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进了门的五个客人,扬起职业的笑容:
“他叫…”
叮当,餐厅的门又开了。
要糜烂有舞厅,要上进有大学,要偷闲有公园,想败家也有明牌专柜。
“您好,欢迎光临。五位吗?”
刚刚三位女生中最美的一个走到我跟前。
她脸上明显的露出惋惜,手上抓著的卡片,快被她折成两半了。
她高兴著在密密麻麻写著文字的卡片上方,写下了名字。
所以,地球那端是否有我容身的地方。
我并没有真的去回答我自己。
“喂!洛心,给我三瓶麒麟。”莉莉的声音在吧台外面响起。我随便应了一声,熟练的打开冰柜,拿起里头的麒麟,放在吧台上,等著莉莉来把他们拿去给客人。
“嗯…”
“好的,请跟我来。”
也许有人会怀疑,这样一个所谓的暴风雪天,我为什么会穿著一件小短裙。
很可惜,这些只是属于小说唯美式的梦幻形容法。
“讨厌哦!下雪了。”边拿著麒麟,莉莉边不满的念著。
“嗄?”
“你…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吧?我…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没写署名。”
真的,该有的他都有。
就像我说的一样。
一直都是这样。
“洛洛,两杯after eight.”
而是吗?
其实生活就是这样。偶尔一些插曲,不过大部分都还是吃寿司的客人。趁著偷闲的时候,我自己打了一杯思乐冰。蹲在吧台底下偷喝。两只脚已经酸到发抖,从早上十点没有休息的忙碌到晚上十点。十二小时的工作,让我觉得脚已经脱离我的身体。
“呃?”
很小的悲哀,却确确实实又失去了感动。
她扬著幸福的笑容,走回属于她的第十一桌。
没有显得特别格格不入,也没有特别活跃。
“好特殊的名字。嘻,跟他的人一样。”
只见女服务生穿著和服,踩著木屐,咖拉咖拉的跑整场。
看著她红著脸,手上死捏著一张用白色信封装著的卡片。我猛然了解,她问的是谁。
转身,我把柜台那张纸揉烂,丢进垃圾桶。
简单上面的说法,这是一个暴风雪的夜晚。
卡加利,是个寒冷的城市。一年有七个月都覆盖在白茫茫的大雪之下。雪季,经常在九月当台湾还是艳阳高照的时候就飘然而来。这里的雪,像台湾九九年发生的大地震般,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就像今儿般,早上明明还是艳阳高照,到了下午,世界仿佛换了衣裳,变成了白雪缤纷的冰的世界。
“哇靠人好多阿。洛心有空来帮手一下,我要七杯冰水,八杯茶。二十二桌。”
人,有时候得迷糊一点。太清醒的话,会发现,其实死一死,会比较好过。
尤其当我看到我身上的小短裙。
她又慎重地把卡片装好,然后塞进我手里:
从一九九七年来到加拿大,到了如今…
雪是在下午六点十分开始刮起来的。
只会让人想死。
一点都不浪漫。
我居住的城市,卡加利。是一个比温哥华,多伦多,这些一说到加拿大,大家就会联想到的城市来小的多。
上学,放学,吃饭,睡觉,到了现在的工作。四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循环的。
“洛心,三杯荔枝鸡尾酒谢谢。”
“洛心。帮我把这些送到第五桌,OK?”
这就是我的生活。
她高兴的接过白纸,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兴奋的对我说:
“您好,五位吗?”
其实无所谓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餐厅。
很适合两人在街头街角相遇,然后擦身过的时候,回首那煞那,感觉到爱情来到了。
外头太阳依旧,却是白茫茫的。加拿大的夏天特别长,晚上八点了,还是依旧一片白亮。
活在这孤寂的城市,却忘了,身边围绕的是孤寂。
我把卡片收好,放进我的背包。
现在外头的雪,是用吹著。用好一点的形容方法,就想像台湾的大台风夜,那种连扛棒都会被吹的掉下来的狂风暴雨般。只是,夹带的不是雨,是每片有铜板那么大的白雪。
该有的,他都有。
我露出友善的笑容:
呼吸的时候,把空气中那份孤寂给吸进了。我想,也许,已经习惯了呼入孤寂。所以没有人察觉到,孤寂,已经是加拿大的一部份。
说不上来是什么,却是那么强烈的感觉到,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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