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成丢了。
想起依然挂在小雏菊脖子上的银链……
我呆呆地看着她消失在人行道那端,就像她出现的时候,没有声响,没有情绪,让人察觉不出她的存在。她今年,算算,不过也才二十二,生命好像却已枯竭。
流不尽,散不开,菊花的泪,在春去冬来,徘徊,流连……
我抱住他们,流下眼泪。
“后天。”她吐了烟,“李华成的两年忌日……”她的双眼闪过了一丝情感,很淡,淡得让人察觉不出来,忽然她又问:“那首歌是谁唱的?”
而是不想忘……
至于在左方,一头金发,嘻皮笑脸的,一定是欧景易了。
“孙燕姿,曲名是天黑黑。”我拿起笔,把名字抄给她。
我摇摇头。
我背上同样的背包,关掉了李华成家里的电灯。
“没关系,有感觉的人,看了就会懂得。”她点起另一根烟,看着窗外。“也希望,这篇文章不会带坏小孩。”她回头看我,像是看穿了我一般。
“爸、妈,我回来了!”我放下背包,跪了下来。
我不好意思地笑一笑,“其实……其实没那么……”
“谢谢帮我写故事,这给。”她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我手上,淡淡地一笑,“往事如风,不是吗?”一柳倩影消失在Coffee Shop门口。
我想,她从不后悔。
我低头看着手上的纸。
那是一张泛黄的相片。
幸福,我找过,我以为,那年,那样,就是幸福……
关上门,我把钥匙留在信箱。
三个人。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亲老泪纵横,当年的愤怒早已化为悲痛。
“嗯,”她淡淡地收过纸条,站起身,“我该走了。”
我知道,我不会孤独,在我身体里,有另一个生命陪着我,陪着我,走过春夏秋冬。
“因为,我写不出那种感觉,那种凄美……凄美的感觉……”怕会带坏小孩那一句,我放在心里自己参考。
那种苦,只有尝过,才懂。
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的话。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如果时光重来,她不会踏上这条路,但是,从她眼里,我读出了坚定两字。
菊花的泪,散落、飘零,落上谁心头,化成谁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