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早就察觉出周既不止想要sex partner的关系，但却没料到他会这般激进。

    “退休？！”沈来惊呆了，她虽然知道她妈妈的年纪也差不多到了退休的年纪，但却没料到转眼就到了。

    沈来喃喃地张开嘴，“去云南？”她压根儿就没想过张秀苒女士会去那么远。说支教的时候也就是随便说说，没有深想。现在真到了眼前，才想着支教的地方都是偏远山区，她怎么放心让她妈妈一个人去。

    有一刻沈来很茫然，嵌在周既的怀里让她有种过去的岁月被剪切了一段的错觉，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就像一对才度蜜月的新婚夫妻一般。而实际上，酒店为他们布置的房间，也的确是按照蜜月套房来布置的。

    张秀苒叹息一声，江城的确是她母女的伤心地。其实张秀苒当初要考虑过带着沈来离开江城，以躲避沈存中的纠缠，不过她们那个年代换城市要考虑的更多，而她在江城的工作又的确舍不得所以才留下的。

    张秀苒这才肯定沈来的确是考虑了一个晚上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沈来道：“我不是跟你去支教，我去昆明，那也是大城市，我要找个设计工作也不难。这样一来，我离你也近一些，周末都可以去看你，我放心你，你也放心我。”

    沈来有些慌张。人是情感动物，一身的感情总是需要找个寄托的，可以说沈来现在的所有感情都系在张秀苒身上，听到她真要走时，整个人都是慌的。“妈，那我也跟你去支教。”

    直言怕是不妙，沈来不想在这里刺|激周既，很多杀人案，都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

    沈来有些茫然，她是真正的彻底的丧失了爱人的能力了吗？

    沈来略略松开还住周既的手，抿嘴笑道：“我妈估计对你没什么好脸色，别麻烦了吧。”

    果不其然没多会儿，客房服务就多送了两床被子来，这意味着供暖真的没有了保障。

    张秀苒点了点头，“当初不是说退休后想去山村支教么？”

    沈来低头垂眸，“太突然，我没想好，周既。”其实答案早就想好了，但年假还有一、两天，上班狗的年假异常珍贵，沈来可不愿意为周既坏了后面两天的兴致。且也没必要跟周既争论，敷衍过去就行了。

    那时沈来正在阳台泡温泉，突然的漆黑让她还以为是周既想出来的新花招了，只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周既跳入温泉缸，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周既开推拉门的声音。

    “来来，那是妈妈想做的事。不过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已经跟你小姨说了，托她照顾你。”张秀苒道。

    “来来，你知道我当时那么说只是气话。”周既正色道。周既从没像现在这般，希望说过的话可以收回去。但其实古人早就有这种感触了，所以才造出了“覆水难收”这个词。

    冷风从被子里灌进来，冷得沈来又是一个哆嗦，不过嘴还是硬的，“我是觉得就这样挺好的。”

    张秀苒点了点头，“下个月就走。”

    “来来。”张秀苒摇头道：“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并不容易，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

    “你知道的结婚好麻烦的，离婚就更麻烦了。”沈来道，脸上有故作的天真。

    而到了沈来这一代，年轻人在各个城市之间流动已经不鲜见了。

    周既轻轻拍了一下沈来，“能不能别乱动？”

    沈来点了点头。

    周既用了须后水，淡淡的冷香很舒服。沈来吸了一口，她知道周既晚上剃胡子都是为了自己，一是为了胡茬不刺人，二来么也是心机，知道她喜欢那个香气。

    晚上睡觉的时候，周既就体现出人形取暖器的优点来了。沈来的末梢血管循环不畅，一到冬季就手脚冰凉，而周既的手则一直都是干燥温暖的。

    周既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戒指，“为什么不想结婚？”

    沈来果然安静了下来，她对周既的自制力也没有任何信心。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将头枕在周既的肩头，感觉彼此的呼吸萦绕，顿觉温暖安心。

    “不会离婚的，这一次。”周既看着沈来的眼睛。

    周既的唇抵在沈来的额间，带着压抑的低哑，“回去后，我们一起去见张秀苒女士怎么样？”

    “你不想复婚？”周既撑起身体从上方俯视沈来。

    “挺好什么呀？你现在跟小学生有区别吗？”周既问，说着话又躺了下来，将沈来圈紧，怕她又冷。

    沈来闭着眼也问自己，她是不是太软弱了，本来不应该再和周既纠缠的，可终究还是贪恋人的怀抱，真不知道当年的妈妈是怎么过来的，沈来微微叹息，她不如她妈妈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