样啊？挺好看的吧？”

    戴文斌果然对珊娘还是很上心的，得知了消息后，虽说不是八抬大轿迎娶珊娘，但场面还是办得很热闹，置了好几桌酒席，请了不少宾客，算是对外大张旗鼓地宣告，这是他新纳的姨娘。

    “珊娘？”苗冠玉愣了愣，“你说她叫珊娘？”

    最终楚寔的话，季泠还是如实告诉了珊娘, 她觉得自己不够聪明，而珊娘又比她年长，见到事也多，肯定知道什么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咦，玉姑娘见过珊娘？”锁娘好奇道。

    苗兰香沉吟片刻道：“你说咱们要不要跟那位新姨娘也送点儿樱桃过去？”

    锁娘低声道：“玉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锁娘道：“听说她是知府夫人的箜篌先生，是楚夫人做的媒。”

    锁娘干瘪瘪地道：“嗯，珊娘的确挺好看的。”

    四月了季泠穿的素兰地轻容纱裙，随着她的脚步在她脚步绵延了一片云彩。

    季泠听说苗兰香上门还是挺高兴的，珊娘嫁给戴文斌后，虽然就住在知府衙门隔壁的巷子里，但却几乎不怎么上门了。

    季泠点点头, 她也没想到楚寔会那么无动于衷的。一个女子痴情得愿为他去死，他却是眉头都没动一下。

    然而苗冠玉也就没有再顺着季泠的话，提及珊娘。毕竟珊娘可是季泠的先生呢。

    苗冠玉道：“她缺不缺是她的事儿，可送不送就是咱们的心意了，我的傻姐姐，这眼瞧着端午也没多久了，你趁着这会儿跟楚夫人攀上交情，到了端午在请她一捅出来看龙舟，别人都请不动她，单你请动了，你说其他人会怎么想？”

    “她可是丹凤眼，瓜子脸，耳边有颗小红痣？”苗冠玉追问。

    苗冠玉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原来夫人会箜篌呢。”

    苗兰香心想，书中说“体不胜衣”，她以前只觉夸张，可如今这词用到季泠身上，她方才知晓真是一丝也没夸大的，她轻逸得真怕风将她吹散了。

    珊娘长长地叹息一声, “如果大公子觉得我给戴先生做妾好，那就请戴先生准备小轿吧。”

    苗冠玉愣了愣，然后道：“以前好似见过一回。”她怕锁娘再追问，紧着道：“那珊娘怎么遇着知府幕僚戴先生的啊？倒是个有福气的，可算是高攀了。”

    苗冠玉貌似天真地道：“我一直想学箜篌，可都找不到师傅，夫人，我可不可以跟你学？”

    苗兰香又问，“锁娘什么时候跟你说，戴先生的新姨娘是楚夫人的箜篌先生的？”

    苗兰香自和云儿扶起祝长岗去了主屋，苗冠玉则留在原地笑嘻嘻地打量锁娘。

    季泠摸着珊娘的手道：“姐姐别这样说，你这样温柔贤良，老天爷不会舍得薄待的，说不定福气就在将来呢，都说否极泰来嘛。”

    晚上锁娘扶着喝得半醉的祝长岗回府，才到二门就见着了苗兰香，赶紧松开手退到了一边。

    季泠不知道锁娘何许人也，不过珊娘的确是她的箜篌先生，于是点头道：“正是。”

    苗冠玉道：“你跟着姐夫去吃酒，可见着那新姨娘了？”

    锁娘点了点头。

    苗冠玉抱住苗兰香的手臂道：“好姐姐，你就别埋怨我了，我还不是想着，若是能跟着楚夫人学箜篌，咱们两家关系就跟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