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地宣告。
陆遇止听得不是很明白,皱眉轻声问,“什么是殉爆距离?”
“嗯。”微澜点点头。
直到看着车子绝尘而去,余小多也没想明白,赶紧扯住旁边一个人,“刚刚老板是不是说我这个月奖金翻倍啊?”
“所以呢?”
张敏行拍拍他的肩,一副和蔼的长辈风范,说的话也是如沐春风般温和,“昨天刚到。”
陆遇止知道刚刚的话题算是被这人不动声色地转移了,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水晶耳坠,翻动间闪着耀眼的光泽,搅得微澜的眸底起了轻微的波动,她轻轻摸着它,仿佛想从上面感受母亲的最后一丝温度。
那看起来有些资历的保安笑着说,“这事在以前可从来没有过。”
“那可就奇怪了。”
男人已经一口咬住了她的唇。
张敏行终于恢复了些许冷静,他坐在一边听两人说话,心又开始揪了起来,遇止看那个女孩子的眼神他太熟悉了,在二十多年前他也曾这样看过一个女人,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这不是母亲的饰物,却在临终前被她紧紧拽在手里。
轻轻柔柔的一个字,先是像钢针层层刺破他的心,后又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他覆盖,挤空他肺腑间的空气,令他疼痛,令他窒息。
“先坐,我去给你拿。”一件黑色外套盖了下来,微澜还来不及说话,陆遇止已经站起来往外走了。
还真的是。
“其实,”叶微澜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我刚刚在逗你玩。”说来,她还不曾这样作弄过别人,也不知怎么的就对他……唉,可能是平时逗扣扣逗得太多了,一时没忍住才……
两人一同到了陆氏,一前一后进了公司,踏进办公室前,叶微澜突然停住了脚步,陆遇止心生疑惑,“怎么了?”
这个女人的思维,真不能用平常的标准去衡量。
没有得到回答,叶微澜也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不过是觉得奇怪罢了,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悲伤,像屋外冬夜的寒冷一样浓厚得化不开。
“在电视上看过几次。”叶微澜说。
叶微澜也是因事情有了眉目才突然起了玩心,不料这个平时看起来高深莫测的男人此刻竟真的被自己吓住了,一时也微微乱了方寸。
“哦?”
叶微澜眼底闪过一丝怪异的光,她也不点明,只是粗略地说,“这个会因人而异。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全身发热、心跳加速、呼吸不能自主?”
“素心。”
本来一直低着头等陆遇止和人寒暄结束的叶微澜抬起头,露出清浅一笑,“我是叶微澜。”
叶微澜稍稍垂眸想了一会儿,认真地同他说,“三年前我和导师在加州某个大学的实验室做过一个实验,发现有些人因体内电解质不平衡,各类离子不平衡地分布在血液中,由心脏流向全身,如果受到相应刺|激,皮肤就会呈现带电的特征……我们把这类人称作异体质人。”
陆遇止点点头。
“只有几次?”张敏行轻笑反问,他语气温和,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陆遇止很快跟上了她的思绪,他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形成半围住她的姿势,“精算图没有出错,真正出错的环节是爆破中的实际炸药安放?”
“那就是了。”叶微澜直接下了结论,“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这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什么太大的危害。”
真的是咬。
陆遇止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这个大忙人,神色颇为讶异,“姑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您昨晚住酒店?”
“微澜,你的唇怎么这么肿啊?”余小多也是个没经过事的,便大大咧咧地问了出来。
前者的可能性太小,叶微澜越发相信,或许那个黑客只是一个烟`雾`弹,用来迷惑他们的工具罢了。
“张老先生,我知道你。”
大清早,微澜被车的鸣笛声吵醒,她昨晚睡得太迟,醒得晚了些,扣扣睡在她床头桌旁的小摇篮里,似乎也被吵醒了,它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慢慢睁开了浅紫色的惺忪双眼,“喵~”
在母亲去世前,她一定见过某个人,并受了极大的刺|激,才突然心脏病发,这件事叶微澜从来没有跟人提起过。
“谁?”男人下意识反问,不过他很快便明白过来,“哦,引咎辞职了。”
此刻坐的地方偏角落,叶微澜走到落地窗前,接通了电话。
“一般来说,”叶微澜手上的动作依然没停,可行云流水般舒畅的声音却从她那嫣红的唇中飘了出来,“在爆破工程中,影响殉爆距离的因素主要有以下几种,分别是装药密度、药量、药径、药包外壳和连接方式等。”
“让他去。”
“经过我这几天的测算,初步可以排除黑客修改炸药殉爆距离数据的可能性。”
可怎么可能是错觉?此刻跳得快要蹦出来的心脏,紧致而粗重的呼吸,以及脸上铺天盖地袭来的燥热……
“什么刺|激?”男人竟然也神色认真地问。
“昨天睡得很晚?”
一滴滴泪掉落到水晶耳坠上,将它濯洗得越发晶莹清亮,叶微澜趴在桌子上。
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