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于怀,像高远说的那样,心思不要太重,踏踏实实演好戏就行。
原来那个时候他的身份就暴露了。
霍斯衡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她系好安全带,轻戳他手臂,拖长了声音:“难道,在聊另一位丁家小姐?”
木鹤侧过头,她知道以他清冷孤傲的心性,在陌生人面前是不可能轻易放开来谈笑风生的,可为了她,他做到了。
丁吾不答反问:“她是不是抗拒你的亲近?”
木鹤坐上去:“那你们在聊什么,生意上的事?”
活动现场,钟离非和她说了没两句话,派完福袋,她打了声招呼就匆匆走掉了。
嘟嘟嘟的忙音传入秦夫人耳中,她满脸是泪,握着手机吃吃地笑了出来。
丁吾目送两人走向电梯,走了几步,女儿挽上霍斯衡的手,两人姿态亲密,有说有笑,背影和谐,看到他们像普通情侣般相处的画面,他放下心来。
“谢谢丁总关心,我会的。”
他立即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思虑良久:“关于你的生父,很早以前,我就查到他的消息了。”
秦夫人刚参加完一场盛大的贵妇party回到家,喝了酒,醉意上头,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脑袋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敲,疼得快裂开了,她想让人送杯热水,喊了几遍都没回应。
“丁吾,兜兜转转,我发现自己真正爱的人,是你。我一直压抑着这份感情,害怕对你造成困扰,我们……还能不能回去了?”
丁吾看得心都要化了,再次强调:“我很喜欢。”
秦栀推门而入,见她又哭又笑,十足十的深闺怨妇样,没好气地递了个白眼过去,上楼了。
她看向霍斯衡:“霍先生,久仰。”
“霍先生,你不发表一下看法吗?”
丁吾难掩关切之色,“就算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作为木鹤的闺蜜兼感情顾问,钟离非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
木鹤涨红了脸,在桌下轻踢过去一脚,钟离非机敏地躲开了:“霍先生,我说得没错吧?”
霍斯衡目视前方,专心留意着路况:“好。”
木鹤有些意外,更多的是为他愿意融入她的朋友圈而感到高兴,钟离非在那头早听到了,声调里掩不住的雀跃:“行,我把地址发你。”
霍斯衡眉峰微挑,支走话题:“那晚印象最深刻的事,是火速成了前男友。”
秦夫人指尖掐入手心,紧握成拳,这个家处处令人窒息,她待不下去了。
“想吃什么尽管点,”她补了句,“反正是你老公买单。”
钟离非也乐了:“好好好。”
“就算你将来认回了女儿,对她来说,家还是不完整的。”
丁吾是最好的跳板,她必须牢牢把握住。
错过的二十多年无法挽回,他会用余生去补偿她,只要她愿意认他这个不尽职的父亲。
秦夫人动作一顿,头忘了疼,疑心渐起,措辞更加谨慎了:“好像是有些抗拒,将心比心,我们都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她有怨言是应该的。”
“怎么不找?”秦夫人揉着太阳穴,扬高音量,“我想方设法地想找她,可不总有人拦着么,我连她的面都见不上。”
佣人眼高于顶,根本不拿她当回事,秦栀在外面和朋友嗨,至于秦远,这会儿不知滚在哪个小妖精的被窝里,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当初浓情蜜意时能捧到天上去,失去新鲜感就弃之如敝履,好在她够聪明警醒,成功拿下了秦夫人的位置。
“谁知道呢?”
丁吾确认她醉得不轻:“你好好休息。”
“你好,霍斯衡。”
“我也不知道。”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时间确实不早了,丁吾收住话头:“央央,改天有机会再聊。”
这话说到了丁吾心坎里:“嗯,我也这么想。”
夜宵吃完,外面已是万籁俱寂,钟离非不想麻烦司机,直接在会所开了房间。霍斯衡和木鹤则是深夜驱车回到金月湾,天空飘起了零星的雪花,今年A市的初雪落在平安夜,看到灯火通明的门卫室,她感慨道:“去年初雪是在除夕夜,有个保安对我说,祝您和霍先生新年快乐。”
霍斯衡被某个称呼取悦了,眸底浮现笑意,长手轻搭在女朋友的椅子边缘,像是从后面拥着她:“央央,不用替我省钱。”
“请坐。”
“芬芳,”丁吾留了心眼,拐着弯儿地问,“你最近有去找过央央吗?”
“是啊,”钟离非起身,“我给他们另外开了房间。”
凌晨两点半,无数奋战完毕的情侣已相拥而眠,对他们来说,美好的夜晚刚拉开序幕。一场漫长的……后,木鹤从飘飘乎的云端落下……