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会死人的。”

    我呜了一声，抬头瞪他。“我在看惨案。”我摸着脑袋。

    孙力扬，也是被抢了玩具的小男生。某部份来说，他跟我一样，都被抢了玩具，都被抛在后面了。

    “你怎么一直在看下面？”他站在我身后忽然出声，害我吓了一跳，反射性往后转，结果头去敲到栏杆。

    我垂着眼看着他再度弯身拾垃圾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关系，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快从我眼眶掉出来了。因此我抬头，然后开口：“孙力扬，我问你，很久以前，你踢破窗户那次，是怎么踢的？你不是站很远在跳高，为什么突然踢球了？”

    我只是一顿，就伸长手穿过栏杆去接收那支花。碰到花梗时，我捏住稍微下边的花梗，孙力扬则是握住稍上边的。我们就这样握着同一只花，一瞬间，没有人松手。

    孙力扬还是低头找刚刚的塑胶袋，头也没抬地闷声说了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那种小狗眼神我不是没看过，都看快要一年多了，老实说早麻痹了。但是这次不一样，那眼神变得很诡异。仿佛我刚刚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一样。

    “你跟筱桃不也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他抬头也打断了我的话，瞧他脸上有些挫败，开始我以为只是因为找不到垃圾，后来发现不是、不是的。

    “那、那那刚刚你也看到我们、我们——”我哽咽。

    “嗯。”我粗鲁地打开牛奶，插了吸管呼噜吸了一大口，“面包摔下去了。”接着我指着底下的花圃。

    “你你干嘛啊？！”我有些不自在地开口。

    孙力扬听完我的话，忽然弯身找起刚刚被我制造的垃圾，然后闷闷说了声不知道。

    他微微一笑，抓了抓头发，模糊说声算吧，然后又再度低头找我制造出来的垃圾。

    孙力扬楞了一楞，“没事，嗯，花……给你。”他说着，声音又开始缩小，脸又恢复到以前那个可怜样。像只想讨好主人的小狗。

    但是，他只是掀了唇，起个“不”字，接着他猛然瞥了头。再度回头时，脸上又挂着笑容了。

    “我也有看到……有看到你们两个似乎没有说话，筱桃我是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你、你在害怕，害怕那样的气氛，所以……嗯，我……我……”他我了半天，然后脸又红了。

    什么奇怪的话？我刚刚说了什么，谁来倒带给我听？我不是只是把他当垃圾桶一样到了一堆垃圾？他为什么有那种表情？

    “你跟我说吧，就当作我心情不好跟我说。”

    “嘿，孙力扬，我们两个很像吧。”我试图微笑，想把这有些尴尬的膜扯破，“我跟你都一样，好朋友都晕头了，只有我们最理智，对不对呀！”

    “被人抛弃的脸。”他说着，然后又慢慢笑了出来。“像怨妇。”

    他把吸管交给我，“惨案？”说着，他边看着我揉头顶的样子，似乎想伸手，不过没那个胆子。

    “怨你个大头鬼。”我白他，把刚刚揉成小球的塑胶袋往他脑袋砸去，可惜太轻，飘了飘，落到他脚旁。

    我耸了肩，低头玩起那还装有一个面包的塑胶袋。着着塑胶袋，我戳着那个倒楣的面包。没两下嫌腻了，又开始把它当作球抛来抛去，结果下场就是，面包抛啊抛啊，就摔到下面的花圃头破血流了。

    然后我明白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很用力握紧自己的手，几乎感觉到指甲陷入肉里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